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看着她皱紧了眉头，三缄其口，最后还想说点什么，骤然被小陈搭了一下肩膀。
小陈无声地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就照着组长的意思做。
“哎呀，请，破产都要请！”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到底是没做出过激的行为。
陶昕然看组员们逐渐冷静下来，微微松了口气。
但她的心情不太好，以为她懒得理会就是好欺负吗？
这么想着，她接了一杯秋秋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热辣的酒水顺着喉咙往下，在心口烧起了一团火。
她不着痕迹眯了一下眼睛，眸底微凝。
以前这么认为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两丈高了！
第二天，陶昕然照常去上班，她今天来得比昨天要早一点。
结果，她刚踏进社会新闻部的大门，秋秋铁青着脸再次找上来。
她似乎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直接把早上新收到的照片递出来。
陶昕然接过一看，瞳孔瞬时紧缩。
她死死盯着手上的照片，下意识用力，边缘直接捏皱了。
“还是一样的位置？”
她沉声问了一句，眼底蒙上一层阴霾。
秋秋默默点了点头，此时只想祖安人附体，但似乎因为已经骂过一次，就想着保留实力去对方的地盘再发飙。
陶昕然脸上微微紧绷着，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
她很无语，也算是发现了，早上塞到部门的照片，恐怕是“预告”。
昨天“她”攀附的对象是程严青，而今天，换成了沈晏行和程晓。
很快，一个在富二代中自由游走的捞女形象就会诞生。
她几乎毫不怀疑娱乐部会在最后假意不慎曝光她的身份，有了前期的舆论积累，即便她澄清也无济于事，这招真损啊。
还整了个连续剧吊胃口，想得倒挺美。
“组长，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秋秋意识到这不是吵一架就能解决的事态，担心极了，正因为她们从事的是这个职业，才更深谙谣言可以杀死人这句话。
“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陶昕然若有所思，直接给了这个回答。
秋秋没听懂，一脸疑惑。
陶昕然则是从这些照片里抽了一张出来，其他摞在一起，随手丢进了碎纸机。
此时只想冷笑一声，她身边的大佬还大有人在，是不是要全挖出来？
但这可不是有没有勇气就能做到的事，至于对方现在这么做的理由，她倒是多少能猜到一点。
可惜的是，他们选错对象了。
“……那是什么意思？”
秋秋歪着个脑袋，实在是想不明白，只能眼巴巴地等着自家组长发号施令。
陶昕然看了她一眼，默默把照片放进包里，若无其事地给了一句。
“意思就是去工作吧，我们跟残运会，其他家媒体也会跟，需要做大量的前期工作。”
她说着拍了拍秋秋的肩膀，就准备去办公室。
“啊？”
秋秋已经做好去撕人的心理准备，突然听到这么平平无奇的指示，一时反应不过来。
“所以说，工作啦。”
陶昕然淡淡笑了笑，无事发生一般，回过头来冲秋秋眨了下眼睛。
秋秋似懂非懂，倒是乖乖点了点头。
“哦……”
一早上，社会新闻部风平浪静，大家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
陶昕然也没去在意这件事，休息的间隙才想起再次看看娱乐部发的东西。
结果这一次有了意外的发现，虽然不知原因是什么，可能是心虚吧，官方挂着的报道里已经没有她和程严青的正脸照了。
和昨晚看到的那个版本完全不同，里面只有一些背影，侧面照片似乎做过一些处理，至少脸模糊不清。
也就是说，光靠这些照片，根本看不出来是谁。
“……怕正面冲突吗？”
陶昕然单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浏览着页面，眸光淡淡落在屏幕上。
鼠标往下一滑，就到评论区了。
爆火标志燃烧在评论数统计栏上方，即便用这么敷衍的照片，但这则报道还是火得一塌糊涂。
陶昕然不得不佩服，娱乐组果然很厉害，他们熟练掌握着流量密码，也深谙用这种钥匙获得成功的方式。
吃瓜群众的热情被调动得很高，积极参与了全名猜猜猜这个“游戏”。
不过有一点让陶昕然感觉有些奇怪，明明昨晚就有看到过正面照的人，按照网友们的尿性，右键保存再人肉也不是不可能，但居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解密”。
讲道理，这可是另一种流量密码。
她只略略看了些评论就关掉了界面，有些索然无味。
况且她现在也没空管这些事情，手上的工作一大堆，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她需要搞定季奶奶生日宴会的大名单。
下班后，陶昕然飞奔下楼，还在出租车上，就给管家打了电话。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拟制名单，还有些细节要过问。
“我想了想，纯粹合作关系的话可以先筛掉，不想变成那种单纯的交际场合，所以暂时先挑了一些和奶奶年纪相仿的宾客。”
陶昕然看着手上薄薄的一页纸，清澈的眸底微凝，突然问了一句。
“但是管家先生，奶奶的交际圈应该不止这些吧？”
她顿了顿，有些干涩地补了一句。
“比如……像我外婆那样的朋友。”
管家听到这里，就明白了，确实，他给的名单是季老太太嫁入季家后往来的对象。
确切地说，不完全是老太太的交际圈，而是季家的交际范围。
对大家族而言，人们对主母的关注只会从她第一次社交亮相开始，至于以前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没有人关心。
事实上，进入季家前和进入季家后，也完全是两个世界，在某些方面上，需要有所取舍。
但听到陶昕然这么问，管家不由有些动容。
能为老太太考虑到这种程度，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失职。
“少奶奶，关于老夫人圈子外的交际情况，很抱歉，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不过，我会马上调查出名单供您参考。”
管家也是尽力了，毕竟季老太太刚进入季家那会儿，他负责的是老太爷。
等到他侍奉老太太，季奶奶已经完全是季家的当家主母，上流社会的交际都疲于应付，哪儿还有多余的时间去维系以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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