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师兄,近日观里是有什么事吗?为何午时还忙着清扫?”霍敬山带着疑问向一位师兄打探道。
“哦,师兄有所不知,钦差大人即将路过此地,事先打了招呼,会到此歇息一晚,因此观里得准备准备。”扫地的道士客气地回应道。
“敢问师兄,这位钦差大人,可是前来南方视察灾情的?”卫玲珑心下一想,忙插嘴问道。
“正是,姑娘对时局近况可真是了解呢。”扫地的道士似乎看出了卫玲珑的不简单,点头夸赞道。
“她呀,确实比你我都机灵些,哈哈。”霍敬山打趣道,看了一眼陷入沈思的卫玲珑,知道她又有了什么主意,但也没有多问,便领着领着卫玲珑和大叔去拜会师傅尚善真人。
此时尚善真人正在松下练剑,剑法是出神入化,剑气隐隐。卫玲珑注意到大叔的眼里泛起了波澜,似乎很想上前去比试一番,心中对大叔的好奇也添了几分,刚想开口发问,却被打断了。
“哦,敬山,有客人在,为何不提醒一下为师。”尚善真人发现来了人,很快便停止了练剑,略带开玩笑地对霍敬山道,眼里却有些警惕。
“师父,这两位是我新近结交的挚友,玲珑,大叔,这位便是我的师父。”霍敬山忙上前向二人介绍。
“哦,你能结交到真心的朋友,为师很高兴,一路辛苦,快带几位去用饭先,再带他们游览一番。”尚善真人似乎并无心与众人多谈,草草敷衍了几句,便先行离开了。
小道士带着他们去吃饭游览时,钦差大臣到了。卫玲珑便去观看,只见这位钦差大臣正是广成王刘昱。
刘昱在京城中名望不小,当她叔父还在京城任职户部尚书时,刘昱就拜访过几次。刘昱长相俊俏,举止儒雅,学富五车,卫玲珑对他十分敬仰。叔父卫谦也曾向刘昱介绍过卫玲珑,但两人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
得知钦差大臣是刘昱之后,卫玲珑觉得灾民们有救了。她想找机会向刘昱述说灾情,让刘炎严查窦家米铺。但刘昱到了仙峰山之后就一直与尚善真人密探,直到入夜。
卫玲珑终于等来了机会,便悄悄来到刘昱的房门外,端着一盘点心就要进去,却被守卫拦住了:“干什么的?”
“哦,我给王爷送点宵夜,还请通报一声。”卫玲珑客气地回应道,小心地抬头看着房内。
“王爷已经入睡,吩咐任何人不要打扰,回吧。”守卫很快拒绝了卫玲珑的进入,而且态度非常强硬,卫玲珑知道没法强进,便只好扫兴地退下了。
霍敬山当晚,第一时间便晚上到师傅尚善真人那里忏悔,讲述了他一路上的事情以及所犯之戒律。
“师父,弟子此行所犯之事,自知非常严重,也不敢欺瞒师父,还请师父责罚弟子。”霍敬山说罢,真诚地请求师父的惩罚,并以为师父会很生气。
却不料尚真听了后,虽然很“上心”,但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安抚道:“敬山啊,你还年轻,犯点错是正常的,也只有不断地犯错,你才能有机会认识到自己局限的地方,从而加以改正,”。随后他又让霍敬山好生照看卫玲珑等人。
“师父,他们两人都是良善之人,弟子许多地方也都不如他们呢,空有良善之心,却没有他们那样的胸怀与胆识。带他们入观,师父可以完全放心,他们不会节外生枝的。”霍敬山似乎看到了师父的担忧,故而一再强调着。
“嗯,敬山啊,师父都知道,你好生照顾他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为师说,去吧。”尚善真人似乎真诚而慈祥的语气背后,似乎又带着什么目的,单纯的霍敬山自然察觉不出什么来。只道了别出来。
卫玲珑见不到刘昱,十分失落,没有很快就回房,一路在观内乱逛了一会,在园子里撞见了正从云里钻出的圆月,心中一阵唏嘘,便找了一处亭子,安静地坐在里头赏月。
“也不知舅舅他们过得怎么样,灾情有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看月亮的时候,人总会比较感伤,卫玲珑也是如此,很快便也想起了自己唯有的亲人。
正想着,从师父那出来的霍敬山也刚好在园子里转悠,隐约看到亭子里有人,便一路绕了过去,进去一看,才知道是卫玲珑。
“今晚这么好兴致呀,自己在这儿赏月?”霍敬山进了亭子,发现是卫玲珑,反而有点略显尴尬,但已进了亭子,也来不及离开,便只好开了开玩笑。
“霍大哥,你怎么也还没休息。”卫玲珑略有些吃惊,往常霍敬山都是早睡早起的一个,很少见他这么晚还没入睡。
“哦,刚从师父那出来,在这转转,没想到就遇到你了。这,今晚这月色可真好看,跟你一样。”霍敬山忙解释了一番,又转口说向了月亮,诚实如他,一下又顺带夸了卫玲珑,意识到的时候,话已出了口,两人都尴尬地对望了一眼。
“霍大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啦。”卫玲珑为了缓解尴尬,便提出要离开,却忽然看到前方有个影子匆匆而来,忙拉住霍敬山蹲下来观察,借着月色两人看到,来人正是尚善真人,他形色匆匆地往刘昱的房间而去,而守卫并未通禀就毕恭毕敬地让真人入内了。
“方才不是说王爷已经入睡吗?敢糊弄我!”卫玲珑看到此情此景,非常生气,推了推小道士道:“广成王的房间,可有什么旁门左道的,咱们去听听,他们这么晚了到底说些什么,方才分明说睡了。”
“这,这恐怕不妥吧,偷听人言,是大不敬啊,况且那是王爷和,和我的师父。”霍敬山非常为难地推辞道。
“走走走,我们这是刚好撞上了,不去打扰他们一下,我咽不下这口气。废话不要说啦,真当我朋友就带路,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卫玲珑拉着小道士就往前走,丝毫不容他的抗拒。
霍敬山也很奇怪,若换成旁人,他早就生气地离开了,但面对卫玲珑,他就是这么一次次地改变着自己的原则,情愿按着她的意思去做事。
“唉呀,我也真是落到你手上了,走吧走吧。”霍敬山不情愿又并没有生气,悄声地就引着卫玲珑绕过一路小石路,在后花园里找到了刘昱所在的房间,二人发现那正好有一扇稍稍打开的窗户,但伏在下面,得意地互笑着蹲了下来,准备听听二人到底在说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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