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晏不语,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若春。
赵流月紧忙跪倒在林若春一侧,也顾不上平日里对太子妃的恭敬,连忙说:“殿下!万万不可听信太子妃之言,众所周知,太子妃与姚侧妃不睦已久。想来,想来定是污蔑姚侧妃!”
林若春将赵流月推到在地,呵斥道:“这里哪有你一个贱婢说话的份!”
赵流月毫不畏惧,继续说:“怎么?太子妃是被妾身说中了心思?”
林若春一时语塞,宋清柔也赶紧站出来说:“太子妃娘娘莫不是糊涂了,东宫里谁人不知姚侧妃得宠,凭借姚侧妃的恩宠,有孕是迟早的事,又何必去以假乱真?”
林若春还想说什么,却被裴景晏打断了:“林氏,你看看你自己成何体统,当着孤的面就敢动手,若是孤不在,你又将如何?”
“殿下!”林若春心急。
这时,韩云宁不紧不慢地站了出来,一如既往地言轻语细:“妾身瞧太子妃十分笃定,但也不能白白冤枉了姚侧妃,殿下到不如听听太子妃究竟有何证据!”
康良娣附和道:“是啊殿下,太子妃娘娘好歹是名门之后,又岂会空口白牙地污蔑姚侧妃?”
林若春使劲点头,说:“姚侧妃失踪了一个月,殿下好心好意替她遮掩,而她却意图用野种来混淆皇室血脉,殿下万万不可轻信于她!”
话落,殿里众人倒吸了一口气,失踪?
姚侧妃失踪?
不是回老家祭祖了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姚宝珠自己,一直坐着一言不发。
裴景晏冷笑一声,看着地上跪着的一位两位,顿觉荒唐之极。
东宫到底是迎了一群什么牛鬼蛇神!
捏了捏眉心,裴景晏随后说道:“林氏,孤没有时间看你闹。简直荒唐。”
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这下林若春可不愿意,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又怎会轻易让太子殿下离去。
“殿下难道就要偏袒她到此等地步吗?”
“殿下!”
裴景晏将扳指啪的一声扣到了桌面上,响亮的声音使整个大殿寂静了一瞬。
又重新坐了回去。
“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林氏,若是你所言有假,孤要你给姚侧妃下跪道歉,你可愿意?”
林若春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片刻才从嗓子里挤出来声音。
“妾身、愿、意!”
裴景晏安抚地看着姚宝珠,姚宝珠点点头。
众人都回到自己座位上,林若春传了小安子进来。
小安子低着头也不敢四处张望,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抬起头来回话。”林若春趾高气昂地看着小安子,说:“一个月永安公爵府派人来东宫,可是你在当值?”
“回太子妃娘娘的话,正是奴才。”
“那你可知那人说了什么?”
“那人看着十分着急,说是有要事要找太子殿下,只是太子殿下当时并未在东宫,奴才回禀了太子妃娘娘,娘娘说不见。”
林若春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永安公爵府的人在门口等了许久,殿下回来后,奴才听见那人说侧妃娘娘不见了,侧妃娘娘被人掳了去了!”
小安子话落,众人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没想到竟真如林若春所说,姚侧妃是被人掳了去了!
林若春眼角藏不住的得意,方才她所受的屈辱,一定要让姚宝珠加倍还回来。
“怎么?姚侧妃可承认?”林若春声音上扬,恨得当场拿下姚宝珠。
姚宝珠不语。
林若春还正在得意,忽然听见小安子冲着太子殿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惶恐地说道:“太子殿下饶命,方才的话,是太子妃娘娘给了奴才一百两,是太子妃娘娘让奴才说的!”
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林若春猝不及防。
万万没想到小安子会临时倒戈,定是走漏了风声,怪不得她瞧着姚宝珠一点儿也不着急!
姚宝珠看着林若春不免感叹,从前虽是假清高,但林若春面子上也做得一手好功夫,如今当真是原形毕露。
那日张管事找了她之后,她便悄悄地传了小安子来,只一句话:本侧妃也不要你扯谎,太子妃给你多少好处,本侧妃给你双倍,只需要你在适当的时候实话实说。
小安子自是个机灵的,知道这东宫到底是谁说了算。
于是才有了方才这一出。
林若春咬牙切齿:“狗奴才,就算是本宫让你说的又如何,难道就不是实话吗?”
说完,又恨恨地问姚宝珠:“姚侧妃,你敢说他所言有假?”
姚宝珠这才理会林若春。
反问一句:“就算是真的,又何妨?”
“那你这身孕便只有一个月,别妄想冒充殿下的孩子!”
“你有何证据?”姚宝珠虽坐着,林若春站着,明明矮了林若春许多,可她淡定自若的气场却将林若春压了下去。
“你敢不敢把脉?”
“这有何不敢!传张太医来一验便是。”
“张太医?张太医恐怕是已经被你收买!”林若春说罢,又转向裴景晏,言辞恳切道:“殿下,妾身恳求殿下从宫外请一位大夫!”
裴景晏看着林若春不见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真不知她是对姚宝珠有多大的恨。
缓缓地,裴景晏吐出几个字:“依你所言。”
姚宝珠也看着裴景晏,说:“今日一事想必太子妃也早有准备,为了不失偏颇,张太医你不用,你找的大夫我也不用。还请殿下定夺!”
裴景晏琢磨了片刻。
“既然如此,韩云齐是孤的好友,亦是韩侧妃的堂兄,即公允又不至于家丑外扬。拭剑,你现在去韩府请韩府的府医。林氏,你可有异议?”
“妾身并无异议!”不管是哪个大夫,只要不是张太医,她就相信大夫一定会说实话!
众人安静地在殿里等着拭剑,太子殿下脸色阴沉地吓人。
姚宝珠吃完了最后一个酸果,实在是坐得时间久了有些腰酸,于是站起来在大殿里溜达。
一边悠然地慢慢地走来走去,一边随意地和林若春说着话。
“太子妃娘娘,您怎么就这般笃定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殿下的呢?难道在你眼里殿下就是个糊涂的人?还是说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不等林若春回答,姚宝珠继续说:“有一点你说对了,我是被人绑架了,不过后来殿下很快就找到了我,迟迟未回东宫,那是因为我同殿下一路游玩。”
“你承认了?”
“是啊,我承认了又如何?”姚宝珠对林若春说着话,经过了赵流月身边,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让她安心,瞧瞧赵流月,急得眼眶都红了。
“两个月的身孕,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三个月!”
“唉,我看你是得了癔症了,身孕这种事岂是你说几个月就几个月的。若是待会儿诊断出三个月,你又作何说法?”
“这不可能!”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
不仅姚宝珠不理解,裴景晏也不理解,林若春已然是太子妃,虽然无他的爱,可太子妃带给她的荣华富贵的生活,她还不满意吗?
一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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