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
“活了!活了!活了!”
陈导和张礼,两人看着江淮的表情如出一辙的狂热和惊艳。
江淮冲进来的那一幕,演的正好是男主后期,思想转变后从军阀独子,毅然舍弃一切,投身革命上战场浴血杀敌。
星辉姚总抖着手,他虽然对演技不精通,可刚才江淮的气场太强了。
彩旗一杆子戳过来,他竟有一种喉咙要被江淮戳穿的错觉。
姚总不断擦着额头冷汗,心悸的半天缓不过来。
陈导和张礼冲到江淮身边,围着他打转。
张礼急切的说:“江淮,你总算是赶到了。”
江淮脸上还有汗水,可他彬彬有礼:“抱歉,路上出了点小意外。”
陈导挤过来,将刚才郁一臣试镜的片段塞过去:“这段能演吗?现在就试一下?”
江淮放下奶团子,帮她整理了下裙子,适才不慌不忙地接过剧本看起来。
奶团子紧紧拽着爸爸的衣摆,乖乖地倚靠着江淮大腿,不哭不闹就非常乖。
她仰起脑袋左看看右看看,一偏头就看到了郁一臣。
吓,是臭坏蛋!
郁一臣并未注意到团子,他面色铁青地爬起来,满脸的阴鸷。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被江淮的气势一冲就跌倒,江淮绝对是在蓄意报复!
郁一臣看到门口的纪真,纪真朝他苦笑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显然,纪真并没有拦住江淮。
废物!
郁一臣既愤怒,又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慌袭上心头。
那感觉,就像是所有的伪装,都要被当场撕下来,真面目暴露在眼光下,无所遁形,无处藏身。
江淮来了。
江淮在最后两秒钟,赶到了。
就差那么两秒钟,纪真废物,连两秒钟都拦不住!
郁一臣脸色越来越难看,冷汗攀爬上他的脸,从里到外的虚弱感让他眼前一阵阵的眩晕。
他根本不敢去想,江淮的演技这件事。
更不敢想,如果陈导要求,他和江淮同台飙戏,他又该怎么办?
什么办法都没有!!!
四面楚歌,毫无生机!!!
他不能和江淮同台,绝对不能!!!
此刻的郁一臣,像是困兽犹斗,在大众场合下,连无能咆哮都只能憋着。
“啪”一只手蓦地拍在郁一臣肩头。
郁一臣浑身一颤,他回过头对上姚总那张脸,不自觉虚脱地松了口气。
姚总仿佛没看出郁一臣的不对:“一臣放心,你是我们星辉的台柱子,江淮才翻红而已,他威胁不到你的地位。”
郁一臣张了张嘴,干巴巴的说:“是吗?”
姚总低声道:“我是资方我的话语权最大,导演和编剧都越不过我去。”
听闻这话,郁一臣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又像是坠崖者拽住了根救命稻草。
“姚总,”郁一臣喉结滑动,“你是说……”
姚总笑着点头,意味深长地摸了一下他的脸:“一臣,我一直很看好你,你脸长的好身材也好,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说这男主是你的它就一定是你的。”
言语中的潜0规则暗示,让郁一臣陡然反胃。
他憋忍着,脸色青青白白,半晌才说:“姚总,我的经纪人纪真她很不错,你……”
姚总表情瞬间冷了:“一臣,你好好想想,刚才江淮的爆发力你可是看到了。”
说完这话,姚总坐回了原位,只时不时瞥郁一臣一眼。
郁一臣微微低下头,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胃部的恶心感,脸上被姚总碰触过的地方,像是滑腻腻很不适。
该死的星辉姚总,恶心的肥猪,敢将心思打到他的头上,最好出门就被车撞死!
阴毒的想法,一旦冒了头,就像是苔藓,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密密麻麻的飞快生长。
他怨毒地剜了江淮一眼,压下心头那股走到末路的恐慌,以及金手指效力变弱的不安。
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就这样输了!
他是有金手指的气运之子,是世界的中心,受法则的庇佑!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输的!!
他要许愿,现在就跟金手指言灵许愿!
他要江淮立刻猝死!
江淮立刻猝死!
还有纪真这个废物,姚总那头肥猪,也给他去死!
所有人,统统都给他去死!
没有人看到,郁一臣凤眸猩红,像是入了魔障一般。
胸腔之中,恶毒又快意的亢奋,像毒药一样,扩散至四肢百骸,通过血流流转全身。
郁一臣,已在毁灭的边缘!
余光一直注意着郁一臣的江淮,轻轻扬了下眉。
这就受不住了?看来郁一臣背后那股力量虚弱了很多啊。
“确定试镜这一段?”江淮看完剧本。
薄薄的几张纸,讲述的是男主和泥腿子军阀父亲第一次冲突,起因是父亲为了笼络副官,竟将男主十二岁的亲妹妹,嫁给三十岁的副官。
刚才郁一臣试镜的,也是这一幕。
江淮眉宇不动:“我现在就可以。”
陈导和张礼忙不迭退回座位上,不打扰江淮发挥。
两人的目光,都格外明亮,表情也份外期待江淮的表现。
试镜室里,缓缓安静下来,似乎连空气都开始变的绵长。
所有人就看到,江淮一闭眼再睁眼,整个人气质霎时就不一样了。
纵使没有华服加身,可一呼一吸都带着天生的优雅贵胄。
那一刻,江淮就是那个军阀家的贵公子!
他漫不经心地甩掉脚上的轮滑鞋,就像是甩掉定制的手工皮鞋。
随后,他微微扬起下颌,冷漠的面容带着难以亲近的冷。
然,当他弯腰将奶团子抱起来,整个眉眼都不自觉柔和下来,动作之间更是多了小心翼翼,无一不表现出他对怀里之人的珍视和爱重。
他还帮团子理头发,用指尖轻轻地梳理。
奶团子正认真盯着臭坏蛋,冷不丁被爸爸抱起来,她习惯地伸胳膊搂住爸爸脖子,软乎乎的身体顺势依偎过去。
团子并不知道江淮已经入戏了。
她脑袋靠过去,小嘴就凑到爸爸耳朵边,嘀嘀咕咕说:“爸爸,快看臭坏蛋。”
江淮眼神更柔和了,很温柔的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应和。
紧接着,他开口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面对团子时的温情目光,突然扫向郁一臣,寸寸寒凉寡情下来,就像是被冰水浇灭的火焰,连灰烬都透着冷硬。
郁一臣眼皮一跳,陡然不好的预感。
江淮嗤笑一声,朝着郁一臣慢吞吞走去:“你想要权势地位,想要万人之上,现在还不够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很君子的克制,骨子里又蕴着非常好的涵养,即便是生气,也说不出粗鲁刻薄的话。
可整个表情以及语气,都在阐述他愤怒的情绪和不耻的轻蔑。
郁一臣浑身僵住,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来了。
他动也不能动,双脚像是生了根,只能看着江淮步步逼近。
“她才这么小,你就忍心让她嫁人?”江淮背出台词,眼尾微末泛红,“卖女求荣,你怎么不自己纳了副官的女儿,叫他岳爹呢?”
郁一臣无法反应,他喉咙堵塞的厉害,一双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在内心疯狂尖叫,想要手脚动一动。
可是,江淮的气场太强大了!
在对方的演技压制下,郁一臣就像完全无法反抗的猎物,只能任由宰割。
江淮已经距离他足够近了,眼底的憎恨和仇视,像烟花一样顷刻迸裂炸响。
他一把握住郁一臣肩头,力道大的将对方肩胛骨捏的咔咔作响。
“她是我唯一的至亲。”江淮一字一句,浑身肌肉紧绷,身体忠实反应出情绪,肉眼可见的到了临界点。
边上的陈导和张礼,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整个试镜室里,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心神完全跟随着江淮。
演戏的江淮,就是天生的王者!
他掌控着所有人的喜怒哀乐,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神,并让所有人都为他疯狂!
江淮的演技,就是这么厉害!
“我不许你动她,”江淮凑到郁一臣耳边,既是痛恨蔑视,又字字珠玑斩钉截铁,“不然……”
他盯着郁一臣眼睛,红着眼尾勾起嘴角,吐出三个字。
——“杀你了。”
轰!
磅礴锐利的杀气,迎面冲向郁一臣。
砰!
郁一臣双膝一软,当场就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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