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从浴室出来后,径直去了书房。
陶昕然无事发生地在房间里看书,顺便和王家老大互发了几条信息。
陶梦还没醒,不过生命体征很平稳,让她别担心。
陶昕然抬手揉了两下眉心,不知怎么的,额头一跳一跳的,也许是精神上累着了。
她书有点看不下去,索性就不看了。
起身走到婴儿床前面,看了看被阿姨照顾得很好的儿子。
下意识伸手想触摸一下眼前这只嫩呼呼的小脸,但又怕把小家伙吵醒了。
她轻吐一口气,默默收回,
陶昕然定定看着小等等,一想到白天自己在手术室外几近崩溃的状态,就觉得不管是她还是季寒川都不能有事。
尤其是她自己。
这么想着,她突然觉得也许该学点什么傍身的功夫,要么买点防狼喷雾之类的,顺便给程晓也备一份。
可刚要上网搜,陶昕然又觉得自己真的最近疑神疑鬼的,对环境的敏感度简直是拉满了。
她握了下刚解锁的手机,下意识转头看向床头柜上那支口红。
沉默地看了两秒钟,她若无其事地转身,拿衣服准备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等她盖到被子里,季寒川推门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的那支口红,以为他家这只小兔子在暗示什么,这么早就躺好了。
深邃的眸底微微一动,他不动声色走过去,拿起看了看。
但打开后却是有些疑惑,看了陶昕然一眼。
“不是你的色号。”
“在
你衣服里发现的。”
陶昕然淡淡回答,不怎么关心的样子,到底手里又拿起了书,总有些心绪不宁所以睡不着。
听到这句话,季寒川皱了眉头。
“我不知道。”
“嗯。”
陶昕然的回应很轻,眼睛没有离开过手上的教材。
今天她就补了点作业,新内容还没来得及学,看样子是有点学不完了。
“……”
季寒川深深看着她,两人谁都没说话后,房间骤然安静下来,安静得似乎只有还在运作的超静音加湿器是唯一的声源。
涌动的水雾在桔色光的笼罩中,似乎有什么要喷薄出来了。
“唰啦”,这个时候,陶昕然翻了一页。
她手上没有拿笔,但似乎想做个标记,正微微欠身要从抽屉里先抽张书签出来,耳后陡然传来一句。
“我衣服脏了。”
季寒川站在原地没有动,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只有这处可能有破绽。
“可能是服务生处理时不小心落下的。”
陶昕然回头看向他,大抵是季寒川过于严肃认真的表情有点搞,她假意心领神会,却是将书签往书里一别,就放到了一边。
“这样啊,你被女人盯上了?”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了一句,其实也没有真的怀疑过,只是连着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脑子一时有点乱罢了。
“盯上我的不是一两个,也不是一两天了。”
季寒川很轻地叹了口气,他本能不想让这个小女人误会,但这会儿反应过来解释苍白
得像极了借口。
怎么和前一句搭上,就跟不打自招似的?
可陶昕然跟没事儿人一样,当着他的面就不厚道地笑了。
“那倒也是,我们季先生魅力大得很。”
她还双手交叠在胸前,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故意给了一句。
“可能是之前的美女水平不行吧。”
说完,她又自顾自肯定地点了点头。
但不等她家大佬回答,就打了个哈欠翻身躺下去。
“你看着怎么处理吧,要还或者扔之类的都行,我太困了,先睡了。”
“……”
季寒川眼睁睁看着陶昕然在被子底下拢了拢,还真的心安理得准备睡觉。
他少见地愣了一下,良久,回过味儿来了。
不是,这女人怎么能睡得着?
他胸腔里蓦地翻涌起一股子酸溜溜的气息,宴会时看到她身边有个男人,要不是对方识趣跑了,他可不会就那么算了。
结果两级反转到他这,这只小兔子一点不关心?
季寒川有些小郁闷,默默绕过床尾来到陶昕然这边,就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陶昕然原本是想逗他一下,但没想到秒睡。
均匀的呼吸带动着胸膛安然地起伏,她半张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这边的台灯都还没关呢。
柔和的光线落在她光洁的脸上,皮肤的纹理细腻得看不见,竟是看着有点毛茸茸的。
季寒川前一秒还试图端着的姿态没什么骨气地瞬间放下,他倾下身,近距离看了看对方。
清晰到每根睫毛
的影子都能数一遍,他有些没脾气,抬手要关掉灯。
但刚摸到开关,却是顿了顿。
他又转头看向自家媳妇的安详睡容,越想越不得劲。
虽然一直知道这只小兔子心很大,但这也太大了,怎么这种事都不吃醋?
回想起从前,那会儿有人打他主意陶昕然虽不至于吃醋,起码还有点反应。
可就是这么一想,季寒川心里更苦了。
有些事情不去较真还没什么,但一旦要理清楚,即便是他,心里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
他家这只小兔子,似乎这么多年就没为他吃过醋,几乎一次都没有。
没错,他们家的醋精有且只有一个,就是他自己。
季寒川简直是幡然醒悟,默默看着不谙世事的陶昕然,一瞬间又好气又好笑。
他一贯的理性思维甚至还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他占有欲太强了。
但一通分析下来,他心里那根天平差点一个倾斜直接掉下来,砸裂他此时莫名大盛的不平衡心理。
他这个角度还刚好对面那根口红就明晃晃地出现在视野里,季寒川微微眯了下眼睛,低声沉吟一句。
“……真的不在意?”
“嗯……”
陶昕然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了,突然动了动,小动物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一声嘤咛像极了是在回答。
“……”
季寒川眼角抽动了一下,他真的是有点……
陶昕然却是睡得不太安稳,小手摸了摸脸又探到被子外面来,因为离着
床头柜近,随手一攀,居然准确地攀在了还没完全盖住的教材上。
季寒川再次叹息,合着他连一本书都打不过,更别说其他的了。
他轻轻抓起她的手,小心地塞回被子里面去。
“咔哒”一声轻响,台灯应声熄灭。
等季寒川缓缓直起身来,再次看向陶昕然的眼神开始变得略略有些深意。
不行,他有点想让这个小女人吃醋!
好歹吃一次,才能真切体会到他这个醋王的心情。
略一思忖,季寒川的目光幽幽瞥向那只陌生口红,若有所思。
第二天,陶昕然起床的时候身边就已经没人了。
下楼问过正在操持小家伙吃饭的阿姨,才知道季寒川很早就出了门。
她完全没有多想,昨晚谈了生意今天忙也正常。
只是路过她昨晚挂衣服的地方,那件外套不见了。
“阿姨,衣服你拿去洗了吗?”
这家里有专业的制服清洗机,一次只能洗一套的那种,反正她是用不到,洗的都是她家大佬那些贵得让人手抖的西装。
“哦,是的!”
保姆以为是说脏衣篮里的,也没多问。
陶昕然点了点头,和小崽子互动了一小会儿就去上班了。
今天对凌云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因为要给新入职人员开办培训大会,各个部门的主管都要去。
程晓第一个发言,她这段时间上蹿下跳,反正去宣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她也不矫情,再次拿出冲锋姐妹的势头,要干就干到
最好。
紧接着是白露,娱乐部这次有对应支持的部分,和外派的推广部有直接联系。
陶昕然则是负责“技术内涵”这一块,新员工需要以最快的速度适应新凌云的运作方式,强度方面的说明由她来说最合适。
等待的时候,她拢了拢手中的稿子,其实不看也行,秋秋觉得应该起个范儿就给她塞了一份。
主席台下面是人数众多的新职员,莫名还有点誓师大会的意思。
陶昕然认真地听着白露的发言,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注意到人群中有道不一样的视线。
饶有兴致,又藏着一分危险,正紧紧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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