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织顿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眸底光芒渐渐消匿。
777连忙道：“宿主！！反派还没死！”
它不知道她的情绪剧烈波动，是因为谢行渊死亡，还是因为她将要被抹杀。
这是第一次，感应到宿主不是演戏，而是真情实感。
姜织垂眸，险些把手机捏烂，还给那位医生后，迈着踉跄的步伐，往外走去。
来到院子外，凛冽黑暗笼罩了眼前整片树林，寒风吹起枯枝发出簌簌的响声，一辆纯黑色汽车由远至近驰来，直至停在她的面前。
汽车的前车灯撞破，线条流畅的车形被划烂，价格昂贵的限量款跑车毁成这样，让人不由心痛。
谢行渊匆匆从驾驶座出来，跑到她的面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视线最后落在她紧握着花瓶碎片的手上，划破皮肤，血液凝成珠顺着手心滴落。
他伸手想去抽出那个碎片，后者却躲开了他的手。
“织织……”
姜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想去做什么？想去死吗？”
谢行渊这几日没怎么合眼，细长瞳眸下是一片青黑，下巴长满了胡茬，与他平日洁癖矜傲形象完全不符。
他嗓音略略沙哑，似磨砂纸般断断续续，“不想死，我想变成黑炭陪着你。”
男人身形颀长比她高不少，姜织只能仰起头，身体还有些虚弱，呼吸急促，“所以你开车，去自杀？”
谢行渊紧张地注意她的身体状态，抬起手却不敢去触碰她的身体。
“上次是因为车祸，我才变成猫的。”他低声解释。
姜织伸手攥住他的衣襟，苍白的唇轻扯：“谢行渊，如果变不成猫呢，如果你死了呢？”
“你怎么这么蠢啊！就为了变成猫，搭上你的命吗？这根本不值得。”
谢行渊薄唇微抿，漆眸映着碎光。
“值得的。”
说完，他又固执且肯定地重复：“值得的！”
姜织愣了许久，半晌低头笑了笑：“你疯了，谢行渊你就是个疯子。”
他是疯了，在遇到她之前，他就是疯子。
偏激又自私，只想着将她圈入怀里，永远在一起。
谢行渊却不后悔，本来就做好了失败的打算，若是他真的死了，那他放她自由，不再纠缠她。
连遗嘱都写好了，把所有遗产都留给她。
姜织倾身靠在他的身上，额头抵着胸口位置，阖上眼，轻叹了口气，喃喃道：
“那我不走了。”
谢行渊身体骤然僵住，怔怔地望着前方，停在半空中的手指缓缓收紧，声音低沉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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