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夏河出真炼洞府接收材料,听到过路的几位弟子交谈,“听说了吗,宗门最近大举排查宗门可疑人物,还不是为了之前马腾空魔化的事情。”
“是啊,听说马腾空出身的马家已经大难临头了,虽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但是也要受到牵连,有些长老提议要将他们全都贬出宗门,一个修仙世家,至此就要沦为散修家族了,真是可惜的很。”
“就算是被逐出宗门,还算好的下场,当日在斩仙台下被擒住的马维远,可就生死难明了,他当时和马腾空交谈过,战部的人都想在他头上扣个勾结魔徒的罪名,现在正往死里用刑,你是不知道啊,宗门对魔道修士的刑罚,可都是惨无人道。”
“石义狼和周不明两人可真是够朋友,为了马维远四处奔走,可怜他们几人,都是破落家族的弟子,一没背景,二没靠山,就算想上下打点,也是求救无门,两人都憔悴了不少。”
夏河还想听下去,但是洞府中的真炼长老不停的催促,便抑制住好奇心,入了真炼洞府,按部就班的将材料投入炉鼎中,然后将微微有些散乱的真火聚拢一些,就跟着跪坐在真炼长老的身后,想要静坐修炼。
可是今天的夏河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精力,他闭上眼,就不断的回想起当日石义狼三人来访,马维远将狮尾龙马像奉上时的神情,期待中带着些不舍,接着画面一转,又到了斩仙台下,马维远如同飞蛾扑火般拦在马腾空的面前,然后捂着流血的腹部倒下,再想到马维远如今无辜入狱,此刻必定深受煎熬。
“怎么了,夏河?”真炼长老仿佛能感受到夏河心中的混乱,开口问道,“你的心很乱,是不是在想什么事情?真炼途中最忌讳分心了,有什么心事你只管说出来。老夫是你的师尊,你的事情有解决不了的,可以向老夫请教。”
夏河心事在怀,又有真炼长老亲切询问,便将心中所想的说出,“启禀师尊,弟子是有心事,当日斩仙台下,有一位弟子名叫马维远,是弟子的好友,他是马腾空同族的侄子,战将们将他抓走,说他和魔徒有勾结,刚才我无意听到有人说,他在执法堂狱牢中受重刑,心中所想就是这些。”
“马腾空,马维远。”真炼长老若有所思的说道,“那是马家的人吧,可惜了,马家在灭魔战役中功勋卓著,是除魔卫道的楷模,可惜马腾空自甘堕落,化身魔徒,不仅毁了自己,还连累家族的千年名誉,一朝丧尽。怎么,你和他的侄子是好朋友?”
夏河耳边不断的回想起独孤夏侯的再三叮嘱,眼前却是不断的闪现着狮尾龙马像,心中剧烈的斗争,最后他点头说道,“是的,当日我心中一时畏缩,眼看着战部的人将他带走,今日想起来实在是懦弱至极。师尊,我知道眼下所言多有不妥,但是请你明察,马维远是无辜的的,当日他还大声斥责马腾空,被马腾空打成重伤,在场弟子皆有所目睹。”
真炼长老神色未变,说道,“那么,你现在想做些什么?”
夏河对着真炼长老长跪行礼,“弟子想明白了,当日见死不救,是不想牵扯其中,明哲保身固然可以保全自己,可是良心却丢失了,现在弟子别无所求,只求内心安宁,请师尊原谅,弟子要去执法堂,向众位前辈陈情,马维远实属无辜。”
真炼长老脸上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听完夏河出自真心的一番话,冷静的说道,“鼎炉中的各项事务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可以离去片刻,但是记住,三日后要准时回到真炼洞府,到时候开炉鼎、炼真形,为师可少不了你这个弟子。”
夏河见真炼长老没有怪罪的意思,感激的说道,“多谢师尊,弟子无以回报,只能无言以对了,待得弟子行事完毕,再回来为师尊效力。”
夏河拜别真炼长老,离开真炼洞府,从传送法出了西法原,往南谷总部飞去,战部接管的执法堂,正在南谷总部之内,马维远就关在执法堂的狱牢中。
真炼长老目送夏河离开洞府,许久才叹了口气,取出一道传音符,对着符中自言自语道,“磨镜啊,看来老夫这次要承你的人情了,收弟子果真是个烦心事,不过还好,他的赤子之心未失,是个可造之材。”
说完真炼长老手上闪过一丝光芒,传音符瞬间消失不见,真炼洞府安静下来,空荡荡的洞府中传来一声悠远的叹息声,真炼长老的身形,停留在八门铜炉和三足方鼎前亘古未动。
夏河不知身后的事情,他已经到了执法堂,执法堂前不少战将巡逻,看到一个弟子要进执法堂,大声喝道,“站住,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四方仙宗有魔道修士混入,执法堂今日戒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执法堂已经被战部接管,在门口巡逻的都是金丹期的真人,夏河被他们喝止,恭敬的说道,“弟子是西法原的夏河,有位同门名叫马维远的,被卷进了马腾空成魔的案件,弟子今日特意前来,想为他作证,证明他是清白无辜的。”
战将听到夏河所说,大喝道,“大胆,马维远是魔道修士马腾空的亲侄,马腾空一生未婚无子,马家之中,以马维远和马腾空的关系最为密切,马腾空堕落成魔,马维远也脱不了关系,你想为他求情,莫非是他的同党。”
夏河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来之前没有打听过执法堂的具体情形,找不到门路,到了门口却被拦下了,但是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弟子说的句句实言,还请几位前辈帮弟子通传一声,弟子想要为马维远作证。”
战将不耐烦的说道,“又是一个为马维远求情的,这小子的朋友倒是不少,前几天还有两个小子天天来闯执法堂,好像一个叫石义狼的。今天你又过来,真是麻烦,你再不走的话,我就把你抓进狱牢,到时候,可就没有别人为你求情了。”
夏河无言以对,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虽然自视甚高,但是除了身后的真炼长老之外,竟然没有一项让别人看得上眼的,也难怪,这些战部的战将,哪会将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放在心上,加上夏河矜持,不愿报出自己师尊的名字,才被战将拦在门外。
就在夏河无计可施的时候,从执法堂中走出一个战将,他看了夏河一眼,对着拦住夏河的战将耳语几声,拦住夏河的战将,吃惊的看着夏河,“没想到啊,你小子倒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竟然能找到上面的关系,这一点,石义狼那小子就不如你,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后出来的战将对夏河说道,“你跟着我来吧,部主和贵客在内堂等着你。”
夏河跟着战将走进执法堂,执法堂一派肃穆的气氛,不时地有战将结队走过,每队至少有十位金丹真人,夏河有战将带领,一路上倒也没有被为难,顺利的到了内堂。
内堂中只有两人,一位是夏河先前见到过的第四战部的部主战破阵,另一位是带着夏河进西法原的磨镜老人,战破阵在磨镜老人面前,姿态摆得很低,全然没有在众位战部部主面前的意气风发,夏河一看,已经猜想出磨镜老人是元婴期的大修士了。
见到夏河进来,磨镜老人从座位上站起,呵呵笑道,“好了,破阵,正主来了,你只管办正事,不用再听老夫打扰了。”
战破阵是站着的,在元婴期的太上长老面前,没有他落座的资格,或许在夏河进来之前,磨镜老人对他说了些什么,战破阵的态度极其和蔼,他对夏河说道,“这位弟子,听说你要为狱牢中的一位疑犯作证,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
夏河看到磨镜老人,再联想到第一次见真炼长老时,磨镜老人和真炼长老交谈间的熟悉,心中隐隐猜到,磨镜老人是谁请过来为自己撑腰的,心中感动不已,但是此时此刻不便表露出来,听到战破阵发问,他回道,“弟子当日也在斩仙台下,亲眼见到马维远忠贞不屈,当面呵斥马腾空叛宗忤逆,而且他还被恼羞成怒的马腾空打伤,伤口应该还没有愈合,就在小腹中,可以作为物证。”
战破阵眉头紧锁,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了,马维远所受的上的确不轻,但是马腾空何等修为,若是想出手,一击就可以杀了他,又何至于伤的不轻不重,既不会重伤他,又能帮他摆脱嫌疑,这便是马维远身上的最大疑点,小腹的伤口恐怕不能作为物证。”
夏河倒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如果实情和战破阵所说一样,那么马腾空应该人性尚存,为了保全马维远故意打伤他,但是被战破阵这样一说,夏河没办法,只能说道,“在场有很多人,亲眼目睹马维远呵斥马腾空的场景,这应该不假。”
战破阵略显无奈的说道,“这倒是实情,若非如此,狱牢中恐怕早就对马维远动刑了,也不会慎重的审问了。这位弟子,如果你还没有其他的证据,恐怕难以为马维远开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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