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空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他大惊失色道,“荡魔钟,快跑吧,元婴期的老不死快来了。”
说完,所有的魔道修士,身上的魔气晃动,在脚下形成漆黑的魔影,魔影一闪,众人的身影早已出现在远山之外的山峰之上,他们分布在山峰各处,看了一眼钟声来源,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敢再做停留,魔影闪动不止。
重叠的山峦之间,众位魔道修士的身影忽隐忽现,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魔道修士就以消失不见,弟子们看着肆虐过后的斩仙台上,执法长老自尽后的身体尚算完好,被马腾空的魔音杀死的剑修,尸体碎成残渣,惨不忍睹。
荡魔钟的钟声响彻四方,驾驭荡魔钟的修仙者,却是姗姗来迟,魔道修士们遁去许久,一位皓首长须的老者,手上持着一把长柄摇钟,悬浮在斩仙台上空,俯视着下空的情形。
手持荡魔钟的老者,眉间的额骨高高隆起,仿若即将破皮而出的肉角,枯瘦的大手握住荡魔钟,不再晃动
,是以荡魔钟只响了一下,便吓退了马腾空为首的魔道修士。
能让马腾空闻风而逃的,只有元婴期的大修士,老者的身份自然不必多说了,台下的弟子大部分没有见过元婴期的大修士,被他的威势震慑,自然畏惧的不敢说话。
老者也没有和台下弟子对话的兴趣,悬浮在摘星塔上空,极目望去,数十上百道遁光从远处而来,汇聚到老者的面前,他们刻意将自己的身形降低,比老者飞的矮一些,仰视着老者,恭敬的说道,“清风长老,我等来迟了,还请恕罪。”
被称呼为清风长老的老者,双目微闭,听完来人的请安,唔了一声,开口说道,“那些魔道修士,听到荡魔钟的声响,早就逃走了,你们处理善后事宜吧。”
前来的修仙者都是金丹期的修为,是四方仙宗内的大半精华,听到元婴长老的话,有一人恭敬的回道,“执法堂的十二长老尽数折损,这次的罪人魔化叛逃之事,执法堂难以处理,该当如何应对,还请清风长老示下。”
清风长老斜看一眼斩仙台上的累累尸体,神色微变,说道,“执法堂这次损失惨重,再难肩负起宗门的事务,你们从战部中挑出精英,从战职转作长老,要在短期时间内将执法堂的运作撑起来,至于这次的事情,暂时交由各大战部处理。”
刚才发问的人是第四战部的部主战破阵,在场众位战部人员中,以他的地位最高,他思索片刻说道,“马腾空是从第十七战部出来的,他今日魔化,可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第七战部中定然有他的同党,还需回避一二,配合调查。而第七战部今日损失了四位金丹真人,实力大损,需要时间休整,也请清风长老体谅,让第七战部不要介入此事。”
战破阵此言一出,人群中发出喧嚣骚动,其中二人的神色最不自然,他们就是第七战部和第十七战部的部主蔡明德与吴随性,战部之间的利益之争不在少数,他们知道战破阵的话,看似大义凛然,其实是想故意将他们排挤出去,这次宗内不幸,出了魔化的叛徒,今后必然要发动严查与清洗,若是不能插手其中,难免不被他人趁机削弱实力。
第十七战部的部主吴随性最为惊慌,毕竟这次的魔化罪人,都是自己手下的人,万一有人用这件事大做文章,自己这个部主的位置恐怕难保,清风长老米面前,正是撇清关系的好时机,不顾战破阵在前,冲出众人之中,抢着说道,“清风长老在上,容弟子陈情。”
战破阵正要发怒,被清风长老举掌止住,清风长老脸上不见喜怒,只是沉声说道,“你是第十七战部的部主吴随性吧,竟然你有话说,切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吴随性见清风长老允许自己开口,忙不迭的说道,“启禀清风长老,第十七战部上有金丹真人,下有筑基弟子,洋洋洒洒各色人物,加起来上千人,人物品流复杂,难分良莠,马腾空不过是区区的七品战职,这样的人在战部中有十多个,弟子难以一一查明。
马腾空向来不合群,脾气孤直偏激,心中想些什么,外人根本无从得知,就拿他叛宗潜逃来说,马腾空计划许久,一朝逃脱,我等根本无从追查,幸好执法堂的各位长老将他擒回。
第十七战部中的人员,大部分都是忠心宗门,忠心各位长老的,除了马腾空这个内心险恶的小人,其他人或许平时心有不满,但是终究不敢对宗门不敬,请清风长老明鉴。”
吴随性洋洋洒洒一大番话,说了足足半天,各大战部的人等,虽然对吴随性的一一推脱心存不屑,但是兔死狐悲,知道吴随性平时平庸懦弱,从来不和人为难,马腾空叛逃魔化之事,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一旦被怀疑,只能对着清风长老,百般求饶,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实在是天降横祸,怨不得他。
清风长老听了许久,睁开细长双眼,慢慢说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见清风长老没有准话,吴随性还想再说,被清风长老严厉的眼神一逼,只能闭口无言的退到人群中,接着蔡明德也开口说道,“启禀清风长老,弟子蔡明德也有话要说。”
“第七战部部主蔡明德。”清风长老挑眉说道,“听闻第七战部的人员都是出自东剑领的剑修,在各大战部中,实力算是上乘的,今日你们牺牲了四位人员,虽然让魔道修士逃走,也算立下大功,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蔡明德听到清风长老的语气中有嘉奖之意,心中轻松不少,“清风长老,我第七战部,从来不怕牺牲,平三江他们为宗门而死,死得其所,第七战部中还有不少热血男儿,愿意为宗门死战,与魔道修士周旋不休,还请清风长老让第七战部加入排查中。”
清风长老伸出枯瘦的两指,轻轻捻动几根长须,将下巴扯出微微的刺痛,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好了,我意已决,这次查询事情缘由,排查宗门内的魔道修士,就由各大战部共同加入,没有嫌疑的固然清白,可以为宗门效力,而有嫌疑的也要尽力证明自己。”
各位战部首领,对清风长老的决定自然只有全盘接受,在场的战部部主,以战破阵的地位最高,他统辖下的第四战部,是宗门的战斗力最强的战部,在场众人,都接受了这次行动,唯他马首是瞻。
清风长老是太上长老,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吩咐完所有事宜,就飘然离去,剩下的各大战部部主,都看着为首的第四战部部主战破阵,等待他开口。
战破阵看了一眼台下的众位弟子,对各人说道,“斩仙台上行刑的执法长老,从包为公往下十二人,自尽者七人,魔化者五人,后来来源的第七战部剑修,从平三江往下共四人,皆都壮烈战死。整个事件的目击者,只剩下斩仙台下的这些弟子了,要想将事情的真想还原,我们须得将所有的弟子带回去,细细盘问。”
众位战部部主听得此言,知道是老成持重的建议,都点头赞同,只有第十七战部的部主吴随性,说道,“战师兄,下面有位名叫马维远的弟子,正是魔道修士马腾空的嫡亲侄子,嫌疑最大,我们要将他拿下,拷问口供。”
战破阵斜看吴随性,心想他刚才忤逆自己,现在有存心示好,对他的为人不屑,但是知道马维远与马腾空有关联,还是对身后几位战部战将下令道,“将下方一个名叫马维远的弟子擒住,关到执法堂的狱牢中,待得有空,再由我们去审问。”
几位战部战将,都是金丹真人,听到命令,片刻后找到马维远,不顾他重伤在身,将他扣押带走,石义狼与周不明虽然心急,但是知道自己一方,得罪不起战部战将,看到一旁的夏河,像是遇到救星般冲了上来。
石义狼神色焦急的说道,“夏兄,这次马腾空闯下了滔天的罪过,不但连累了马维远,连马家也都连累了,现在战部中人接管了执法堂,他们行事比执法长老更加酷烈,马维远落到他们手中,恐怕很难保全性命,还请你帮助周旋一二。”
夏河不久前才受过他们的大礼,加上心知明马维远无辜,为他们的友情感动,劝说道,“石兄不必担心,马兄对宗门忠心耿耿,大家都见到了,若是想叛宗的话,刚才就可以跟着马腾空离开了,否则又何至于出言呵斥马腾空,被那魔道修士重伤。”
石义狼点头赞同夏河所说,但是随后又焦急的说道,“夏兄你到四方仙宗不久,不知道宗门之中,但凡遇到叛宗之类的答案,处置起来都是宁枉勿纵,马维远和马腾空血脉中的联系,无论如何也割不断的,这次战部抓不到马腾空,恐怕要拿马维远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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