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没什么感觉,但袁晨锋和香菱却是不晓得从多久以前,就等待这一刻的到来,结果这一刻真的来到,孙武的反应却是如此平淡,让他们两人都没法接受,素来理智的袁晨锋甚至第一个忍不住,开口问道:「孙、孙兄弟,你一点都不吃惊吗?」
「呃?为什么我要吃惊?」
「什么?」
「他之前说得那么明显,最后几天讲的话根本肆无忌惮,我想要不察觉都很困难吧?我已经尽量在配合了,不过实在是他自己太过分了。(百度搜索:燃文小说网,看小说最快更新)」
无视身旁两人的错愕与失落,孙武摇了摇头,其实自己发现这秘密的时间并不久,而且,这不该说是自己发现,根本是那家伙一路上各种明示、暗示的疲劳轰炸,弄到自己想不发现都很难。
仔细想想,这纯粹是童年的记忆错乱,当时年纪小,很多东西分不太清楚,身边知道真相的人又不解释,所以自己才会总记错,明明是姓陆,自己却一下记成洛,后来又记成路,而当事人也混账地将错就错,就这么一路同行下来。
如若自己所料不错,他与自己同行时,应该用了特殊手法,强行封印本身力量在一定水平以下,没解开封印前,力量就是想用也用不出来,正因为如此,那天在地下洞窟,碰上虚河子所化的心眼宗主,他堂堂天下第一高手居然被打仆街,说起来真是可耻。如非那个封印碍事,他本可以趁虚河子大意轻心的机会,奇袭秒杀虚河子的。 察觉到这个秘密,自己当时的震惊非同小可。陆云樵之前对自己而言,是如偶像般高不可攀的人物,智勇仁义,英雄无敌,自己对他极为敬仰,有很多憧憬,期待着有一日拜谒这位仁侠,哪知道 事实真相 要说理想幻灭。那还真是一点也不为过,不过这也就是人生了 忽然,孙武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样,身躯剧震。以无比惊愕的目光,颤抖着手指,转头指向两人,「该、该不会 你们两个也早就发现他的身分了?这怎么可能?我还一直以为只有我发现这个秘密,你们 你们 你们怎么也会发现的?袁兄也就算了。毕竟那是他香菱妳怎么会发现的?」
这个问题如果出自别人之口,那就会变成一次恶毒的嘲讽,但出于对孙武的了解,袁晨锋与香菱都知道不可能是那样。只不过 即使有这样的认知,看见孙武那样的表情。两人仍有着相当强烈的感觉 强烈被看扁的感觉,袁晨锋甚至握起了拳头。
「唔。我现在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决斗了?有些问题,确实是让人很想用拳头来解决。」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保证不阻止你。」
香菱的话有一半认真,不过在这种节骨眼上,她也只能说说而已,因为在眼前的这场战役中,她与袁晨锋非但不是主角,连配角的位置都挤不上,就在他们三人短暂交谈的同时,广场上的情况已生变化。
陆云樵的现身,本来该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但实际发生,仍是引发了一些预期以外的效果。
朝廷与同盟会处于完全对立的状态,眼下虽然暂时友好休兵,但谁也知道那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当这个虚伪的和平被打破,立刻就是不死不休,所以,陆云樵这个最大的贼酋、匪首,在广场上一现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就有了动作,大声喝骂、嘲笑。
各种侮辱性言语,五花八门,或是谩骂陆云樵武功低微,不知死活;或是嘲笑他断手残疾,今日必死无疑;骂他胆敢与天朝作对,必将粉身碎骨的也不少,其他各种问候祖宗十八代、辱骂他父母亲人的,更是多不胜数,如潮水一般涌来,无数污言秽语的浪潮,覆天盖地而来,全涌向广场中央的陆云樵。
「太过分了!」
千夫所指的压力,孙武感同身受,姑且不论立场如何,陆云樵今天是应邀到此,进行决斗,既然来者是客,自当受到尊重,怎么会弄到一个人站在广场上受这等侮辱?
气愤之下,孙武从座位上站起,但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便给袁晨锋伸手拉住,「你想做什么?跳出去和他们对骂吗?你一个人怎么骂得过这许多人?既然不能,你跳下去除了更出丑,还能有什么效果?」说到这里,袁晨锋压低声音,「再说你我都很清楚,那个人有可能被这些言语伤害到吗?」
陆云樵这三字所代表的意义与光环太过耀眼,孙武一时间多少有些难以适应,但当袁晨锋把问题回归原点,单单只说「那个人」,孙武立刻冷静下来,心里有数。
「 哪可能啊?他脸皮超厚的,根本就是没羞耻心的无脊椎生物,要是辱骂能够影响到他,我们就不用那么累了,唔」
有那么一瞬间,孙武怀疑这会否是敌人的计策,借着这些谩骂,打击斗志与士气,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久前才说武沧澜这人够大气,会使阴谋,却不屑耍小手段,如果真是如此,眼前的乱象就不太可能出自武沧澜授意,而且 只怕连银劫都不会搞这么无聊的把戏
孙武、袁晨锋坐在看台上,没有什么反应,站在广场上的陆云樵也没有,时间就这样分秒过去,各种辱骂的话语漫天而来,陆云樵不做任何回应,像一个默认做错事的犯人,垂首站立,堂堂同盟会之主,就这么承受着侮辱,气氛甚至有些沉闷
当人们都以为情况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一直站着不动的陆云樵,却终于有了动作。
「轰隆!」
简简单单的一扬手,爆炸声响与惨叫一起大作,陆云樵随手一击,剑气未吐,仅是单纯鼓动力量推出轰击,左面看台上,被打出一个直径三米的大洞,攻击形式是将真气极限压缩于一点,击中目标后朝四周爆开,扫切方圆三米,破坏力极强,触物即毁,本来算得上坚固的看台,在真气切绞下,什么钢片、木头都给澈底破坏。
以陆云樵的力量而言,这点破坏只是易如反掌的小事,但之前他现身时,出手留有余地,破坏看台并未伤人,所有人被他以真气保护起来,稳稳送出,如今,这份仁慈没有了,在破坏看台的同时,看台上的观众如同遭受一场血肉风暴,瞬间就给绞碎,残肢碎块更喷向四方,把整座看台都洒溅成一片血色。
整件事发生太突然,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就像看到一只温顺无害的小兔子,突然吃了人一样,尽管眼睛看到了,大脑却还意会不过来,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变成一声声极度惊恐的尖叫声。
「啊~~~~~~~~」
当惨叫声在广场各处此起彼落,人们的情绪被恐惧感染,混乱就一发不可收拾,只不过,随手这一击,影响似乎有限,人们虽然恐惧,却有不少人更在恐惧中爆发,以比刚才更激烈的声势,怒骂陆云樵。
陆云樵随手击杀看台上的群众时,大受震惊的人不只是这些群众,同盟会看台上的孙武与袁晨锋,吃惊得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事情发展完全出乎意料,陆云樵出手攻击普通人,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
一开始,两人都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这陆云樵极可能是假货,是银劫的奸计,派人假扮来破坏他名誉的,但念及这一路上所发生的种种,他们立刻意识到,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至少路飞扬绝对做得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都有一个基本的认知,路飞扬、陆云樵虽然只是一个人的两个名字、两个身分,却也代表着两种不同的作风,但如今 这个认知已被打破,陆云樵的那一击,无形中像是在宣告什么,给他们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如无料错,陆云樵的下一个动作肯定是
「且、且慢!」
孙武急忙叫了一声,却已经太迟,陆云樵剑指一并,无形剑气同时攻击左右两边,轰然声响中,两边看台上再次死伤狼藉,特别是刚才喊得最大声的那些人,所在区域的死伤状况也是最重,瞬间,全场一片寂静无声,从沉默中爆发的人们遭受再次打击后,整个安静下来。
刚才还吵闹喧天的广场,一下子整个安静下来,变得落针可闻,没有人敢再出声。既然已经证实,第一击并非偶然的失手或失控,那这个站在广场中央的男人就变了身分,不再是徒具强大战力却没威胁性的存在,而是真正有杀伤力,会致命的危险凶兽,谁也不想因为错误开口,成为这凶兽下一口的牺牲品。
「 你们这些东西,永远搞不清楚状况,这里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别人要决斗,你们就搭起漂亮的看台,带上美酒佳肴,拉着亲朋好友一起来看,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动物园?还是马戏团?我是可以任由你们观赏取乐的东西吗?」
一片寂静中,陆云樵的声音就算没有附以真气,也能清楚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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