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笑道:“你不用羡慕我,等你跟朔风成亲之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绝对更好看更可爱。”
半夏羞得红了半边脸,捂着脸跑出去,“夫人,你一点主人的样子也没有,我以后不跟你说话了。”
风倾华笑着摇头,跟在她后面出来。
她看到天溪天成在门口守着就交待他们:“你们好好照顾小葡萄,他醒了之后千万不要再让他乱跑。”
两人点头,“夫人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半夏已经在马车前面等着她,等她过来扶着她上了马车
京城里最大的药铺处于京城西面,跟南虚驿馆有一段距离,但京城的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所以马车跑起来很快,半个时辰之后,她们就到了,侍卫勒住了马车,“夫人,药铺到了。”
凤倾华下了马车,一眼看见高大的匾额上面写着仁枫堂三个大字,她刚站定就看见门前有一个衣着褴褛的半大孩子,脸上脏兮兮的只能看见两只黑眼睛还闪着光。
这么冷的天气这个孩子还穿着一件夹衣,冻得瑟瑟发抖,但他还是倔强地站在门口,好像是里面的伙计不许他进去。
他每看见一个客人进去就鞠躬哀求,“少爷小姐行行好吧,我娘病的厉害,能不能施舍一点救救我娘。”
但这些人一见他这样都离得远远的,像是怕被他沾染上什么晦气似的,“怎么京城里的乞丐永远都那么多,前段时间听说都赶到城外了,
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一个打扮的很高贵艳丽的富家小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提着裙子走开了,跟她身边的侍女嘀咕着。
“小姐,我们离他远一点,听说城外有时疫,别被传染上了。”
她们捂着鼻子快步进了药铺。
那个孩子像是受惯了冷眼和嫌弃,并不以为意,继续向着下一个客人求救。
凤倾华在他面前站住了,关切地问道:“你娘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你应该先请大夫看看然后再抓药,你这样胡乱求人是没用的。”
小孩子一看这位有希望,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跪了下来,眼泪哗哗地流出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姐夫人,求求你,你就是活菩萨转世,求求你救救我娘,我娘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浑身滚烫不醒人世。”
凤倾华连忙将他扶起来,“你别着急,你娘在哪里快带我们过去,我也是大夫我帮你娘先看看。”
小孩子指了指远处,“还要转好几个弯,在一个弄堂里。”
“那我们赶马车过去,这样会快一点。”
半夏让小孩子上马车,但小孩子一看这马车太干净了,他很自觉地坐在了外边,跟车夫并排坐着,“我就坐在这里好带路。”
凤倾华也没有强求,从里面找出一件小葡萄的毛披风,“你暂且穿上这个挡风,回头再给你买身御寒的冬衣。”
小孩子缩着手不接一直摇头,“不,我不要,我娘
说不能随便要人的东西,我不冷能扛的住。”
半夏拿着披风不管不顾地给他披上了,“快穿上,你要保重身体才能照顾好你娘。”
小孩子的眼眶又红了,声音哽咽着,“多谢二位恩人,谢谢。”
马车很快出了繁华地区,越来越偏僻荒凉,凤倾华都不知道城里还有这种地方,“就在前面。”
远处出现一片低矮的房屋,这些房子称其为柴房更贴切,甚至有的还不如柴房,外面有几个更小孩子在玩耍,看到他们来了都好奇地在探头探脑,眼中都是惊疑和好奇。
然后他们发现一个熟人,有两个胆大的跳出来,“虎子哥,是虎子哥。”
虎子看见他们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我娘怎么样了,我请了大夫来救我娘了。”
两个小娃子偷偷地看着着马车,看到凤倾华和半夏出来更傻眼了。
“虎子哥,他们是真的来看病的?”
另一个连忙带路,“你娘还没醒呢,我们着急就来外面看看,幸好你回来了。”
侍卫跟了过来,“夫人你小心一点。”
他们脚下乱七八遭的也不知都是一些什么东西,脏乱差就是指这样的地方。
虎子在前面带路,他将披风小心地脱下来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生怕弄脏了。
“马上就到了。”
他们七拐八拐地就到了一个房间面前,外面搭着一个简易棚子,里面有一个灶台,墙上四周都被烟熏的黑乎乎,烟灰落在到处都是。
虎子将木门推开,里面有一张低矮的床,一个妇人躺在上面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皱巴,看样子情况不太好。
这让凤倾华一下子想起了她在城西外难民营附近遇到的那个妇人,心中悲戚感一下子真满了,堵的心里难受,什么时侯人世间才没有这些苦难,所有的人不管富有还是贫穷,都健康平安。
虎子四处看看想找个凳子过来,但这个家里面是真的连个凳子也没有,虎子拘促地站在一边,“姐姐,真的不好意思,我家连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
凤倾华摆了摆手,弯着腰看了看妇人的脸色,拿过她的手腕仔细诊脉,脉相很弱时有时无,她皱起了眉头,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有一点低热。
“你娘这个样子有两天了?”
虎子点头,“嗯,我家里一文钱都没有了,我没办法才跑到药铺求药,还好遇上你们这样的好人,不然我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说着又是两眼泪汪汪的。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就是劳累过度又长期吃不好造成的,这个病要慢慢养急不得。”
虎子听了心中难过,“我知道我娘就是舍不得吃才会变成这样的,可是我们家什么都没有了,最近连地里的野菜都被薅光了。”他脸色绝望又要哭了。
“你家里的人呢?只有你们两个人吗?你阿爹呢?”
半夏四处看看,关心地问。
虎子语气颤抖,“我们家在林州,一连三年
都是灾荒,我奶奶被饿死了,我阿爹为了帮我和娘过河被大水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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