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苏宛抬眸看向季小慧，情绪明显比之前稳定了很多，微微一笑道。
“季医生，你是我遇到过的最温柔的医生，谢谢你之前那么照顾我，虽然不能告诉你孩子的爸爸是谁，但确定和龙先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这件事我现在还没办法跟我妈说。”
“你……需要帮助吗？”
季小慧皱了皱眉，今天苏妈妈那种激烈的反应，要是知道苏宛和别人有了孩子……
苏宛明显是有顾虑的，微微拢了下眉心，但很快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龙泽与忽然走了过来，他似乎有点赶。
“那我们走了，有事你再找我们。”
他一把将季小慧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轻轻带出去。
“喂！你干嘛，话还没说完！”
苏宛站在原地，看着他俩闹着出去，眼神里失落和祝福交织，没有再往外送。
似乎鞋尖前方的门线，就是两边早已划定的界线。
到了电梯里，季小慧没好气地瞪了龙泽与一眼。
“你没看她现在需要帮助吗？”
“有说不帮忙？”
龙泽与微微挑眉，一脸耐人寻味。
“那也不能突然打扰人家，说完就走，你这么……”
季小慧深深觉得这种行为不太好，却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好歹让她看一下苏宛的状态啊。
“说完不走干嘛，你是想耍赖？”
龙泽与直接丢出这一句，他急着走是干嘛，当然是去领证。
季小慧被噎了一口，似乎才反应过来她输了。
她愣了愣，见着龙泽与胜利的姿态，心头无名火起，哼了一声扭过头。
“领证就领证，我还会跑了不成！”
两人回到车上，就真的往民政局开。
只是刚开到一半，从出发开始就抓着手机不放的季小慧忽然“啊”了一声。
龙泽与皱了下眉头，有不好的预感。
只见季小慧默默转过头来，半天憋出一句。
“除了身份证，你有带户口本吗？”
龙泽与慢条斯理地从边上找了找，甩出一个灰色绒面文具袋，落到季小慧那边。
“证件都在里面。”
季小慧有些尴尬了，她不需要打开确认，指着自己说道。
“但是，我没有啊。”
她刚才查了一下领证需要带什么东西，发现只有身份证不行。
可是，她只有身份证，户口本在季奶奶手上。
“嘎吱”一声，车子一个急刹停下。
龙泽与面无表情地看过来，沉默了一秒钟，幽幽开口。
“你想耍赖就直说。”
他盯着季小慧，没有一丝波动的眼底情绪难辨。
季小慧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神往边上略略游离了一下。
“我又没说不领……”
“那你告诉我，现在怎么领？”
龙泽与有些烦躁，似乎觉得错过这个机会，可能后面更难。
季小慧见他沉着一张脸，好像她是个老赖似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啊！我就是愿赌服输才会去查流程的好不好，那就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急什么嘛！”
她反而有些毛了，白了龙泽与一眼，就专心在手机上搜对策。
龙泽与单手支在方向盘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也许是这道视线太有存在感，季小慧搜了一会儿，不由转过头来，又瞪了他一眼。
“干嘛，需要这么盯着吗，不然你先拿条绳子给我绑起来，看我跑不跑得了。”
听着她这气势汹汹的抱怨，龙泽与突然低低笑了一声。
他倒是托着下巴将脸别到另一边去，直接拿起手机给相关人士打了个电话。
不到二十秒的通话，就解决了。
“到你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开证明就行。”
他没问是哪儿，就已经把车开了出去。
到了地方，反而是季小慧狐疑地上下来回打量他。
“你……上次的蛋糕也是，你调查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龙泽与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模棱两可地丢下这句话，就先下车了。
但只到门口，他不打算跟进去。
这次轮到季小慧盯着他看，总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
“看着我做什么，安排好了，你进去走个流程。”
“不是，怎么说得好像我犯了什么事似的……不对，你还有警察朋友？”
季小慧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面前这个人很难和背后那个硕大的警徽对起来。
龙泽与不动声色，抬手看了眼手表，只说了一句。
“民政局五点半下班。”
“……”
季小慧简直想把白眼翻到后脑勺去，但她确实赌输了，只能认栽走进去。
拿了户籍证明，两人正式前往民政局。
今天登记的新人还不少，别人嘛，起码大半早有准备，照片啥的。
他俩，啥都是临时赶趟儿的。
看人工拍照要排队，季小慧此时急着完成这个赌约，直接把龙泽与往双人拍照亭拉。
结果到了跟前，她才发现一个问题。
正常人也许刚好，但是……
她默默抬头瞻仰了一下龙泽与的身高和体型，腹诽这人咋这么拖后腿。
“你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高大干嘛？”
季小慧有些无语，想着只能过去人工组。
可她刚要转身，突然被提溜着领子拉进去了。
“坐下。”
龙泽与若无其事地说着，一边看着说明操作。
“……”
季小慧默默左右各看了一眼，不知道除了这个人的腿她还能坐哪儿。
“好了，快点，我躬着背不舒服。”
龙泽与面无表情地催促了一句，抬手直接把人摁下，往镜头方向一指。
季小慧看过去的瞬间，“咔嚓”一下，一张很喜感的结婚照就定格了。
红色背景的照片里，女方是懵的，男方……像只大灰狼。
之后的流程一气呵成，等领完证坐在龙泽与的车里，季小慧迟来的醒悟，整个人懵了。
她都做了点啥？
低头默默看了一眼手上的红本本，她有点风中凌乱。
这红火的颜色，加上有些灼眼的阳光，莫名烫手。
“你是不是给我下蛊了？”
季小慧微吸一口气，看着龙泽与，很认真在说这个问题。
越说，脑门上的问号越多。
“为什么我挨了你妈的打，现在居然和你领了证？”
“是你给我下了蛊吧。”
龙泽与平静地说着，余光扫过放到仪表盘上的结婚证，眸底微微一闪。
“你之前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现在，为什么咱俩领了证？”
“那怎么办？”
季小慧似乎认为这就是两人冲动之下的打赌所致，转头看了眼民政局大门口，很想说刚出来就进去剪个角会不会有点过分。
刚刚确实是有点气血上头了。
怪只能怪她其实喜欢了龙泽与这么多年根本压不住。
龙泽与看出她的想法，直接一脚油门把车开出去了。
“哎你等等！”
季小慧有点急了，龙泽与倒是相当淡定，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去上班，我去给我妈看看我的结婚证，把她打你的仇报了。”
听到他这么说，季小慧有些郁闷了。
“你领证就是赌气？”
“不是，就是想炫耀。”
龙泽与回答得很快，看了一眼季小慧微微嘟起的小脸，已经在思考下一步了。
炫耀？
季小慧却是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想问了，怪只能怪自己干嘛打这个赌。
也许是没有任何仪式，她没有实质感，此时竟是更关心苏宛。
她想了想，忍不住说道。
“我觉得苏宛有点奇怪，她的情况好像挺复杂的，你还是先别炫耀，偷偷藏起来比较好。”
龙泽与没回答，季小慧默默瞟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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