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的交易,跟他商量作甚?莫非田老板不想履行承诺?”陈旭阴阳怪气的说道,还不忘冷哼一声。
陈旭可是个人精,怎会听不懂田夕夕话中的意思,之所以不跟对方口中的大当家说话,就是猜到此人多半会拒绝双方的交易。
也就是说,银满庄不会借给侯爵府五十万两银子,他们也就付不起卫兵的军饷,从而失去都指挥使之职,以及肥硕的盐城之地。
“陈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了,有些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田夕夕抱拳道,委屈的差点哭出声来,一边是睚眦必报的陈旭,一边是顶头上司,田夕夕真的左右为难。
说实话,他对陈旭也算仁至义尽,这些天不断的跟大当家的强调陈旭这厮的本领,言外之意是说不能得罪,可对方似乎不以为然,为了不受到牵连,田夕夕还是主动将自己撇开。
“在下刁茂,乃银满庄大当家,负责整个越国的一切事务!”衣着华贵的这名男子神色倨傲,就差把鼻孔抬到天上去,总之,他是瞧不上淮安侯爵府的更瞧不上陈旭这个跳梁小丑。
“你咋不叫刁炸天呢?”陈旭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心平气和道“吊毛老板,我淮安侯爵府想跟您借十五万两银子,您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刁茂仍是趾高气昂的回答道“你淮安侯爵府已经把能卖的田地都卖了,拿什么当做抵押?万一还不上呢?我刁茂岂不是成了银满庄的罪人?”
虽说这态度令人不舒服,但这话还是有道理的,近些年来,淮安侯爵府在争夺盐城的大赛中经常失利,加之盐田产不出盐,致使财务入不敷出,接连卖掉了不少土地,仅剩赖以维持的侯爵城。
由此看来,侯爵府还真拿不出可以当做抵押的东西,刁茂可是商人,深谙在商言商的道理,才不会向田夕夕那样,因为惧怕对方而让步。
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刁茂跟扬州侯爵有私下的交易,毕竟那眉来眼去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不怎么样?”陈旭反问道,甚至带了冰冷的腔调“大家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负责?就凭你一个侯爵府的赘婿也敢威胁我刁茂?”对方极为不屑的说道,甚至想啐陈旭一脸,毕竟赘婿是个不响亮的名头。
“大当家三思啊!”田夕夕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停的拖拽刁茂的裤脚,自然是看到了陈旭眼中的那一丝阴霾。
“在商言商,吊毛老板做的没错,只是这态度让我很不爽。”平淡的语气根本掩饰不住陈旭冰寒的杀气。
“哈哈哈,原来淮安侯爵府拿不出五十万两银子!”扬州侯爵鄙夷的大笑道,同时挥挥手道“我扬州侯爵府有!”
语罢,十两笨重的马车从远方徐徐而来,车上俱是放着无口大木箱里,全都敞着口,阳光的照耀下,刺眼的光芒从木箱中散发出来。
很显然,这是五十万两银子,用来购买都指挥使职位的银子,也是用来向众人展示实力的银子。
如今时代,遍地都是钱庄,银票相当流行,扬州侯爵没必要费时费力的拉着五十万两银子,只需掏出几张银票即可。
但那样没有震撼力,显示不出扬州侯爵府的土豪气质,人家可是家里有矿的男人,走到哪不都得挂着一条大金链子?没准落水后还能靠着金链子的浮力救自己一命。
果不其然,见到五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之后看官们都傻眼了,就连一些小钱庄的老板都有些痴呆。
“倘若淮安侯爵府不能让卫兵吃饱饭的话,我只能选择扬州侯爵继续担任都指挥使。”齐无信阴阳怪气的说道,直接把饷银跟吃饭联系在一起。
这些钱对卫兵来说的确重要,但不至于影响到温饱,顶多是让装备落后一些。
齐无信这样说就是为了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让扬州侯爵光明正大的上位。
对此陈旭只是淡淡一笑,颇有一种看傻叉的意味,当他笑容戛然而止的时候,也意味着要反击了。
“去拿几个骰子跟一个骰蛊来。”陈旭指派一名护卫进了自己的营帐,很快取来六枚骰子跟一个骰蛊。
行军打仗还带着骰子?这可是要被军法处置的,众人俱是用幸灾乐祸的表情盯着陈旭,静待罗昭兰对他的惩罚。
“糊涂,旭儿怎么能把骰子带进军营呢?”罗少疆不停的叹息,生怕这会影响到军心。
罗昭兰不以为然,反倒是冷冷一笑,轻声在罗少疆耳边说道“那刁茂要倒霉了,甚至整个银满庄都要倒霉了。”
这话是有依据的,罗昭兰曾见过手拿骰子的陈旭,竟是凭借一人之力干翻了整个银满庄,钱不缺之辈只能下跪求饶,就连田夕夕也吓出一身冷汗,这才同意了各种不平等的交易。
如今骰子再出,也意味着陈旭要大杀四方,田夕夕的脸都给吓绿了。
“田老板,请您帮我摇骰蛊吧。”陈旭把骰蛊交到对方手中,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这厮疯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赌钱?”
“他莫不是想当场赢五十万两银子吧?银满庄大当家不是傻子,肯定不会接受他的挑战。”
众人多半是疑惑的,就连刁茂也猜不出陈旭要干什么,反正自己没有接受赌约,也只有田夕夕脸色难堪到极点,象征性的摇了几下,然后把骰蛊放在地上。
“总共二十点。”陈旭淡淡一笑,等着田夕夕打开骰蛊。
“真是狂妄的小子,竟敢猜测点数。”众人不屑的说道。
骰子的玩法有好几种,多数都是猜大小,毕竟有将近一半的胜率,他们从未见过猜点数的,况且是六枚骰子,猜中的几率简直太小了。
田夕夕颤抖的双手缓缓的将骰蛊拿开,六枚骰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分别是:一、二、二、四、五、六,刚好二十点整。
“竟然……猜对了?”赌场小白俱是长大了嘴巴,露出难以抑制的渴望,恨不得当场跪在陈旭面前拜师,又怕这种场合会被打死。
“听声辨数罢了,雕虫小技。”刁茂不屑的说道,自然知道赌坊的高手能做到这点。
“麻烦田老板在竹简上写几个字扣在骰蛊下面。”陈旭淡淡一笑,说出一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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