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迢迢回了京都,姚宝珠气已经消了。
拭剑做的没错,一切以裴景晏为重才对。
若不是田姑娘,或许裴景晏今日还未能痊愈。
她相信裴景晏和田姑娘之间没什么。
田姑娘未知全貌,姚宝珠拿不准。
可她相信裴景晏。
调整好了神情,姚宝珠才进了寝殿,因为她知道,裴景晏会在里面等她。
兹一进门,砰一声门被关上,下一瞬姚宝珠便被人拥进了怀里。
“朕一回来没见到你,感觉魂都丢了。”
男人的语气颇是委屈,姚宝珠从裴景晏怀里抬起头,目光流连在他脸上。
虽说痊愈,可裴景晏依旧脸色苍白,一脸病容。
姚宝珠摸了摸裴景晏的脸,用软软地眼神看着他,心疼道:“瘦了,脸色也不好。”
“你也是,怎么去寻朕了,若是路上出了差错怎么办?”
“还不是怪陛下,为何不写信回来,叫人好生担心。”
“担心朕吗?”裴景晏低头,蹭了蹭姚宝珠的鼻尖。
姚宝珠鼻头被他蹭得痒痒的,不禁纳闷,怎么去了一趟扬州,这人变得这般黏人了。
“担心陛下,也想你。”
“朕也想你。”裴景晏捧着姚宝珠的小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受累了。”
“受累的是陛下,赈灾本就劳累,陛下还生病了。”姚宝珠看了看裴景晏的脸,又翻了翻他的衣领,没看到一点疹子才说道:“还好已经痊愈了。”
裴景晏表情微滞。
“你知道了?朕是因为昏迷才没有写信,是朕不好。”
“嗯,知道了,还知道陛下带回来了一位田姑娘。”姚宝珠悠悠说道。
“拭刀说的?”裴景晏忽然紧张了起来。
姚宝珠扬眉,问:“怎么,要罚拭刀?像罚拭剑一样?”
却不料刚说完话,姚宝珠就被裴景晏抱得更紧,姚宝珠稍稍挣脱了几下,却惹得裴景晏狠狠箍着她。
“你听朕说!”
“我听着呢……”姚宝珠看裴景晏焦急的模样,自己极力憋着笑。
“朕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是拭剑自作主张,朕很生气已经狠狠罚了他!朕醒来看见田姑娘,便一把推开了她!朕只在醒来时见过她一面,至此朕都没有再见过她!真的!”
姚宝珠悠悠道:“听说陛下身上长满了疹子,那田姑娘十分细心,每天为殿下涂抹药膏……”
“朕清清白白!”姚宝珠吃醋的模样,裴景晏又爱又恨!
“我理解,设身处地想想,若是我浑身起满了疹子还高烧不退,若是大夫是男子,为我宽衣涂药,等我醒了一把推开他便是,难不成陛下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
“不行!”裴景晏的气势一下子涌了上来。
“什么不行?”
“若是如此,朕会照顾你,用不着旁人!”
“若是陛下不在?”
“以后朕和你寸步不离,没有若是!”
姚宝珠看裴景晏毫不讲理的模样,纠正道:“我们在说田姑娘的事,不要岔开话题。”
裴景晏气势一下子又灭了,他也不敢说是姚宝珠先岔开的话题。
“总之,朕和田姑娘之间什么也没有!”
姚宝珠看着裴景晏指天立誓的模样,终究是没憋住挂上了笑。
“陛下这般着急作甚!我又没说什么,陛下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宝珠,你相信朕!”裴景晏说着话,将脑袋垂在姚宝珠颈窝里。
姚宝珠拍了拍裴景晏的背,笑道:“我相信你,给我倒杯水,有些反胃。”
“可是坐马车的缘故?”
“大抵是。”
姚宝珠的脸色,比他一个病人还要苍白,而这都是因为她担心他去寻他。
不经意间,裴景晏内心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再次被她触动。
喝了些温水,姚宝珠才缓过神来,正色道:“说正经的,我回来怎么没看到田姑娘?”
“刚才说的也是正经的。”
闻言,姚宝珠睨了眼裴景晏,这人似乎极不情愿谈及田姑娘。
裴景晏这才说道:“朕醒了之后,一把推开她,便没再见她,大抵现在安置在宫外了吧?”
“我知道你一把推开了她,你不必再强调了!”
“……”
“陛下说同田姑娘之间什么都没有,此话不妥。”
裴景晏盯着姚宝珠,心提到了嗓子眼,又听到姚宝珠说:“她对陛下有恩!若不是她,你也不会痊愈得这般快。她照料你多日,跟着南下的臣子皆知,总不能到了京都就不管她了,且不说她是扬州知府的女儿,单说她一个女儿家,名声怎么办?”
裴景晏的心又落回了原处,看姚宝珠认真的模样,裴景晏不解地问她:“朕与她是清白的,于她名声何碍?”
自古以来为女子考虑的都是女子,现在也是如此,裴景晏压根不理解姚宝珠的担忧之处。
“总之人言可畏,众口铄金,陛下带她来了京都,便不能不管她。”
裴景晏点了点头,姚宝珠说什么他听便是了。
“黄金百两,家宅一座,她若是想回扬州,朕派人送她回去即可。”
“你还是没明白我什么意思,她若是脸面薄些,贴身照顾了你,你觉得她还能嫁给别人?”
“那便杀了。”趁他昏迷之时毛遂自荐来照顾他,本就居心不良,若是再如此不知好歹,妄想能够得到什么,那就不怪他……
“说什么诨话!”姚宝珠有点儿生气。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门外的通禀声。
“陛下,娘娘。”是徐公公。
“何事?”
“回陛下的话,下头的人来禀,说田姑娘寻死觅活方才跳了湖,好在为她寻的那处宅子湖是个浅的……”
姚宝珠看了眼裴景晏,眼中之意明显。
你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吧?
徐公公看皇后娘娘并无怒意,这才问道:“陛下,这?”
皇上没开口,倒是皇后娘娘开了口:“走吧,出宫去看看她。”
“你先歇息,明天再去。”
“此事不解决,我能吃好睡好?”姚宝珠突然提高了嗓音。
裴景晏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说什么,跟在姚宝珠身后亦步亦趋。
等出了昭阳殿,裴景晏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虽也是跟在姚宝珠身后,浑身上下的威严却掩盖不住。
在昭阳殿里的裴景晏和在外的皇上,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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