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硬生生的沉默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菜都全部上齐了。
“怎么样小屁孩儿？现在可以说了吧？”杨正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满汉全席。
男孩真像是饿死鬼投胎，抄起筷子一顿乱夹，几乎每道菜都往自己的碗里面夹了不少。
杨正当然不能让自己吃亏，也拿起筷子不甘示弱，吃了起来：“诶，不是我说，今天我们两个见面的目的，可不是让你来吃饭的，我让你查的东西都是很急的，你赶紧告诉我！”
男孩在吃饭的时候，终于找到了空隙抬起头看着杨正：“我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
听到这儿，杨正放下了筷子，全神贯注地看着他：“说。”
“我叫秦明，今年18岁，是一个业余的白帽黑客，该你做自我介绍了！”秦明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之后，又开始埋头苦吃。
杨正又等了半天，发现秦明没有其他话要说了，于是拿自己的筷子敲了敲碗：“赶紧的，我让你说正事呢，你是多久没有吃过饭了，你现在才18岁，按道理说，应该在读高三啊！”
秦明三下五除二地把碗里面的第一份饭给填进了肚子里：“所以我说我是业余的黑客啊，大哥，我现在还在上学呢，就在明园高中，我明年就要高考了，这就快交不起学费了，我都拖了两个月了！”
“嗯？”杨正哽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说话有问题，还是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秦明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放下筷子，“我今年18岁，是个孤儿，之前一直有政府资助上学，我攒了一些打工的零碎钱才撑到我上高中，后来当了黑客，偶尔赚点外快，可是现在没有生意，我学费都欠了两个月了。”
见杨正正在努力消化这些信息了，秦明又继续吃起了饭。
杨正最终是消化过来了，也反应过来了，不过他同时也意识到，这跟他要的信息没什么关系：“我不需要知道太多，你的个人信息直接把我要的消息线索告诉我吧，我拿到线索之后，我就走人了，我还忙得很呢。”
“你着什么急啊大哥，我都告诉用我的信息了，你不得告诉我点你的信息？”
“杨正，好了你赶紧说！”杨正很不耐烦地看着他，还用关节在桌面上敲了敲。
秦明学着杨正的表情用筷子敲了敲碗：“老黑，咱们西市混子老大，最后的IP地址就是老黑的窝，好了，现在你拿到信息了，赶紧转钱！”
说完，秦明把自己的银行卡摸出来往前一推：“照着卡号来。”
“老黑？”杨正一边想着一边照着卡号打钱，“你说清楚点，老黑长什么样？”
“老黑你不知道……”秦明想了想，嘴里的一堆东西咽了下去，还喝了一口白开水，“那你知道虎哥吗？那是老黑的得力助手，虎哥也牛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虎哥！？杨正终于反应过来了，就是之前打架的那一伙人！
看着杨正一脸沉思的模样，秦明挑挑眉：“怎么？你们有过交集啊？”
“没你什么事，钱已经打过去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杨正就要站起来，秦明几乎要趴在桌上，伸出手拉住杨正。
“等等杨哥！”秦明三下五除二地把碗里最后一点饭塞进嘴里，还不忘抽出几张卫生纸在嘴上抹了两下，“咱们一起走。”
杨正皱眉：“跟我走？你有什么毛病？你自己走！”
“不不不！我现在的出租房到期了……”
秦明还没说完，杨正打断了他：“我刚给了你十万，你别告诉我你没钱。”
“那也要花时间找啊！我知道你，西市神医，只是网上一直没有你的照片，看来我还是暗网第一个见到你的人！”秦明挑挑眉，用一种“你懂的”的眼神看着杨正。
杨正把手从秦明两只胳膊里抽出来：“你别跟我扯犊子，我这几天都在医院值夜班，你也没地方睡，哦！负一层的太平间？”
秦明黑了脸：“杨哥，我这条信息可是给你减了十万，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
“烦死了，走！”杨正不打算继续跟秦明扯来扯去，转头往前走去。
秦明笑了一下，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杨哥，我可以先去买一个折叠床睡！”
杨正嘴角抽了抽……他就睡的折叠床。
“杨哥……这，这是？”任千秋手上拿着刚用完的药瓶，上下打量了一下正面相撞的秦明，“什么病人还要你亲自带回来了？”
“你才病人！”秦明没好气地碎了一句。
“嘿……”
“千秋，这是我收留的一个孩子……”杨正看了秦明一眼，无视了他急于解释的表情，“他最近暂时跟我一起住办公室。”
任千秋往秦明后面看了一眼：“所以，又多了一个折叠床？”
“原来杨哥也睡的折叠床啊！？”秦明竟然有一些欣喜若狂。
杨正清了清嗓子：“这个不重要，秦明，以后你就在医院里帮忙跑跑腿。”
“为什么？”几乎是在瞬间问出了这个问题。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任千秋和他一开始就看不对眼，“你不能白住啊！”
“谁说我白住了？”秦明就要把事情真相说出来，被杨正一把拉回去。
“好了，以后别欺负他。”杨正就在任千秋满眼疑惑之下拉走了秦明。
进到办公室，秦明开始致力于铺床：“刚才怎么不让我说？难道你是背着那个男的找的我？”
“我不仅是背着他找的你，我还是背着所有人找的你。”杨正瞥了正在铺床的秦明一眼，“以后见着谁可不要乱说话，我之前遇到的一个黑客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秦明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不会是想威胁我吧？我告诉你，我还真就不信有这么恐……”秦明说到一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正气杨柳……你不会就是胡家宽大哥的雇主吧？”
杨正见他知道胡家宽，也就多看了他两眼：“看来你们还是挺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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