第二十三章
“我马上上去。”
“不”阳春刚要说什么，他已经挂了电话。阳春的头“嗡”的一声，仿佛爆裂了一般，怎么办？怎么办？柯红扬要是知道婆婆一直住在她的家里，会怎么想呢？不等她想，他已经敲门了，小玉像只小燕子一样打开了门。
她把煮好的饺子端了上去，说：“你的运气很好，我的饺子刚煮好。坐下来吃吧”
柯红扬很大方地坐到了饭桌上。阳春尴尬地指着婆婆介绍说：“红扬，这是我……我……婆婆。”又指着柯红扬对婆婆说：“妈妈，他是我朋友。”
婆婆客气地对柯红扬点了点头，说：“那天是你把我们俩送到医院的，我谢谢你了！来，吃吧”
柯红扬倒是大方，也跟着阳春叫她妈妈，不时给老人夹饺子。对小玉说：“小玉，你喜欢读《美人鱼》的故事吗？”
小玉说：“喜欢。”
柯红扬说：“下周我带你去把《安徒生童话全集》买回来，好不好？”
小玉说：“好！不过我还想要《格林童话》。”
阳春责备：“都说买《安徒生全集》了，还要《格林童话》？你能看完吗？”
小玉说：“我们班的宋美燕有《格林童话》，她有，我也想有。”
“为什么要和别人比呢？”
柯红扬打断了她的话：“比着有书是好事，你应该支持孩子。小玉你说是不是？”柯红扬怕冷落了小玉的『奶』『奶』，又对老太太说：“妈妈，你多吃点”
一顿饭在柯红扬的调节下，热热闹闹地吃完了。
阳春刚要收拾碗筷，婆婆对她说：“人家已经等你半天了，你要干什么，就去干吧”
柯红扬一只手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拉住小玉的手：“我们走吧！要挑选半天的。”
阳春看婆婆，婆婆说：“去吧！小玉就别去了，我看着。”
阳春看着小玉，小玉却看着柯红扬。柯红扬说：“小玉一定要去的。”
阳春对婆婆说：“我们准备给小玉买点东西，所以……”
“那你们就去吧”婆婆一脸失落。
阳春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但还是和柯红扬拉着小玉出了门。
他们开着车到了一家婚庆公司门前，小姐是位二十出头的女孩，很热情地问阳春：“姐姐是要租婚礼服吗？”
阳春点点头：“小姐你看我适合哪一款婚礼服呢？”
小姐给她取了一款红『色』婚礼服，说：“第二次结婚一定要穿红『色』的，意思是红红火火、和和美美。”
小姐的这句话虽然没有恶意，但却让她非常尴尬。柯红扬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小姐在后面喊：“哎！你们不是选婚礼服吗？为什么走了？”
柯红扬回头对小姐喊：“黄『毛』丫头，你还需要重新回学校学习中国语言。”
小姐吃惊地张大了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傻傻的、愣愣的、呆呆的，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他们又去了一家婚庆公司，一位中年『妇』女接待了他们。那位『妇』女一见阳春，好像熟人一般拉住她的手，一件一件地介绍他们的婚礼服，一边介绍一边还对柯红扬说：“先生，你真有福气呀！你的新娘不仅端庄大方，楚楚动人，而且一脸富态，你们俩一看就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中年『妇』女这么一说，俩人脸上顿时喜气洋洋，很快，他们在这家婚庆公司租了婚礼服，而且锣鼓队和司仪全交给了这家婚庆公司。
柯红扬对她说：“结婚嘛，我就喜欢讨个彩头，只要让我满意了，多掏千二八百我都愿意。”
阳春说：“人就是这样。其实刚才那位小姐的话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太直白了。”
“所以说姜是老的辣，醋是陈的酸，黄『毛』丫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俩人拉着小玉，又去了儿童专卖店，给小玉买了两身衣服，一套芭比娃娃。太阳渐渐地偏西，那菊黄『色』的晚霞分外地艳丽，微风中的树叶泛着金光，那片片的叶子经过风霜的洗涤，变得成熟而苍劲，急着回巢的喜鹊，站在枝头呼叫着同伴，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了。
“我们三人在外面吃饭吧”他看着她的脸，恳求。她很想和他一起吃饭，一想起婆婆孤独寂寞的样子，不忍心了。她说：“小玉还有点作业没有完成，如果吃饭的话，回去就不早了，改天我们在一起吃饭好吗？”
他看透了她的心思，温和地说：“好吧！那，我送你们回去。”
车还是和往常一样，开到阳春家的楼下，柯红扬要把她们送上楼，她说：“不要送了。”他便不再送她，只是心里涌动着一股热浪，一种企盼。万家的灯火在他的眼里闪动着金光、银光，他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真想抱你”
阳春看着等她的小玉，说：“小玉，你先上去，妈妈和你叔叔整理一下东西。”
小玉说：“叔叔再见”说完一口气跑上了楼。
俩人回到了车上，她搂住了他的脖子，他把火辣辣的嘴伸向她的嘴，俩人闭着眼睛沉浸在了爱的世界里。离开了他的怀抱，她边上楼边想着俩人接吻的情景，于是，幸福洋溢在她的脸上，然而，幸福却是短暂的。她一进门就碰到婆婆泪流满面的脸。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加速，又怎么了？
婆婆哭得更伤心了。她问：“妈妈，到底怎么了？”
婆婆“哇”一声伏在了她的身上。她拍着婆婆的背，哄小孩似的：“有事就和我说吧！把我当成女儿好吗？”婆婆这才呜咽地说：“阳春，你是不是要和那男的结婚？是不是不要妈妈了？要赶妈妈走？”
我的妈呀！她晕了，婆婆要永远跟着她吗？没有那个义务呀！可是，该怎么和婆婆解释呢？她告诫自己：你的心要硬起来，硬起来！可是，她柔软的心脏怎么也硬不起来。她听见自己说：“妈妈，我不会不要你的。真的，请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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