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亦知诸位所想,如今江陌尘对我等虎视眈眈,墨儿已落得如此下场,唇亡齿寒,待我武家没落,诸位又当如何?”武王悲戚的说道。
“非我武府不义啊,实在是江家欺人太甚,我武府别无他求,只求自保。”武王声泪俱下,让在座的众人也开始认真起来。
“武王所言亦有道理,只是这……也需要从长计议啊。”谋反二字他并未说出。
“老夫入仕多年,承蒙先帝抬爱,如今手上还掌握着十万精兵,从昨日起便已从北方秘密启程,三日后便可达到都城。”武王拱手说道,江陌尘现在还未动他与他手上的兵符脱不了关系,这也是他最大的筹码,另外,邻国他也早已取得联系,虽然还未得到明确的答复,但也是他的底牌。
现在就看这些人有多少能力了。
众人震惊不已,武王这是早已有了谋逆之心,如今拖上他们也不过是多一层底牌。
众人虽然不满,却也无法拒绝,已经上了这条贼船,现在想走,怕是得立即血溅当场。
“老夫的儿子在朝中任护卫长,若真到那是也可助力一二。”到时打通宫内人脉,十万大军铁骑踏入江陌尘也不知。
“老夫也有亲戚任宫门守卫,到时可让十万大军不动声色的攻入。”
“可这皇宫毕竟守卫森严,还有五万御林军,江陌尘手上也存有二十万军队。”有人提议。
“无妨,江陌尘的军队如今还守在蜀地,就算即日启程也赶不过来,至于御林军,更是不足为惧,本王会提前派人绑架太后,还有太子殿下,谅江陌尘也不敢怎么样,只能乖乖交出皇位。”武王笑着说道,显然已经安排好一切,丝毫不惧江陌尘。
对他而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几个重臣也已经被他拉上贼船,等待江陌尘的就是一个死局。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洒在了天际,原本硕大的弯月也隐去了踪迹,街道像一条条黑沉的河流,蔓延向深处,沉寂。
这是一个危险的夜晚,风卷起的树叶仿佛都能割破人的咽喉。
皇宫中
江陌尘负手站在窗边,窗户是被精细雕刻镂空的五爪飞龙图,盘旋的龙被烛光印在地面上,活灵活现的仿佛会动一般。
暗卫跪在江陌尘的身后,平静的诉说着武王府发生的事。
江陌尘粘了粘手上的灰尘,眼神辨不出喜怒,只是嘴角逐渐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那我们就陪他演一出好戏吧。”
江陌尘低沉着语气,“派人保护好太后和太子殿下。”
“是。”
偌大的殿里,低调之中却又显出好些高贵华丽的质感来。四周的摆设都是低调的华贵,沉淀着岁月的沉香。如同那缓缓流动的河流中,带着微微让人心气沉稳的力量。琉璃幻色珠帘静静的垂着,偶尔有穿堂风拂过,带起珠帘发出清脆的泠泠之声。
雕刻着莲花纹的红木桌椅,染着浅浅的草木香气,同那缓缓升起在殿中氤氲环绕的沉水香纠缠着,散发着一股子舒心的味道。那烟飘渺如雾,渐渐消散在了空中,仿佛梦幻泡影般,欲醉偏醒。
大殿沉寂了下来,一场不知是猫捉老鼠还是老鼠逗猫的游戏徐徐展开。
翌日,长安候府
金色的阳光斜斜的从窗牖处淌了进来,流在了屋内精致的地毯上,沈惊鸿手肘轻撑,面色沉沉,眼皮耷拉着,盖住了眸里所有的颜色,只那眉仿佛会说话似的,轻轻的蹙着,显然还未睡醒。
日色如水,暖色的金偏偏生出一丝冷意来。
静谧着时光,仿佛是一场昏黄烛火里头的旧梦,带着旧宣纸泛黄的气味。唯那珠帘皴擦音,点碎这醉人的静谧,打进一束月光般清透。
一阵稍微大些的风拂过,慌乱而轻快的珠玉声将脑里给打乱了,还似乎带着回响一般。她抬起眼睛来,往窗户那头看了一眼。
再次低眉时候,便瞥见了眼底那琉璃玉光盏里盛了几支新撷的蔷薇花。
绿色坠着清早的露珠,晶莹剔透的,堪堪将那珍珠莹润都要比过去了,似颗颗水晶一般,带着比水晶一般的光泽和通透之感,叫人不由得就想去触碰了。
今天是武墨斩首的日子,她是一定要去看的,沈惊鸿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
屋外的两个丫鬟听到动静赶紧走了进来。
“小姐醒了,今日想做个什么打扮。”
沈惊鸿看了看忙碌的丫鬟,挥了挥手,还有些不喜欢一大早就有人伺候。
奇怪,为什么不习惯呢,她不是一直都有丫鬟伺候吗?
摇了摇脑袋,她拍拍自己的脸,道:“随意些吧。”
梳洗好后沈惊鸿入了大厅,大厅内众人皆已到齐,表情却没有往日那般欢喜,也对,今天可是有人要被凌迟,那样的死法,便是将身上的皮肉一道一道的切下来,痛苦异常。
“惊鸿来了,快来用早膳吧。”长安候府夫人盛兰因笑着牵过沈惊鸿。
沈惊鸿点点头,走到了桌前。
“承儿回宫了吗?”沈惊鸿突然问道,她瞅了半天也没有见到江承嗣。
“昨晚便回去了,你昨晚安歇的早,所以不知道,承儿走的时候可舍不得你了。”妹妹在一旁激动的说道,沈惊鸿一听心里一暖,也不再多语,回宫了也好,比在长安候府待着安全多了。
说来说去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好,好端端的失去了记忆害江承嗣失去了母亲,虽说不是真的失去却也够伤心许久了,如今又因为追赶她而被绑架。
受了那等虐待,想想沈惊鸿是又心痛又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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