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的灵光随着岩石逢中长出来的绿植来回飘荡,石柱底下青红两色的池水平如镜面,偶有滴落的水珠才肯被打破平静晃荡出圈圈涟漪。
寂静昏暗的溶洞中,除了这水滴声就只剩下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已是大半个时辰后。
心情总算平稳下来,头脑也紧跟着恢复清明,却依然保持着头朝地半趴着姿势的吴绵绵,暗戳戳地从手指缝打量对面的人。
虽然吧,她出手着实不轻,可也没真的伤到自己,是不是可以代表——
阮师叔,也没有那么生气呢?
摸不清状况生生不敢动弹只能装死的吴绵绵:……
没有看过去也能感觉到她频频投射过来的视线,青竹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你还预备死多久。”
“这…就活了!”闻声没有耽搁立马爬起来的吴绵绵拍了拍自己的裙摆,忍不住对着她嘿嘿傻笑。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除了是个粘人精还是个资深戏精?!
撩起衣摆站起身,青竹不再言语,往之前进入时的洞口径直走了过去。
身后是亦步亦趋紧跟着她的吴绵绵。
……
等两人从湖底重新回到水面,才发现眼前的小岛已经彻底变了个模样。
比之白云顶小岛,这座岛不知大了多少倍,岛上到处都是奇石怪林,灵花异草。
对照地图,青竹仔细分辨了下地理方位,确定这座名为落霞的岛屿与白云顶小岛一西一东,和中心小岛呈一条直线并立在抚仙湖上。
“糟了!”吴绵绵停下好奇的打量,猛然之间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焦急不已的神情。
“我的小白和小黄还在之前的小岛上!”
小白,小黄…
那两只翅虎幼崽的名字?这取名的水平敢不敢再废点。
对上她可怜巴巴望过来的小眼神,青竹冷漠着脸十分坚决地背转过身。
自己陪着她一起回去白云顶?
不可能的,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阮师叔…”
“好走,不送。”
哭笑不得的吴绵绵上前几步,站在她的正对面,“阮师叔,我是想说关于洗灵丹的事。”
自从十年前,原藤真君得到那几颗血樱果的灵种便着人仔细看护培育。
三年前血樱果终于成熟,原藤真君没日没夜的苦心研究,终于在几个月前确定下了最终的丹方。
这件事,身为内门弟子的吴绵绵本也没有知晓的资格,不过谁叫她身上拥有特殊状况的灵根。
“你是说,原藤真君想让你为他试药?”
还真叫这不要脸的老家伙研究出来什么丹方了?
青竹眉峰一挑,这丫头说这些话的意思,莫不是想…
“嗯。”
本来她的时限已是不多,又得了玉髓天池的帮助,用不了多久怕就会面临筑基。
吴绵绵本也做好了打算,即使是试药,失败的结果自己也不过就是提前一死罢了,可倘若成功了呢…
报着这样的想法她自然没有多加考虑地应允了。
这也是为何在听到洗灵丹的效用时她会那般震惊的原因。
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种神奇丹药的存在。原来,峰主想做那丹界第一人的打算早注定了会落空。
“我想三个月期满从这里出去后,还是照计划那般回峰上试药。
等吃的时候再来招偷梁换柱,神不知鬼不觉的,这般,想来就不会给阮师叔带来什么麻烦了!”
青竹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手指不自觉地点了点胳膊。
“哦,你就这么相信我给的丹药。”
“当然啦!”吴绵绵分外肯定地点头。
“为何?”
“因为…”吴绵绵悄悄瞄了她一眼,小声地说道,“我有个很要好的同乡,他与秀华峰上的石大牛关系很好。”
所以她知道石大牛曾是三灵根如今已是双灵根的事。
也从峰主那得知血樱果的由来,再结合那洗灵丹…
有些事是经不起推敲,撞不上太多巧合的。
“阮师叔您给我洗灵丹的事…”
吴绵绵突然肃整了容颜,三指并拢,“今,我吴绵绵向天道起誓绝不将洗灵丹的事告知给第三人,若有违此誓,愿天降雷罚神魂具灭。”
金红的符阵自她身上亮起,这是天道认同此契约的见证。
吴绵绵舒了口气,对着她笑颜如花地道,“那,阮师叔,我就先告辞前去白云顶小岛了哦。”
头上的珍珠坠随着她挥动的手一起晃了晃,再不逗留地转身。
“慢着。”
抿着嘴的青竹,终是开了口。
吴绵绵一脸惊喜莫名地回过头:难道阮师叔要陪自己去?
取出来一只独属断流峰的密箭递给她,青竹还是忍不住面带嫌弃:这是什么蠢表情?
“一只密箭护你一次,仅在此仅这一次。”
“哦。”心下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吴绵绵俯身道谢,“谢谢阮师叔…那,我走了?”
赶紧走吧。
背着的手抬起向身后挥了挥,青竹随意找了个方向率先离开。
……
两人分开后,只觉得耳根清净的青竹,顿时看什么都觉得顺眼。
随意在落霞岛上,找了处没有灵兽栖息的山洞用来作她临时的落脚点。
每日不是在洞中打坐修炼,就是进仙府中研究另三舍中的辅修,只偶尔乏了才会出洞在岛上逛达一圈。
没有想过去各处找什么奇遇,也没心思去看看岛上其他的同门都在干什么。
一个人简直不要太悠闲自在。
转眼,两个月时间就这般风平浪静的过去。
直到那冲天而起的炸响,爆裂开的金色流萤照亮了大半个夜幕。
“吴绵绵?”
难得有意,正在大树上卧躺着赏月小酌的青竹,望着密箭炸响的方向皱起了眉。
纵身从树枝上飞下,收好手中的酒壶。
没有法器的她只得凭着自己的双腿赶过去。
希望吴绵绵那个丫头,不是遇到什么太过要命的情况。
……
“吴绵绵,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
“我说过了,我真的不知道进去的方法,那次完全是凑巧!”
“呵,你当我们是三四岁的稚儿由得你来糊弄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究竟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吴绵绵全身灵力全无,捂住受伤的腹部跌坐在地上,身体不断地往后退,鹅黄的撒花裙被荆棘树枝哔咔哔咔划拉出一条条口子。
小脸头发上全是泥土和枯叶,看着好不狼狈。
阮师叔,呜呜…您什么时候才能赶来呀~
“要我说,咱们还是对她太客气,都到了这时还在嘴硬狡辩!”
“你们…想干什么!我,阮师叔马上就会来的…”
“哈哈哈~真真是笑话!”
“阮师叔她还会管你玉琼峰上的人会怎样!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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