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皱了皱眉头，稍微打量了一下季寒川，大概觉得他西装革履的就是个大老板而已。
可季寒川给人的压迫感又不是这么简单，几个人面面相觑。
“怎么，现在的你们这帮人这么怂？”
季寒川冷嗤一声，许是他的嘲讽很到位，突然就有个不要命的人凑上来，极其嚣张地叫嚷。
“我让人打的，怎么地吧！”
“你特么！”
真的狗不能忍了，正想动手，眼前一道黑影骤闪。
“嘭！”
随即就是一声巨响，其中一道墙岌岌可危的墙直接被砸塌了，扬起的尘屑里一个人挂在上面，一半仰在外面，一半摊在里面。
旁边堪堪避开的小弟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半天不喘气，甚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无其事走回来的季寒川轻轻甩了甩手，看都没看那边一眼，只盯着看起来像个小头目的人，冷声说道。
“这一拳，还给你们的，这里姓汪，你们在这里没资格伤人，只能挨打。”
“……”
这个小头目似乎没想到对方有这种身手和魄力，有点变了颜色。
被打晕的是他们帮里的副手，这下不好搞了。
季寒川说完，便走到这个人面前，一双漆黑的深瞳没有半分人类的情感。
他扫了一眼旁边被人架着的汪爸爸，侧眸对后面的真的狗说道。
“带伯父走。”
真的狗点了点头，立刻走上来。
抓着汪爸爸的人还有些犹豫，虽说主事儿的人倒了，但这么放走人也太……
对方一迟疑，季寒川冰冷的视线就扫过来了，像是一把锋利的冰刃。
小弟直接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放手。
汪爸爸似乎因为体力流失，意识有点不清醒，所以从刚才开始都没声音。
等真的狗把人带走，季寒川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幽幽道。
“换个地方，给你们背后那个人打电话，接下来是谈债务的环节。”
“你……凭什么听你的？”
小头目手心都是冷汗，但涉及到后台，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照做。
季寒川发送完最后一个指令，漫不经心地收起手机。
看了对方一眼，直接转身。
“喂！”
小头目心一横想偷袭，却是猛地一顿。
周遭忽然涌进很多黑衣人，反而是他们被团团围了起来。
前面的季寒川停下脚步，慢慢摘掉一开始戴的黑色手套，刚才揍得有点狠，手背都有点红了。
“忘了说，不打，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他回头睨了小头目一眼，在初升的月光中如同一个无情的审判者。
而另一边，谈判的场所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汪家公司大厦。
大厦里灯火通明，但除了进入的，就没有人再出去。
前后都有一队训练有素的保全随时待命，一个小时后，一辆豪车停在了门口。
“搞什么飞机。”
上面下来的人咬着一支雪茄下车，从副驾下来的人赶忙上来点火。
“老板，就是这里了，他们说谈债务就要在正经的场合……呕！”
狗腿子陪着笑脸还没说完，就被老板在胸口打了一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混账玩意，怎么做事的，我们能让别人这么牵着鼻子走？”
“可是他们……”
小弟还想解释一句，但被老板瞪了一眼，就不敢说话了。
门口的人走下来，向他们索要身份证明。
“他奶奶的！滚开！”
这个老板有点暴躁，直接推开保全人员就硬往里闯。
“喂，你们！”
这个老板还带了一帮兄弟来，不过保全们也不是吃素的，只把前面那俩放进去了，后面的全部堵住。
“干嘛！让我们进去！”
“信不信我砍你啊！”
外面闹哄哄的，小队长马上通过对讲机向上面汇报。
“两人上去了，狗崽子们都在下面。”
季寒川脱了西装外套，已经等候多时，刚才真的狗从医院打电话来，说他爸爸没事。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债务了。
办公楼层里气氛很紧张，来来往往的人整理着大量的资料，偶有低声的交流，打印机的呲呲声就没有停下过。
“砰”一声，这个时候，暴躁老板来了。
“老板！”
小头目在这里等到面如死灰，一看到人立马迎上去。
可他还没站稳，“啪”的一声，就被自己老板狠狠甩了一巴掌，直接扇到地上去。
“饭桶！”
老板扇完人，长驱直入走进来，一眼就锁定在季寒川身上，走到近前停下，特别傲慢无礼地呛一句。
“就是你要替姓汪的还钱？”
季寒川冷冷接着对方咄咄逼人的视线，沉声道。
“还钱可以，但是，只还该还的部分。”
“你什么意思？”
暴躁老板听得皱眉，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叫板。
季寒川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在空中打了个响指，下了个命令。
“法务先把合同全部给我过一遍！”
“是！”
他话音未落，其他人齐刷刷应了一声，这一下气势如虹，生生把对方给唬住了。
季寒川可不是自己来的，他带了自己的律师团队过来，正紧锣密鼓和这边的法务接洽。
墙壁上的钟表秒钟一格一格地走，季寒川隔着一个长桌盯着对方，一时间除了文件刷啦的动静再无其他杂音。
而在遥远的A市，因为禁闭了龙泽与而亲自去公司的关明月，此时接到了一个消息。
“关总，您的干弟弟被人给打了！”
“你说什么？”
关明月正要回家再去收拾收拾那个逆子，突然接到这通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要是不顺起来，真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伤势是还好，不过脸肿得跟猪头一样，雄哥去了才交换他出来治疗。”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这么跟他动手？”
关明月抬手揉了两下眉心，这个干弟弟在深市可帮了她不少忙。
对方迟疑了一下，讪讪说道。
“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复杂……”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我马上去，叫他去完医院到办公室见我！”
关明月怒不可遏，当场就杀到了深市要拼命。
她刚到办公室不久，干弟弟就顶着一张快变形的大包子脸回来了。
季寒川打的是狠，脸上一个包，那砸墙上脑袋上还有一个包，幸好那墙本来就是危墙，不然他可能现在就躺医院里了。
“快让我看看！”
关明月椅子还没坐稳，就赶紧起身要查看对方的伤势。
干弟弟也知道有点丢脸，躲闪了一下，闷着头不愿意多说。
关明月蹙了眉头，冷声质问。
“谁打了你？”
“……”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咬着牙关似乎还是不想说。
关明月有点急了，她立马先给对方承诺。
“敢打你就是扬我的面子，还把人打成这样，是当我关明月不存在是不是！”
“姐，这事儿吧……”
干弟弟到底是长了个心眼，这会儿还要吊人胃口。
他自然了解关明月急躁的个性，他适当的欲言又止，无疑能直接点燃关明月的怒火。
这把火烧得越旺，他越不吃亏。
“你说，到底是谁打了你，姐给你做主！”
关明月气得眼里能蹿出火来，本来就因为儿子的事肝火旺盛，这会儿快突破天际了。
干弟弟这时才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说道。
“是你的老对头，季家人，季寒川。”
“什么，季寒川？”
关明月眉间的皱褶瞬间拧得更紧了，她倒是有点意外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但季家在深市没有争议项目，她也不是随便让谁添把柴就胡乱烧的人，陡然冷静了一点。
干弟弟见这位干姐姐微微变了脸色，立马趁势说道。
“就是他，季家人是真的坏啊，不分青红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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