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都护着她,向着她!迟早要被她连累闯出大祸来的,你们就等着后悔吧!吉菱,我们走!”
二人满面委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大堂。
那永成冲着冯霁雯和紫云一阵道歉后,叹着气追了出去。
“你这什么妹子,还不比我们府里那几个妾出的有教养呢。”紫云倒也不算生气,只是觉得丢人。
“都被各自的姨娘给宠坏了。”那彦成无奈皱着眉,看向冯霁雯之时,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月牙儿,你也素来是知道她们俩是什么性子的,不好听的话,就别放在心上,也莫要同她们一般计较了——回头我定让我额娘亲自教教她们规矩。”
不料冯霁雯却道:“她们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也不是全然不对的,你这回为了我打架惹了祸,总是事实吧?”
那彦成嘿嘿笑了两声,扶着椅子小心地坐下身去,方才挠了一把后脑勺儿,道:“总归替你出气了,横竖算也不算吃亏……”
不算吃亏?
冯霁雯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跟着紫云一道儿坐了下去,看向他问道:“你的算术是骑射老师教的吧?”
“啊?”那彦成懵了一下,满面茫然道:“不是啊。”
紫云又忍不住哈哈一阵笑。
就连永蕃和永萼都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而见他们笑,那彦成的表情不由越发不解起来,并着一脸的伤肿,那模样看起来要多懵有多懵。
紫云笑的肚子都疼了,很没有形象地歪倒在椅子里,一只手按着肚子一边道:“她这是拐着弯儿的骂你呢!”
那彦成还是没听懂,冯霁雯也不再逗他,径直了道:“你被官学里勒令回家反省,是不知外头的情形如何,之前我便同你说过,你若同福康安明面上大起争执,定会影响到长辈们在朝堂上的关系——你动手之前,可是将这些都给忘了吗?”
“我……”那彦成似想辩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只将脑袋耷拉了下去。
“就是,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呢,竟不比月牙儿看的清楚。”紫云面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讲道:“方才我过来的时候,见大舅舅愁眉苦脸的模样,定是在想法子给你善后呢,你倒好,不仅一点儿反省的意思都没有,还沾沾自得觉得自己是个为民除害的英雄似得?”
这话多多少少有些伤到了少年人的自尊,那彦成蔫了吧唧的说道:“我倒也不是没想过会让阿玛难做,可他那样欺负月牙儿,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冯霁雯听着此言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动,“那你就非得出此下策,抡起拳头来泄愤不可?且我那日也不算是受了什么委屈,再者说他回头不是也给我赔过不是了吗?”
“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儿呗。”紫云瞥了他一眼,又讲道:“你以为你这回真是帮月牙儿出气了?可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跟福康安打了这一架的缘故,现如今外头沸沸扬扬地都在谈论月牙儿呢,好些之前的事情又被掀了出来,说什么的都有。”
说到这里,又觉得说漏了嘴,恐冯霁雯听了难受,忙地转头看过去,却见她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面上虽然没有笑,却也跟憋屈不悦等情绪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那彦成则不由大吃了一惊,也看向冯霁雯道:“月牙儿,这……真的假的?”
见冯霁雯没回答自己,那彦成顿时知道答案了。
可他想过自己会被罚,也想过多少会给阿玛造成麻烦,却如何也没想到会给冯霁雯带来这样的影响。
此刻陡然反应过来,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实在太欠考虑。
“月牙儿,我可真是蠢。”少年满脸的自责。
“能意识到自己蠢,倒还没那么蠢嘛。”紫云笑道。
那彦成瞪了她一眼,却已没什么气势可言。
“紫云说的没错。”冯霁雯看着他说道:“但这回你影响到的却不单单是我,更有你们阿桂府。外面如何谈论我,你不必过多自责了,他们再如何,也只能在嘴上说说,我权当听不见便罢。但你可有想过你打这一架打的痛快了,却留下了多大一个烂摊子给伯父和桂中堂?”
“应当……没那么严重吧?”那彦成悻悻然地说道。
他之前也不是没跟人打过架。
大家都不是市井人家,会为了这么一星半点儿的小事撕破脸皮,伤及彼此颜面。
“面上或许勉勉强强能过得去,可暗下呢?这回又是你先动的手,让福康安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为人父母者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傅恒大人真能一丝芥蒂也没有吗?”冯霁雯连连反问道。
紫云也道:“你想的倒是简单,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还是一个大活人——且纵然我身在广州,也是对这位福三爷的名气略有耳闻的,说是甚得皇上宠爱,傅恒府那边且不提了,万一因此惹怒了皇上,那外公和舅舅们岂不是要跟着倒霉了?”
听着二人这番话,那彦成已忍不住要冒了冷汗。
他动手之前,哪里有往这么深处想过?
若能想到这些,也不会这么干了。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惹了多大祸的那彦成,不觉心虚起来。
“可打都打了,还能怎么办?”他满面愁苦地问。
“好好反思,舅舅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别再跟他对着来了,你当他在外面给你收拾烂摊子很轻松吗?”
那彦成闻言微微叹了一口气。
冯霁雯语重心长地道:“你可要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才好。”
“我真知道了……”那彦成一副有苦说不出的可怜模样。
冯霁雯低下头来吃茶,借着动作的掩饰转头与紫云对视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颇有种奸计得逞的意味。
永蕃和永萼已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看着起初还志得意满的二表哥一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无二的模样,不有深感他们的长姐和这位冯姐姐训起人来,简直比家里的先生还要厉害。
怪不得阿玛总说,女人最可怕了。
这话果然不假。
……
冯霁雯和紫云姐弟从那彦成处出来后,阿迪斯和英廉已经谈完了正事,正吃茶闲聊。
阿迪斯留了英廉和冯霁雯在府上用完午饭再走,被英廉笑着婉拒了。
阿迪斯知道他公务繁忙,饶是休沐只怕也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便没再多劝,毕竟两家之间向来用不着那套虚的。只是没能留住冯家祖孙二人的阿迪斯,将目标转移到了外甥和外甥女身上,不管紫云如何地推脱,都不让人走。
紫云无奈,唯有带着两个弟弟留在了阿桂府,又与冯霁雯约定,待下午再去英廉府找她玩儿。
冯霁雯应了下来,跟在英廉身后,被阿迪斯亲自送出了阿桂府去。
马车上,冯霁雯没有再多问有关那彦成打架一事的后续处理,这事儿轮不到她来管,她也相信长辈们能妥善解决。
在那彦成处她与紫云说的那番话,危言耸听占了一大半,只是为了吓唬住那彦成罢了。
事情虽然有些麻烦,却还没有棘手到那种程度。
既然正事她管不着,那便说一说家事吧。
“祖父,您为什么不给舒志请一个教骑射的先生?”冯霁雯问出了一个近来一直想说,却没找到机会的问题。
或是这话过于突然,冯英廉闻言颇感意外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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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电脑坏了,因为这本书没有存稿,所以就悲催的断更了,大家的留言我看到了,又是高兴又是不好意思,我会加油的哈哈……今天这章虽然也不肥,但比往常多了五百字。(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电脑的原因,分段失灵了,这是修改过的。换了好几个浏览器,最后还是IE帮了忙,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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