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子妃沉吟许久,才低低叹息出声,“她竟真的能舍下这迷眼权势?”
“娘娘,这不过是殿下为了护住她而已,若是她产下龙子,那您待如何?”宫女大胆相问。
前太子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你心中,我是那么没手段的人吗,她既然走了,那便不要在归来。”江北湛曾与她说过,简宁与其子是他的底线,那时她也答应了江北湛。
如今她既已离开,那她也不必念着过往不放。
至于孩子,只要江北湛身边有了旁的女人,想要几个便有几个。
有道是物以稀为贵,一旦多了,便不值钱了。
“娘娘英明。”宫女忙跪倒在地口中高呼。
前太子妃不在理会她,起身走出殿门,看着院子里满园的青绿,嘴角勾起一抹笑。
……
御书房,江北湛坐在堆积成山的奏折当中,身前跪着一位黑衣侍卫,“殿下,王妃已在去西南的路上,一路属下都派了人保护,定会让她们平安回到西南。”
听言,江北湛恍惚了一下。
她走了,她去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地方,他却留在了京城这个权利的牢笼里。
许久江北湛才回神,“你也去吧,去护着她。”
侍卫磕头离开,江北湛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和他身份互换,与他一起离开。
可他知道这不能,若是其他人坐在这个位置,第一个遭受迫害的便是他们。
他要保护她,就只能远离她。
多么讽刺?
“湛儿。”皇帝的声音忽的响起,江北湛立即起身行礼,“父皇。”
“以后你不用跪了,朕已命人在筹备你的登基大典,一月之后你便正式登基,朕老了,这江山朕管不动了。你须得守住这江山。”皇帝目光深邃的盯着江北湛,他查过,江北湛与简宁夫妻情深。
可作为帝王,可以做绝情者,决不能做痴情种。
他既然选择将简宁送走,那便绝了他痴情之心。
“儿臣知晓。”江北湛应承道。
“你既要登位,便连同皇后一起册封了吧。朕看太子妃便是个不错的人选,你以为呢?”
“父皇……”江北湛抬头看向皇帝,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前太子妃可是他的嫂子,他的太子皇兄才亡故不过半月,他的父亲竟要将他的妻子许给他做皇后?
江北湛只觉得一阵心寒,同时也坚定了他要离开这里的决心。
他只想与简宁一家人快乐安康的守在一起,不想为了权利和家人离心,父子相残。
“眼下她是最合适的人选,她的父亲是本朝相爷,兄长是将军,舅舅是礼部侍郎。你若是册封她为后,可以免去许多麻烦。”皇帝一一阐述着娶太子妃的好处,可江北湛只觉得心中沉闷不已。
此时他忽然明白,不管是已故的太子抑或是他,都不过是棋子而已,一颗稳定江山的棋子。
“儿臣知晓了,谨听父皇教诲。”江北湛又行了一礼。
皇帝这才满意的离开。
江北湛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虽早已答应前太子妃会给她皇后之位。但眼下事情的发展却和他计划的不同。
他揉了揉眉心,复又回到椅子上坐下。
“殿下。”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江北湛立即起身,“如何?”
“人已经被我们带回来了,殿下是要现在见他,还是日后在见?”
“即刻见他,他如今在何地?”江北湛立即站起来,此人是他逃离这牢笼的关键,他早已迫不及待。
曾经的北王府中站着一位身长玉立的男子,他负手而立,眼神坚毅而温润。
此人便是江北湛寻回来的人,也是他的胞弟江北澈。
“阿澈。”一声呼唤传来,江北湛立刻转身,便见江北湛疾步而来,他忙跪地行礼,“澈见过殿下。”
江北湛忙将他扶起来,“你我之间,不必拘泥于此等虚礼。”
“数年未见,湛皇兄身份聚变,澈是守礼之人,万不可忘了礼法。”江北澈十分执着。
江北湛摇头,“阿澈,你我去书房详谈。”
……
无人知晓两人在书房之中说了什么,但那日之后,江北湛便将江北澈带在身侧并且封他为勤王。
此举惊动了整个京城,更有朝臣上书此行不妥。
然江北湛只用一言便打发了朝臣,“澈乃我胞弟,乃过世的谨妃所出。”
此言一出,朝臣们纷纷闭口不言。
与此同时,皇帝也知晓了此时,立即召见了,江北湛与江北澈。
此二人并肩而入,当皇帝看到江北澈的容颜时,他的表情一阵恍惚。
像,太像了。简直与他的母妃一模一样,然谨妃已死,当日还是他亲***烧了她的尸首,她不可能活过来。
可为何……
“江北澈见过父皇。”江北澈跪地行礼,言语平静,并没有见到父亲的激动。
“平身吧。”皇帝瞧着面前的江北澈,心情十分复杂。
他从未知晓谨妃有孕,如今忽然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他的心情不复杂才怪。
“你退下吧,朕有话要问湛儿。”皇帝目光严厉的盯着江北湛,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猜出江北湛此举之意,这让他心中莫名闪过一道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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