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不再看他，而是有些慵懒地对秘书摆了下手。
秘书点头，刚迈出一步，林主管就投降了。
“程，程总，我明白了，感谢程晓的教诲，我一定回去让我的部员也充分了解这个精神！我……”
“行了，在我这说废话不如早点下去干活。”
“是是是，那我就先告退了。”
林主管灰溜溜从总裁办公室离开后，一条短信即刻发到陶昕然手机上。
“哈尼，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以德服人，把敌人劝降了！”
陶昕然看着程晓的信息，有些哭笑不得，用脚趾头想，都大概能想象到娱乐部主管经历了什么。
不多时，林主管就带着赵小倩亲自来陶昕然办公室送名额了。
在被主管迁怒式地吊了一顿后，赵小倩都快气炸了，但还是得乖乖跟过来。
“陶副编，刚才真是对不起，是我对部员管教无方，这个名额吧本来是给我的，不过我周末得加班，还是觉得给你比较合适！”
“那费用……”
陶昕然拿起自己的手机，想扫给对方票价。
主管大惊失色地连连摆手，赶紧说道。
“这个名额本来就是附赠的，哪里有收钱的道理，万万不可啊！更何况你们是要工作……”
“没事，这一半本来就是我该付的。”
陶昕然举着手机，看向赵小倩，这个意思很明显，让她出示收款码。
赵小倩的脸色很难看，微微撅着嘴巴，似乎还有点不服。
她进来就一声不吭，这会儿更是把脸扭向一边。
林主管一看，立刻呵斥她。
“赵小倩！陶副编公私分明，你还不赶紧……”
“林主管，不用了。”
陶昕然见赵小倩迟迟不动作，拿过自己的包，直接掏出几张放了很久都没啥用处的纸钞。
她之所以有放现金的习惯，主要还是去过像青省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
在比较偏远的地方，用现金支付会相对更方便。
而票价，她之前就在网上查过了，一分不差地给了对方一半。
“你还不拿着！”
林主管瞪了赵小倩一眼，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抄起那些纸钞就塞进她的手里，而后对陶昕然笑笑。
“陶副编，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虽然我们两个部门多有摩擦，主攻方向也相去甚远，不过……”
“林主管，感谢你的好意。”
陶昕然不喜欢听恭维的话，淡然又不失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
林主管尴尬地笑了笑，倒是没再纠缠，赶紧拉着部下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赵小倩气得牙痒痒。
“主管，你干嘛那么看她脸色，她要真的有能耐，还能搞不到船票？”
娱乐部向来和新闻部不对付，这个购票风波以这种方式落幕，就是宣告了娱乐部的失败！
“你懂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卧薪尝胆！总之人你给我带邮轮上面去，其他闭好你的嘴！”
林主管脸色铁青，他在上面装孙子，到下面来还得装孙子，没人比他更憋屈了。
赵小倩翻了个大白眼，但敢怒不敢言，毕竟她也不敢真的得罪自己的上司。
可这口恶气，她吞不下。
赵小倩的船票时间就是晚上，陶昕然如约到码头等候，她也没什么兴致和赵小倩同行，只要能上船就行了。
她们碰面的时候，前面已经排起了登船的队伍。
陶昕然略略扫了一眼，有些惊讶。
排队的清一色都是女生，而且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鉴于之前收集到的情报显示，目前做宣传的多是网红，那女生居多也属正常。
陶昕然又默默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配套设施确实还不完善，海岸边上只有零星的一些移动小贩，连一家像样的店都没有。
海滩也是黑漆漆的，只拉起了几道彩灯。
和岸边萧条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游轮的豪华奢靡。
透天的光束来回交织着，点亮了这一片的海洋。
即便还没登船，隐约就可以听见上面的歌舞升平。
陶昕然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了那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当今这个社会，这种对比往往更加残酷。
前方开始检票了，陶昕然观察完周遭后，就发现赵小倩一直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人。
不过她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没有问。
等两人完成检票上船，陶昕然出于同事关系，才提醒了她一句。
“这邮轮挺大的，你别乱跑。”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看到前面甲板上有些人一上来就搂搂抱抱，看起来有点……不太正经。
而且这船确实很大，来的人各种身份都有，属于比较复杂的场合。
一言以蔽之，别瞎搞，容易出事。
赵小倩听到这句话，却是直接当面“切”了一声。
“这里可遍地都是高富帅，你叫我别乱跑自己耍什么心思呢！”
她说话还是很冲，根本不听劝。
“我都带你上船了，你管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瞪了陶昕然一眼，赵小倩一个潇洒转身，就自顾自猎艳去了。
她今晚穿着超短包臀裙，亮片的设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蹦迪的……当然，其实也和蹦迪差不多了。
陶昕然眸色淡淡，和这个人她没啥好说的，自然犯不着跟上去。
她自己在邮轮里四处走走，先在甲板散步，没啥可疑的地方，再转入船舱。
要么说这个邮轮会在年轻人里非常火，内部的装潢奢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里面的男男女女都身着潮服，热烈得不行。
陶昕然再低头看自己一身工作装，面不改色地从边上走进去。
只是她才刚走出几步，一位工作人员就叫住了她。
“女士，请领取您的手环。”
“手环？”
陶昕然没在邮轮的介绍上看到这一项，垂眸扫了一眼对方手上的手环，没有马上接过。
工作人员扬起营业微笑，耐心地解释道。
“每位上船的来宾都配备这样一个手环，除了可以开启某些游戏服务，也是防范在船上走失，如果给您造成不便还请见谅。”
“原来是这样，谢谢。”
陶昕然觉得还有点道理，便接过套到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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