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也曾这样考虑过,不过这似乎不可能,“若论五官和年纪,圆通应是柴严亭的胞弟。”
单论五官,小暖觉得圆通比柴严亭长得顺眼多了,但也不可否认,小圆通的模样与柴严亭有很多相似之处。小暖叹了一口气,“小草固执得很,还惦记着让圆通给她当上门女婿呢。”
看着身上带着伤,还在为家人发愁的小丫头,三爷浅浅地笑了,“嗯,在这方面,小草确实比你固执。”
小暖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三爷再说什么,忍不住嗔了他一眼。若非他死缠烂打非自己不娶,自己也会执着地找个上门女婿,在家悠哉过日子的。
事实表明,靠眼神儿传递心意是非常不靠谱的。小暖觉得她在表达不满,但在三爷看来,小丫头就是在向他传情了,她这小眼神儿,着实可爱得紧。
小丫头受伤后,他们已许久未曾亲近了。现在她的脖子好了些,三爷便不想忍着了,“过来。”
小暖也想他,她小步挪过去,嘴里不知是提醒自己还是提醒他,“我的脖子还有点疼呢。”
“我晓得。”三爷把她横抱在怀里,俯身印上了思念已久的粉红双唇。
一阵心惊肉跳后三爷抬起头时,小暖颤巍巍地张开眼睛。他这个吻已经很那啥了,为啥小暖还总觉得他压抑着什么呢。
继而,细细用双眼描绘三爷的绝美容颜。三爷轮廓分明的五官,恰到好处地融合了建隆帝和华嫔的优点。他深邃若寒冰又澄澈如秋水的双眸、轮廓完美的唇像华嫔;突出的眉骨,入鬓的剑眉像建隆帝。他高挺的鼻梁、线条刚刚好的下颌,比建隆帝的好看,比华嫔更有英气,这是出自造物主之手的完美雕塑。
这张脸再配上三爷卓尔不群的气质,小暖觉得她看三生三世,也不会厌倦。她又陷入“帅成这样的男人居然是我的”的喜悦中,傻笑着。
若是旁人这样盯着他看,三爷早就拔剑杀人了。可小暖这样,三爷只觉得开心。看到没,他的小丫头越来越为他着迷,跑不掉了。
正当三爷沾沾自喜时,小暖忽然道,“其实说圆通的五官与柴严亭像,还不如说他与你像呢。圆通就胖乎乎的脸长开了,跟你也有几分像啊。”
她看着自己想圆通?!三爷郁闷了,又低头狠狠惩罚她一顿,才哼道,“圆通是我的堂弟,他父亲和圣上长得很像,我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仿也在情理当中。”
这样啊……
小暖的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三爷坠在腰间的玉佩,嘀咕道,“七皇子的生辰是哪天?”
“七月十六。”
“清王妃是什么时候死的?”
“七月十五。”
清王妃是七月十五死的,圆通就该是那天出生的。圆通与七皇子同岁,生日又差了一天……小暖的眼睛转了又转。
三爷看她这活力十足的小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他抬手指温柔地拭去她唇角的水渍,也推翻了她脑袋里的小算盘,“皇室血脉容不得一点马虎。后宫嫔妃产子时,稳婆不下三人,门外有御医和各宫的太监守候,宫外更有侍卫层层把守。李代桃僵之事,绝不可能发生在宫闱之内。”
“哦……”小暖应了一声,继续道,“柴严亭把七皇子抓住,没怎么着就放了,三爷不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吗?若说是为了送个人情给我,岂不是多此一举?他的命已经是足够大的人情了。”
“你的意思是?”三爷问道,这小丫头的想法异于常人,但每每会切中要害。
小暖分析道,“皇室血脉不容混淆,那么如果让人觉得这血脉已经混淆了,结果会如何?”
身为皇室中人的柴严亭,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若是他抓严景真有此目的,那他临死做下的这一局,还真是狠毒,三爷微微皱起眉头。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小暖稍稍一点,三爷就明白了。小暖的脖子还未全好,方才又折腾了一顿,干脆不吭声了,乖乖待在他怀里玩他的玉佩,也任他的手指缠绕着自己的碎发,思考当前的局势。
这一局影响的是圆通、柴严景,还可能有些能从中渔利的其他人,会主动搅浑这潭水。论理三爷只需静观其变,他会怎么做呢?
小暖正想着,三爷就动了。他把小暖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后,门前便响起了敲门声。
三爷低沉道,“进来。”
玄散从外边进来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八卦兮兮的目光,低头回话,“属下已审问过贺青,他并不知道圆通现在何处。”
小暖诧异,“这么说,圆通不是被柴严亭的人救走的?”
玄散解释道,“贺蓝的确派了人去救圆通,之后贺青就接了差事,假扮布商混入北上的商队来见郡主,所以圆通是不是被他们的人救走的,贺青也不知晓。不过程无介和贺王那边无人向圣上表功,圆通被贺蓝救走的可能性很大。”
此时,在南山坳之南,高仓颉原先栖身的小木屋内,贺蓝焦急问道,“还没有消息?”
去打探消息的手下轻轻摇头,很是沮丧。
狗皇帝的侍卫押送二爷进京时,他们一直跟着,伺机救人。二爷进入林子时,他们也觉得机会来了,可还不等着他们动手,二爷就没了!在五百侍卫和他们这几十个前去营救的人眼皮底下,二爷就像变戏法一样地不见了!
王爷仇、他们这些年的血泪、小王爷以死相托的二爷不见了!一向沉稳机智的贺蓝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若是不能尽快寻回二爷,小王爷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就要真的要成为一盘散沙了。
“镇清寺的智真和度通没有这个本事,倒是师无咎十分可疑。会不会是他把二爷藏起来了?”柴严亭的另一心腹金竭猜测道。
贺蓝紧紧揪住下颌稀疏的花白胡须,“咱们与上清宫井水不犯河水,佛道又势不两立,师无咎没有插手的道理。”
“话虽如此,可除了他这世上还有何人,能将二爷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除非善奇术的张天师还活着!”金竭认为问题一定出在师无咎身上,“蓝叔,咱们也没有别的头绪,不如从师无咎身上下手?”
贺蓝也只得点头。
另一名属下立刻道,“师无咎方才去镇清寺蹭饭时,打包了十几个馒头,说他后晌要出趟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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