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高分贝的尖叫声吓得聂远一个哆嗦,差点没直接掉下床去。
天光破晓,温暖的日光已经逐渐照进了寝室里,显的有些分外刺眼。
原本这应该是个还算不错的清晨,如果聂远自己不是被吵醒的话。
“聂远你昨天晚上是半夜去挖煤了么?”良久,林菲菲才终于辨认出床上那个几乎黑乎乎的人影居然是聂远本人。
林菲菲一大早睁眼就看见原本应该躺着聂远的床上有个黑乎乎的人影,别的先不说,那个人影就结结实实吧林菲菲吓了一跳,林菲菲费了好大的劲才人自己冷静下来,顺道认清楚了床上那个人是聂远。
同时,林菲菲也嗅到了口气中那有些难以言喻的臭味。
聂远该不会是昨晚不小心掉到下水道里去了吧?
后来没洗澡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床上?这有点太奇怪了吧?
林菲菲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直接开口询问聂远本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实说聂远自己都有些发愣。
他不过是安安稳稳睡了一个晚上的觉,还是被林菲菲的尖叫声吵醒的,之后就发现自己宛如掉进了下水道,浑身都散发着一言难尽的臭味。
聂远伸手抹了把脸,却看见自己手上有更加多的黑色污渍。
算了,还是先去洗个澡,之后再来追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聂远回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林菲菲已经把他床上散发着异味的东西全部换掉了。
“这床单看起来”林菲菲踢了踢脚边似乎是“重灾区”的床单,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聂远低头一看,那不是六爻先生给他的巨大符纸么?
它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上面原本鲜红的朱砂眼下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沾染着黑色污渍的斑块。
说起来林菲菲可能不相信,但是聂远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
最后,聂远还是背上了“掉进下水道”的理由,这才让林菲菲变得半信半疑起来。
聂远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究竟是怀了什么心思,在兜里揣上了六爻先生给的那小玉佛,以及那个堵得严严实实的铃铛。
六爻先生东西是给了,但是究竟该如何使用,使用过程中还会-出现怎么样的问题,六爻先生一盖没有告诉他,他现在手里又只有一本“教你如何看起来不像是神棍”,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兜里揣着玉佛和铃铛,聂远的信息都多了不少。
白洁自然是被六爻先生带走了,她的父亲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昨晚那个老头子就已经出手了。
说起那个半瞎老头子,幻境里他们倒不是第一次见,许久之前他就曾经给聂远算过一卦,虽然聂远是没怎么相信,知道后来和六爻先生会面之后,聂远才知道这个老头子也是有点实力的。
再后来,这个老头子就结结实实坑了他一把,险些让他当场去世。
聂远例行在学校里转悠了一圈,相安无事,没有任何可以的状况出现。
吴雪雁自打上次差点被两任前女友联合干掉之后,整个人都低调了不少,至少聂远是再也没有见到过吴雪雁在学校里泡妞,也没撞见过吴雪雁当场上演的活春宫。
看来经过这次之后,吴雪雁现在恐怕不仅仅是讨厌男人了,估计连女人下不去手了。
途径图书馆时,聂远鬼使神差地饶了进去,来到了三楼的活动室。
徐诗韵果真如同告诉聂远的一般,一直在活动室里联系准备大赛。
活动室里还有不少聂远眼熟的人,鹿萌萌是一个,宋玉儿也是一个。
“聂远好像来了。”鹿萌萌小声和徐诗韵说着,原本有些懒散靠在座椅上的身影瞬间直立了起来,端的是一副优雅端庄的模样。
徐诗韵勾划了最后一笔,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冲着这边看的聂远的视线,忍不住露出个微笑。
徐诗韵原本长得就好看,最近隐约有了校花之首的模样,性情越发温顺懂事了起来,和聂远说起话来都是轻声细语的。
眼见徐诗韵对着自己露出笑容,聂远也忍不住回了一个。聂远倒是没想太多,但是徐诗韵倒是直接红了脸。
旁人看见这一幕最多也就是小声打趣几句,然后接着忙着手里的事情。
但是这一幕落到宋玉儿的眼里,却是更加灼目了,她手里原本快要完成的画作,最后晕开了一大块,原本意境悠远的一副水墨画直接糊成看一片,整张画都废了。
宋玉儿赶忙换了张纸,继续进行自己的联系,但是眼中的泪水却在不住地打转。
徐诗韵和聂远是在相配不过了,当初聂远借钱给你不过是看着你可怜,对你这种没背景还性格平庸的女人完全没有兴趣,一切都是你多想了
聂远倒是没有进去活动室,讲台上站着的那个中年女教师瞪了聂远一眼,大有聂远进去打扰她们就会和聂远拼命的架势。
大赛将近,所有人都焦虑的很,聂远才不会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所以聂远干脆地站在门口站了会,顺道视察了学生们绘画的状况后,就转身离开了。
巡逻了一圈后,聂远竟然是回到了图书馆。
原本练习的学生都各自解散上课去了,活动室里瞬间变得空荡荡了起来。
聂远眼见没有人,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训斥的声音。
“大赛还有一个星期,但是你怎么集中不了精神?”这分明之前那个中年女教师的声音。
“这次的大赛学校十分重视,我也是看着你很有天分才会破格录取你的,但是你现在的水平,真的是让我质疑这个决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中年女教师之后,又传出了个抽抽搭搭的声音,聂远十分敏锐地辨认出了,这声音是来自于宋玉儿。
“我也不是存心想骂你,但是你说说,这几天你都作废了多少张画了?虽然你的水平不错,但是你不能一直半途出篓子啊!”中年女教师的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考虑你要不要上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一定不会了。”宋玉儿似乎除了这句话之后,再也找不到别的话能用来回答了。
“行了,你出去整理一下吧。”女教师最后叹了口气,放过了抽抽搭搭的宋玉儿。
不一会,聂远就听见了宋玉儿的脚步声从楼梯下去了。聂远想了想,最后抬脚跟了上去。
宋玉儿一路来到了教学楼背光出,蹲在地上抹着眼泪,手里压着不少划过的纸张。
聂远看着宋玉儿抽泣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忍住上去拍了拍宋玉儿的脑袋。
这一拍,直接把宋玉儿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聂远?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宋玉儿有些慌张地伸手抹了把脸,然后搂紧了自己怀里的画纸。
聂远刚想说些什么,低头却瞥见宋玉儿抱在手里的画纸最上面一张。
那是一张速写,画的是个男人,也就是聂远自己。
“你画的这是我?”聂远忍不住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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