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石碑
强敌四面环视,看起来,我们似乎已无丝毫胜券了!
将密如铁桶般的布置收入眼底,我忍不住讽刺地一笑,这情景与原著中众人被白飞飞出卖,从地道中一出来就被弓弩指着脑袋、功亏一篑的情景,是多么的相似啊?一样的曾一度陷与困境,一样的以为自己最终获得自由的时候,却发现又在不知觉中陷入了新的困境。
这一生,我防范了白飞飞,却又防范不了白飞飞……这该说是我自己的疏漏?还是这个世界虽因我的到来而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冥冥之中,依然还有一只手在拨弄着、捉弄着我们的命运?这个似改而未改,未改却又有变的人生,今后竟如何发展?
“各位总算是出来了?可让王爷和妾身好等啊!”
白飞飞妩媚的眼波徐徐地扫过我们,弱如拂柳的身躯随着娇笑声,如同被微风轻吹般颤动,连带的凤钗上的珍珠坠子不住地摇晃,熊熊的火光下,珠辉映着如玉的雪白娇颜,看起来既清纯无比又媚『惑』之极。
瞧着她这张绝『色』的容颜,我突然想起那句“最毒不过『妇』人心”确实是至理明言,这世界上果然有些女人的心肠狠毒起来,就连自认为凶恶无比的男人也要自愧不如。
我曾以为王云梦已经够毒够辣了,没想到白飞飞比她还要狠上三分。
看着她脸上那丝毫不加掩盖的得意笑容,想起她加诸在我们身上的种种痛苦,我突然涌起一股冲动,真恨不得立刻将她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哪怕拼却我们一身,也要让她那可恶的笑容消失,也要让她的计划成空。
也要让她那“伟大”的复仇大计也如落花流水,并且再也找不到机会报复快乐王……
只是,心中地理智和沈浪方才的私语都提醒着我,此刻不管是揭穿白飞飞假扮云梦仙子一事,还是抖『露』出她其实是快乐王女儿的秘密,对于改变我们如今的处境都没有一点的帮助,反之,如果我们能冷静地分析。
见机行事,说不定我们还能利用这个秘密在这关键时刻扳回一城。
而且,毕竟快乐王才是我们最该除去的目标,就算白飞飞再狠再毒,采用的方法再特殊,她的最终目标依然是摧毁快乐王,这并不和我们地初衷相违背,我们不能因为自身的一时屈辱和安危。
而失去了除去快乐王的机会。
适才突逢异变跌入重围,伙伴的生死被人遥控,这对于正当自信轻松的我们而言,不缔于是重雷击顶,难免会感到极度的灰心和绝望。
但就在放开一切准备坦然地面对最坏的结果后,我们的心态反而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沈浪是第一个没走几步立刻就恢复理智和冷静地人。
“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当我们携手和熊猫儿并肩之时,沈浪突然以极低的声音快速地道,熊猫儿和我顿时一怔。 继而眼睛同时一亮。
不错,虽然眼下我们的处境以极其不妙,但确实还远未到鱼死网破之时。
从林中走到林外,不过就几十步的距离,即便这几十步地距离并不够让我们想出脱身之计,但也足以令我们深知越是危急关头,就越要冷静的道理。
听到白飞飞的声音,熊猫儿首先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原本依着熊猫儿的『性』子,是一出来就要找白飞飞拼命地,但熊猫儿毕竟不是纯粹的武夫,沈浪一点拨,他立刻就明白小叶的『性』命毕竟就掌握在她的手上,冲动不仅救不了小叶,还会拖累大家,让事情变的更加不利。
“在下等人何德何能。 竟劳动王爷深夜还在此久候?”沈浪微笑着举手作揖。 却在放开我的手时快速的在我手掌中上面划了几笔。
王!他的意思是说王怜花?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王怜花果然不在现场。
而快乐王……看着他身上地新衣,我突然忍不住微微一笑,郁闷之气突然缓解了许多,看来这场火马阵的效果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就连快乐王也被火势殃及而被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难怪他的脸『色』会这么难看了!
呵呵,不过他的宝贝胡子没有一点损伤,这真是太可惜。
“王爷本是非常人,待客之礼自然也特别的很哪!”熊猫儿抱着虚弱的小叶,半冷不热地道。
快乐王原本阴沉地目光突然闪过一点寒光,并没有立即回答,但阴鸷地目光却若有形之箭般在我们几人的脸上扫『射』,散发出极其庞大地气势,锐利地仿佛要在我们心中刺出一个深深的洞来,我们此番利用火牛队大闹快活林,损伤倒是其次,却不缔于在几乎从未有过败迹的快乐王面上小小的扇了个耳光,因而此刻他非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而且心中必定憋气难忍、恼怒之极。
他开口则罢,不开口就更代表他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及常人绝难承受之怒火。
只可惜,他的气势虽然骇人,可沈浪和我却也不是经不起吓的角『色』,更何况我们已料定了就算我们的话语之中所有所撩拨,他也不能失控发怒。
只因快乐王一向自认是大英雄,他虽然如愿地围堵住了我们,但此刻却也正是他需要愈加地维持他的风度、以挽回失去的威严之时,他是断断不能容许自己发怒的。
“朱姑娘先是突然不辞而别,又纵马四处放火,将好好的一个快活林,折腾的七零八落的,又岂是做客之道呢?”白飞飞笑盈盈地起身,聪明地接过话头,她今日没有如同往常一般身着白衣,而穿了一件织金的淡粉锦纱,那些金线在火光的映照下,不住地发出若隐若现的闪闪光泽,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别样的华丽风情,风采『逼』人!
相比之下,经过一个晚上的逃亡和烟火的熏燎,我们五人的样子却是从未有过地狼狈和落魄。
不过。 就算我现在行同乞儿,我心中也无一丝的自惭。
相反,我以前一直以为白飞飞的容貌和自己不像上下,比不出哪个容颜更丽,但现在我却觉得我们根本就不存在可比『性』,只因,一个人的心若已扭曲至此,皮相再完美又怎么样?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
人和骷髅又如何比美呢!
“不辞而别?呵呵,既然有强留的主人,自然就有强走的客人!何况我若不离开,难道还等着某些阴险毒辣的人再来毒害我们一次么?”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先来找我了。
我心中冷冷一笑,先是侧头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修远,又语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白飞飞,才缓缓地微笑道。
白飞飞地眼中顿时有精光一闪而过。 她是个冰雪聪明之人。 我如此明显的暗示,她不会想不到我暗指的那阴险毒辣的人是谁。
“朱姑娘误会了,”快乐王忽然一改阴沉的面『色』,纵声笑了起来,满场的肃压气氛顿变。
“朱姑娘玉体尊贵,本王岂敢强留朱姑娘,本王原先只不过是想和朱姑娘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实在不曾想到竟反让王云梦那贱人有机可乘。
所幸朱姑娘凤体平安无事,否则本王纵然百般追悔也是不及啊!”
“是啊,王爷久慕姑娘之名,敬为上宾还来不及呢,岂会有加害之意?得知姑娘失踪之后,王爷焦心不已,不仅立刻传令下去,务必要把姑娘安全地救回来。
而且还亲自带人搜索,一夜都未曾休息呢!”
白飞飞立刻甜笑着附和,快乐王手捋长须微微一笑,目中怒火尽收,竟不见一丝方才的阴沉。
“哦,原来都是误会呀?这么说,王爷其实都是为了七七好了?”我心中暗惊快乐王地转变,面上却微微一笑。 随手地勾起一缕散发绕到耳后。
故意四下环顾,“这么说王爷摆下这么大的阵势也是为了七七好了?”
“朱姑娘又误会了。
朱姑娘乃是王爷最尊贵的客人,飞飞又怎敢对朱姑娘无理呢?事实上,在方才听到朱姑娘声音之前,我和王爷可都不知原来朱姑娘早已和沈公子他们一起了呢?”未等快乐王开口,白飞飞已抢先接口。
只见她轻轻地挥旋了一下袖子,娇笑道,“王爷自从和沈公子在花园之中定下赌约后,就将快活林的防卫全权地叫给妾身代理,妾身既身为王爷的人,又得王爷如此信任,自然要竭尽所能地辅助王爷,只所以布下这些,不过是想留下沈公子、熊公子和小叶姑娘,为王爷赢得花园之赌约而已。
”
熊猫儿忍不住冷笑道:“你们还有脸提花园赌约,王爷你当时可是亲口答应,只要我们三人能离开快活林,就不再派人围追堵截,难道王爷却又要翻脸不认帐么?原来堂堂地快乐王,不过是个言而无信之徒!”
沈浪也缓缓地道:“在下一直极为敬佩王爷,觉得王爷实乃当代之大英雄!但王爷此刻之举,确实令在下失望。 ”
快乐王眼中精光顿闪,白飞飞已咯咯地笑道:“王爷当然是言而有信的大英雄,说过的话自然也会算话,各位此刻若已离开快活林的区域,妾身和王爷自然丝毫都不会阻挡……”
熊猫儿哼道:“现在我们分明已经出了快活林,赢了这场赌局,莫非你还想说我们还在快活林之内么?”
“自然是未出了。 ”白飞飞笑得花枝『乱』颤,“各位请往那边看!”
随着她手指地方向,远处几十丈米处突然点起灯火,熊熊的火光赫然照着一块刻着“快活林”三字、起码重达几百斤的石碑!
快乐王见了这石碑,眼中锋芒突然尽去,立刻又『露』出了那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来。
白飞飞甜笑道:“各位可看清楚了,此刻你们双脚所站的位置可还在快活林里面。 ”
“怎么可能!这个地方怎么能也算是快活林?”熊猫儿又气又怒地道,“快活林明明早在两座山头之后了,你们别以为把路碑搬到这里来,这里就能算是快活林了。 ”
白飞飞掩嘴轻笑,道:“这里是不是快活林,可不是我说了算,得由榆县的父母官说了算。
好教各位得知,飞飞早已向县衙大人申请了扩建快活林事宜,这样的石刻路碑,可不止东山这边有,西山那边也有一块哦!”
我和沈浪看了一眼那石碑又相视了一眼,且不论这石碑是否是从别处临时移来,总之他们的面上已有了证据,至于这个证据是真是假,这里到底是不是真地属于快活林的范围内,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我们正受制与人,占尽了下风……白飞飞的心计,果然很深啊!她不仅早早地对小叶下了蛊,还将一切都预料在先,说不定快乐王和沈浪他们之间的赌约也是她想出来的。
我们这边一时无语,忽闻边上响起一阵奇异的咯咯作响声,原来熊猫儿忍不住气的握紧了双拳。
“猫大哥,朱姐姐,都是小叶不好,小叶不该要求停下来休息地。
”感受到熊猫儿地愤怒,依偎在他怀中的小叶突然低泣道,适才那番剧烈恐怖地疼痛虽将她折磨的憔悴无比,但她的神智却还清醒,她显然以为是自己拖累了大家后悔不已。
“不是你的错。 ”沈浪柔声地安慰道,“他们早已算好了方向埋伏多时了,就算我们没有停留,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
“沈公子说的没错。 ”白飞飞笑道,“如何,各位应该愿赌服输了吧!”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吧!”熊猫儿寒着脸道,“我熊猫儿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们,不过王爷你要还自认是个英雄,就赶紧把小叶身上那见鬼的什么蛊而解了,别拿这套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人。
”
“熊公子说话可要小心呢,这话如果让南疆的人听到了,你这一生就别想再有安宁的日子了,”白飞飞毫不生气,反而似乎还好心好意地劝解,“你可知为了这子母金蚕蛊有多珍贵难得,我告诉你,就算是正宗的养蛊世家,花费百年也不一定能养成功,更不论它在南疆中人心中的地位了。
不过熊公子尽管放心,只要妾身不吹这笛子,这位小妹妹绝对一丝儿都不会疼。 ”
“你……”熊猫儿气的直咬牙,却又偏生无可奈何。
白飞飞得意的笑了笑,忽然回身向快乐王福了福身,柔声道,“王爷,眼下夜深『露』重,是不是请各位佳宾先回园中好生梳洗休息一番,待明日再作长谈呢!”
快乐王手捋长须,一脸亲切地微笑点头道:“就依爱妃,朱姑娘、沈公子,两位可有意见?”
沈浪微笑道:“王爷盛情,自当拜领。 ”
“意见倒没有,不过,”我淡淡一笑,看了看修远,凝视住白飞飞,“我这一位侍卫为了保护我而被『奸』人所害,身中奇毒,只怕过不了一会就会发作,我想以白宫主的才能,小小之毒必不在话下,白宫主可愿妙手相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聪明如白飞飞,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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