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馨心底冷笑,面上却闪过一抹慌乱,看看倒地不起的卫嬷嬷,又看了看他,颤声道:“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那太监指了指熏炉,嘴上又是淫糜一笑,“这里面加了大量的迷情香,只需闻上半盏茶的时辰,再贞洁的烈女也会变成荡妇。有位贵人让小的好生伺候您,宋小姐放心,小的今天一定会让您欲仙欲死的。”
言罢,便欺步上前,气息却有些紊乱。
宋馨见他脚步虚浮,身形不稳的样子,显然是因为在这殿内待太久,体内的迷情香已经开始发作了,薄唇一抿,见旁边桌案上放着一个花瓶,脚尖一转,迅速跑到另一侧。
“淘气”,这太监嘿嘿一笑,红了眼,蓦地开始发狠,迫不及待的想抓住宋馨将其揉进骨子里。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冲上来之前,宋馨蓦地拿起花瓶狠狠砸到这太监头上。
“你……”
那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眉峰一蹙,话还没说完便倒在地上。
宋馨长呼一气,端起一杯陈茶浇灭了炉内迷香,而后走上前看看卫嬷嬷,又重重踢了那太监一脚,眸底倏尔闪过一抹精光。
想不到,锦妃居然会用这种法子对付她,不过不得不说,这一招着实狠毒。
若是有人发现宋家小女和太监对食,不但会毁了她和宋家的名声,连她和卫卿的那门亲事也会就此作废,而最终的结果,一定是锦妃“虚情假意”的将她许给这个太监。
到时,她宋馨简直连妓女都比不上。
可是谁会知道,宋馨敢进来宫中,身上肯定是带了些东西有备无患的,例如她头顶上插着的木簪。那是用药物浸泡而成的解毒宝物,可以解除一切毒烟迷烟之类的龌蹉技俩,宋馨前些日子特意购置的。
宋馨从前在柳家内宅,见惯了内宅的哪些肮脏龌龊的事情,怎么可能不防着。
哼,既然锦妃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让她演,那她若是不演得精彩一些,岂不要让人失望了。
心里正在思索反击的法子,大殿门在这时突然被人推开,宋馨猛地抬头,见来人是萧谨言,悬着的心又恍然落下。
萧谨言瞧着她这副样子,看了看地上的卫嬷嬷和太监,微微一笑,“看来,这里并不需要我帮忙。”
宋馨闻言,挑眉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出事?”
“猜的,”萧谨言眨眨眼,又是一笑,“锦妃一进袭香殿,我便觉出她似乎对你有敌意,后来见你出来那么长时间都不回去,心下怀疑,便寻了个名由出来找你。”
宋馨暗自打量着她微扬的嘴角,只觉她和第一次见面时,变得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当初在醉仙居,是安离昇的人将她带走的,那如今她摇身一变,成为工部尚书的义女,那肯定也是安离昇安排的。
只是不知道安离昇今日安排她参加容妃娘娘的赏花宴,目的是什么呢?
算了,有时间再想吧,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好眼前的烂摊子。
“你如今,可找到可靠之人帮忙?”
萧谨言轻轻点头,颔首问:“你想做什么?”
宋馨眯眼,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待会儿,你便知道了。”
清风沁然的袭香殿内,锦妃静静端坐着,见宋馨久不回来,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勾唇一笑,举止优雅的端起参茶饮了一口。
东陵钰眯眼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冷意暗藏,触目瞧见锦妃得意的嘴角,心底不由划过一丝讥讽。
这个蠢女人,恐怕到现在还自以为此次让宋馨出丑都是她一个人的计谋,罢了,反正他今日只想送卫家一份大礼,至于那事是谁做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过了一会儿,锦妃指尖蓦然一颤,只觉小腹突然变得燥热起来,体内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撕咬,额上冷汗开始涔涔往外冒。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轻拧着眉心从位子上站起来,软声低语道:“本宫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宫休息一会儿,容妃娘娘约摸也快来了,诸位请自便。”
众女子闻言,齐齐起身恭送。
而东陵钰还以为她是想去看看宋馨现在如何了,故意装病离宴,眉峰微凛,坐在位子上没有起身。
锦妃方走出袭香殿,双腿一软,整个人险些站不稳,若非有宫女扶着,怕是连路也走不了了。
“回宫。”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沉声吩咐。
几名宫女颔首称是,扶着她往御花园外走,刚到一座凉亭前,锦妃蓦然瞧见不远处有一道人影匆匆走过。
那人只有背影,锦妃看不清正脸,但不管是从发饰还是着装上来看,都像极了卫嬷嬷。
她不是和宋馨待在一起吗,怎么会在这儿?
况且,如果卫嬷嬷现在还好端端的,那宋馨岂不是也安然无恙,难道说,她安排的人根本就没有成功?
思及此,锦妃心头顿时浮起一丝懊恼,“扶我去沉烟殿!”
沉烟殿,是她一早安排好让宋馨去换衣服的宫殿,她就不信,在这种万事俱备的情况下,还能让宋馨逃脱了!
几名宫女闻言,只好搀着她往沉香殿走,高大的殿门紧紧关着,锦妃一群人刚一走进去,便被人点了睡穴,不省人事了。
宋馨从暗处走出来,见锦妃即便晕了也在无意识的呻吟,冷笑一声,瞧着站在门口的青峰,启唇说道:“你这轻功竟能躲过宫里的左衣卫,若你家公子身边再多几个像你这样的高手,岂不就能逼宫了。”
青峰阖眸,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宋小姐言重了。”
宋馨看了他一眼,负手向外走出去。
前两世的安离昇都能大权在握,她就不信,他这一世没有生出异心。
出了沉烟殿,宋馨没有返回袭香殿,而是由青峰引路,直接去了皇后寝宫。
偌大的凤栖宫是仅次于皇上寝宫的存在,后宫多少女子对它翘首以盼,甚至不惜挣的头破血流。
可最终又有什么意思呢,前皇后病终,卫皇后又不得圣宠,一个女人,终生只守着这么一座富丽堂皇而毫无人情味的寝殿,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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