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个时候，他想刻下属于他的印记的。
“我有话要说，我……身边没有别的女人。”
关皓咽了口唾沫，眸色深深，声音却是忽然变得很轻。
“很久很久，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碰过任何人。”
“……”
陶梦眼底微微一震，此时眸光复杂极了。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没有再看关皓，厌恶地挣脱了男人的手，再漠然地补一句。
“我现在是王泽峰的妻子，请你放尊重一点。”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往回走。
关皓这次倒是没有再次拦住她的去路，但也没有就此作罢，紧跟在后面。
“雪儿，我不是叫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只是……”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从以前到现在，那些被他藏起来的真心话都太多了，他没法短时间讲到真正的重点。
可就在这个时候，陶昕然出来了。
她是从另一个通道上来的，刚好目睹两人的纠缠。
陶昕然懵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这么快挑好了？”
陶梦反应很快，直接向陶昕然走来，很自然地询问了一句。
“嗯，庄园主很专业，我说了自己想要的类型，他挑给我几种，很快就找到心仪的红酒。”
陶昕然如实回答，视线幽幽往陶梦背后飘了一下，发现关皓没有再靠近了。
他站在不远处，肉眼可见心情有些低落。
“那我们就走吧。”
陶梦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既然选好了，她就没必要进去，带着女儿往外走。
陶昕然跟着，等出了大门口，才有些疑惑地问道。
“刚才那人谁啊？”
“不知道，非要我联系方式，真是有毛病。”
陶梦有些愠怒地回了这么一句，当然是她瞎说的，但表情不是假的。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这个男人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哦……”
陶昕然微妙地拉了一个尾音，还真的信了。
她自己也是经常被搭讪的对象，只觉得关皓那么奇怪，估计是一开始看上她妈妈了而已。
“那说明你姿色不错，风韵犹存。”
她觉察出陶梦似乎是觉得被那个男人冒犯了，就开了句玩笑。
陶梦这才笑了笑，赚了女儿一句夸赞，那也是不亏了。
两人离开后，没发现背后一道视线久久凝望着。
关皓看着母女俩的车出了庄园的大门，还站了良久。
他在略微喧嚣的风声中叹息，可这哀叹只有风听见了，却传达不到思念的人那里。
此刻他似乎瞬间老了几岁，终究还是，败给了时间。
晚上，陶昕然在家里整理今天的战果时，季寒川的电话来了。
“准备一下，回老宅。”
“奶奶又约饭吗？”
陶昕然已经习惯了，一边接电话，一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对，我快到了。”
“好。”
简短的对话后，那边先挂了。
陶昕然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觉得今天季寒川特别言简意赅。
“心情不好？“
她胡乱猜测着，刚换好衣服下来，就听到门口的喇叭声。
门口的迈巴赫安静地停着，陶昕然倒是没想太多，赶紧上车。
路上，诡异的安静。
陶昕然默默偷瞄了身边这个男人一眼，季大佬冷峻的侧脸在光影分割下帅得一塌糊涂。
她差点又被美色迷惑，赶紧定了定心神，这才试探性地问道。
“今天工作很忙吗？”
“还好。”
季寒川面无表情地回了两个字，那凝固住的神态像是生气了，可又不大像。
陶昕然心里有些犯嘀咕，这是咋地了？
“奶奶生日宴的筹备挺顺利的，红酒和菜品我都订好了。”
“那就好。”
“……”
陶昕然开始有些不自在了，她也懒得猜，突然转头盯住季寒川，微微眯起眼睛，直接盘问。
“你今天很奇怪诶，招不招？”
“……”
季寒川眸色沉沉，车速略有提升，但还是不动声色。
“招什么？”
“为什么这么奇怪啊，你不高兴了？因为什么不高兴，不会我订这些没带你，就闹脾气了吧？”
陶昕然自顾自说着，说到后面自己都觉得离谱，这……不能够吧？
听着她絮絮叨叨一大堆，季寒川这才高深莫测地挑了下眉头，余光扫向她，平静地回道。
“不至于。”
“就是说啊，不至于……等等，那你是不高兴什么？”
陶昕然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后知后觉差点被带偏。
季寒川深邃的眸底微微一动，却是突然语气幽幽地另开一题。
“今天网上挺热闹。”
“啊？”
陶昕然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网上是很热闹，但这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你和哪个更匹配？”
这个时候，季寒川陡然再丢出一个很微妙的问题。
陶昕然心下咯噔一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溜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不厚道地笑出声。
“哈哈哈！”
她笑得很嚣张，抱起了自己的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好家伙，她家季宝宝估计是看了炒cp的那些话题，搁这吃飞醋呢。
“……有这么好笑？”
季寒川很郁闷，他现在酸得不行，要不是炒这些cp能很好地澄清之前的绯闻，他早就叫人通通下了。
最让他郁闷的是，这里面的cp没有他。
在还不能宣示主权的当下，他只觉得憋屈极了。
他季寒川，居然需要这么忍让！
“咳咳！也不是，不好意思，我就是一时没忍住……”
陶昕然笑得自己呛了一口，猛拍自己胸口。
季寒川无奈地给她递了一瓶水，看着这个小女人没心没肺的模样，默默叹气。
“那些都是假的嘛，我的真cp就你一个。”
喝下一大口水气顺了后，陶昕然自然而笃定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所以才会觉得这个男人的嫉妒有点好笑。
她说着，转过头来，对他温柔地笑了笑。
因为咳嗽而微微发红的小脸蛋映入季寒川眸底，粼粼的光在那深处轻轻地涤荡了一下。
他顿了顿，有些服气了。
“也是。”
这么说着，季寒川在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就这么一瞬间，那些不太好的情绪便荡然无存。
他突然觉得他家小兔子就是他的情绪发动机，可以轻易生成，也可以轻易湮灭。
让他能像个真正的人那样，拥有了喜怒哀乐。
不久，两人就抵达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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