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之我是朱七七
第二百零五章 “胁”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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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胁”议(上)

快乐王话音还未落,气氛已陡然肃压下来,等到他雄目定落在沈浪身上之时,空气顿时更加凝固,仿佛有无形的压力重重地扩向四面八方,身后的偏房里原本还有些轻微的鼻息声,可此刻竟一缕都没有了,似是人人都吃惊地屏住了呼吸。

这恐怕是快乐王多年来,第一次邀请外人入盟并委以如此高的重任和承诺,这在快乐王的手下看来无疑是至上无比的殊荣,就连独孤伤的面『色』也不禁有些改变。

众人的吃惊是在情理当中的,除了似早已知道快乐王心事的白飞飞。

相比起来,我们这边的态度倒是一派平静,位于风暴中心的沈浪和熊猫儿,甚至连眼睛也没有多眨一下,仿佛快乐王适才所提的,只不过是想他们吃顿饭而已,神情之中既无骄傲得意,更无诚惶诚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集中在沈浪的身上,等待着他对快乐王两次问询的最终答案。

却见沈浪含笑潇洒地站了起来,拱手为礼道:“王爷如此看重沈浪,本是在下的极大荣幸,只是沈浪不过是一介寻常的江湖浪子而已,素来胸无大志、生『性』懒散,既无建功立业之心,也无扬名立万之意。

这些年来浪迹漂泊,早已习惯了四海为家,随『性』而安,实在不值得王爷这般倚重。

依在下所见,令郎少年智慧才绝、文武双全,又有一腔热血雄心,这才是王爷最理想的堪担大任的将领之才!王爷又何必舍里而求外呢?”

他这一番话既婉拒了快乐王,又适当的恭维了已“投奔”快乐王的亲生儿子王怜花,答得实在有进有退,滴水不漏。

旁边白飞飞的笑容愈发地神秘起来,快乐王的面『色』却顿时沉了下来,冷冷地道:“你地意思。 是不愿意了?”

沈浪微笑道:“逐鹿中原乃王爷的宏愿,如此重大之事,在下只是希望王爷能慎重择人而已。 ”

熊猫儿也站了起来,别扭地拉了拉身上的华服,大笑道:“沈浪说的没错,我们都是散漫惯的人,也过不来这些精致富贵的生活,对那些千秋功勋更没什么兴趣。

王爷,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随着他的大嗓门,偏房中顿时发出一阵不可思议的倒吸声,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胆敢决绝快乐王。

快乐王端坐不动,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眼中地寒光如毒蛇的碧眼闪烁,仿佛在斟酌着沈浪的话语有几分的真假。

气氛更紧,修远和小叶的脸上已不禁『露』出了担忧之『色』。 暗中握拳戒备,生怕快乐王恼羞成怒突然发难。

我却故意轻轻松松地端起茶盅,捏住茶盖轻拨杯沿,瓷器相触,“叮”的一声。

发出轻而脆的声响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优雅地小饮了一口,微笑道:“这君山银针真是好茶。 可惜有点凉了。 ”

这一碰一语,立刻如同一颗小石子跌入了平静的水面中,打破了无一丝涟漪地寂静,空气顿时像解『穴』般重新活了起来。

沈浪趁机再次拱了拱手,坦然地坐了下来,熊猫儿则耸了耸肩,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茶凉了么?哎呀,这都是妾身招待不周。 理该责罚。 ”一直噙着神秘微笑的白飞飞,立刻接着我的话头说了下去,“来人哪,还不赶快上新茶。 ”

门外连忙有人应声,即刻有两位少女走了进来,匆匆地换了茶,便马上胆颤心惊地退了下去,我微瞥了眼。 方才那位脸红的少女显然已不在其中。

“王爷。 您先用茶吧!”白飞飞袅袅地起身走到快乐王面前,背对着我们亲自端起茶盅。 洁白地玉手衬着优美的青瓷,盈盈地奉送到快乐王的眼前。

快乐王抬眼看了她一眼,面『色』忽然柔和了下来,锐利尽收,缓缓地接过茶盅浅噘了一口。

白飞飞这才微微一笑,坐回位上,美目流转樱口轻启,道:“财使的能力确实无庸质疑,王爷自然也是信任地,否则也不会委派他去塞外扫清余孽、稳固后方的重任!但自古以来,有哪位明主会只依靠一位栋梁成事?有哪位明主会嫌弃手下良将众多?沈公子和熊公子与财使原本就是知交好友,妾身虽是女流,却也知三位少年英雄,若能一起共事,不仅可一同成就一番动人佳话,名垂青史,而已也不会枉费这一身非凡的本事,其实又何乐而不为呢?今日王爷本着一片爱才之心,亲口邀约沈公子和熊公子共谋大业,其诚其心天地足鉴,可沈公子和熊公子如此轻率拒绝,莫说王爷,就连妾身也深感失望呢!还请二位再细细思量,认真地重新考虑一下为好!”

白飞飞刻意的圆缓着现场的气氛,快乐王立时配合地点了点头,道:“本王确实是诚心诚意地邀请二位前来协助本王,而且也无丝毫怀疑二位的能力之处。 ”

我没有多注意他们接下来的话,在听到白飞飞提到王怜花时便心中一怔。

这么说来,难道王怜花此刻已离开快活林了?否则的话,他作为一个刚刚投诚地得力助手,此刻应该正是需要他现身游说的时机,除非王怜花确实已被白飞飞离间去派往塞外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只能完全依靠自己了,我不『露』痕迹地以余光瞥了同样不动声『色』的沈浪一眼,这白飞飞真够狠的,她是真察觉出王怜花的转变,还是未雨绸缪呢?

熊猫儿大手一摆道:“没有什么好考虑了,什么栋梁良将,说白了,不就是想让我们当你们的走狗么?实在对不起了,我熊猫儿虽只是个混混,不过向来习惯了靠自己的本事吃饭,还没长出那副奴才骨头来。

这话可谓尖锐呛人之极,快乐王握着茶杯的修长手指立时几乎难以察觉地紧了紧,白飞飞地完美微笑也有瞬间凝结,但随即她就故意蹙起娥眉。

轻叹了一口气,眼波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尾座地小叶,又笑『吟』『吟』地道:“既然熊公子不乐意,我们暂且不提此事也罢。

我们先来说说昨夜之约吧,若是妾身没记错,昨日沈公子和熊公子在花园中可是曾和王爷定过一局赌约,言道沈公子等人如若出不了快活林,就任由王爷处置。 不知是也不是?”

我抬眼一瞟,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沈浪他们既然赌输了,就应该无条件地接受他们地任何处置,而现在这个处置显然就是要沈浪和熊猫儿投奔到快乐王门下,这一招,就叫先礼后兵了!她看了一眼小叶地用意则更是明确,虽说后来都没再提中蛊的小叶。

但小叶本身的存在就已是一种隐藏的威胁了,如果我们再不“识趣”,说不定她就不客气了。

沈浪微笑道:“不错,确有此约定,不过……”

“沈浪。 你不要和他们讲道理了,”他才说了两句,熊猫儿大声地打断他的话,瞪向快乐王和白飞飞。 道:“我们既然跟着你们回来,就没想过要赖帐。

快乐王,你若还是个英雄,就把小叶的毒给解了,把她和上官修远都先给放了,我熊猫儿人就在这里,要命一条要头一颗,不管有多少怨仇都尽管冲我来就是。

我若皱皱眉头还以手脚,就不配姓熊。 ”

小叶悲呼道:“不可以啊猫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胡说,”熊猫儿叱道:“瞎想什么,这和你没关系。 ”

白飞飞突然咯咯地笑道:“既然死都不怕,又何必还怕活着呢?难道熊公子就不懂什么叫作留得青山不怕没柴么?”

熊猫儿哼道:“我熊猫儿顶天立地,乃堂堂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 若我答应投奔快乐王。 今后自然也不能再背叛与他,只可惜我熊猫儿天生不喜欢给人当奴才。

想要折我脊梁,除非我死。 ”

他们刚才一提到赌约,我心中似乎就闪过了一丝灵光,可灵光闪的太快,一时之间没能抓住,因而闭口苦思,现在么……我轻轻地吹拂着茶面,忽悠然地『插』口到道:“宫主的意思是,愿赌就应该服输,不该牵涉其它,是么?”

白飞飞笑道:“不错,若当时输地是王爷,王爷自然也不会追究沈公子和熊公子擅闯之罪。 ”

熊猫儿怒道:“什么擅闯?有没有搞错,若不是你先抓了小叶,我们又怎么会追入快活林?”

白飞飞媚笑道:“熊公子这你可错了,带走小叶姑娘的明明是本宫,王爷事先根本就不曾知晓,这和王爷又有什么关系?而你们后来虽是被王爷邀请入内的,但之前你们却连伤了王爷的几十个人,难道这事就可以随意揭过了么?”

“猫大哥,”熊猫儿眼睛一瞪,又要反驳,我立刻高叫了一声,示意他先不要和白飞飞争论,瞧了眼仍然含笑不语的沈浪,转向白飞飞,从容地道:“敢问白宫主,快活林的扩建可是在此次王爷来临之后所办?”

白飞飞立即谨慎地看了我一眼,道:“正是。 ”

我紧跟着道:“那么也就是说在半个月之前,快活林的分界线还并不是我们昨夜所见的石碑之地,而是还靠里两山之内,是不是?”

白飞飞是个玲珑剔透之人,目光一闪顿时明白了我语中之意。

但我不等她开口,立时又接了下去:“白宫主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即可。 ”

白飞飞目中寒光一闪,口中却道:“是又如何?”

我笑道:“我们都相信白宫主确实打算扩大快活林地范围,而且可能也真的向县衙申请并得到许可了,只不过,我记得,我们进林时似乎没有看到任何标注快活林的新标界……沈浪,猫大哥你们瞧见了么?”

沈浪才微微一笑,熊猫儿已大声道:“没瞧见。 ”

白飞飞微微冷笑,似要张口,我却根本不给她机会,极快地接道:“宫主先听我我说完,我们大家都没瞧见,这是其一;其二,就算我们大家都忽略了没有注意到,但是快活林原来的外围和新地界之间并无任何动土扩建的痕迹,却是事实,也就是说,白宫主虽申请了地界扩大,但对于外人而言,这个新界限地界定实在是不明不白之极;其三,既然是以快活林的新外围为界,请问昨日沈浪和王爷定下赌约之时,王爷可曾明确告知沈浪,新地界已更改?”

这就是你们的漏洞,其实以沈浪的智慧,他昨夜不一定就没想到,只是当时白飞飞明显地以小叶来牵制大家,就是提了也无用,因此缄口不语。

但到了此刻,若再不提出,就要被一个不公平的赌约被『逼』着改变立场,投降仇人,这和原著中受王云梦的胁迫假装投靠快乐王就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性』质了。

沈浪方才的“不过”应该就是我方才所叙的内容,只是被不解其意的熊猫儿打断了。

其实这样一来也好,快乐王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一直都对我手下留情,这个不公平由当时未参加赌约的我来提出反而更加有利。

我没有看向沈浪和熊猫儿,直接注视着快乐王,嫣然一笑:“没有!是吧王爷?既然没有明确告知对方,这赌约本身就已存在欺骗,存在不公,而王爷向来都是一言九鼎地公平之人,如今却拿这样一条不甚明确的界线来定输赢,是否有损王爷的英名?让将来追随王爷之人不敢再轻信王爷的承诺呢?”

给你一顶大帽子扣扣,看看死要面子的你会如何解决?

“好好好!朱姑娘不愧是个细察入微、冰雪聪明的女子。 昨日未能明确告诉沈公子新的界线,这一点确实是本王的疏忽,本王承认考虑不周。

”我这样直指赌约不公,快乐王却非但没有恼怒,还大笑出声,目光激『射』中,毫不掩饰对我地欣赏之意,“既然本王未把界线说清楚,那这一局就当是平局,朱姑娘,沈公子,二位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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