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曦望了眼林喜赟,又望了望地上那被人团团围住的林老头。
景弦很是体贴地上前提醒道,“我们的人已经帮忙叫过救护车了。”
盛明曦点头,很是真诚,“你真善良。”
景弦会心一笑,“应该的。”
随即一行人就抬歨往外走,背影潇洒,毫不留恋。
只是林家人却反应过来,不肯轻易放开。
“站住,你们私闯民宅,毁了我们林家的传家之宝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就是,太不把我们林家放在眼里了吧?当我们林家是什么无人之地么?”
……
林家的几个中年男人迅速地将盛明曦一行围了起来。
盛明曦原是不想搭理的,高跟鞋清脆地响在青石板上,下一脚就要去踢前面的挡路狗,但是林喜赟和林教授的哭声清晰了起来。
“住手,什么我们林家的?我怎么不知道?明曦,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我爷爷这样了,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知道你可以的。”她祈求的目光投向了盛明曦。
盛明曦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心下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口无遮拦的沈晚樱到底和她说了多少。
但是她刚刚其实仔细观察过了,林老爷子只是短暂气晕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为了宽慰林喜赟,她仍是走了回去,蹲在林老头子身边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才给了林喜赟一个肯定的眼神。
救护车的声音及时传来,盛明曦转身离开,再也没理会林家人的无理取闹。
倒是景弦难得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替盛明曦善了下后,左脸颊上不小心弄了道擦伤。
车内,盛明曦凑近了一些,但仍和景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怎么还受伤了?”
景弦摸了摸脸上那还冒着点血珠儿的伤,心下有些不以为然,但眼中却充满了笑意,口中更是带着满满撒娇,“对啊,好痛,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盛明曦笑起来,随手给他整了个可可爱爱的创口贴丢给他。
景弦舔舔唇,眼神中有一些失落。
但他掩饰的很好,很快就对着后视镜,仔仔细细给自己贴好了创口贴,还转着帅脸同盛明曦臭美,“这个创口贴是不是增添了我的帅气?”
盛明曦却没空回答,她惊讶出声,目光紧紧落在了景弦的左腰腹上。
那边衣服上的绣花,被勾破了。
“哪个不长眼的,怎么光破坏这值钱的呢?”
她有些生气地埋头,毫不自知地凑在景弦的腰腹间,十分惋惜地上手,抚摸着那被破坏的刺绣。
这可是她用沉绣的针法给景弦和晚樱绣的龙凤花图,《锦绣花朝》没了,目前这件衣服,和她送给晚樱的那件,可是目前唯二的沉绣作品了……
盛明曦很是忧伤,并且没有意识到更忧伤的事情正在赶来。
车玻璃忽然被沉沉敲响,她抬头,和车窗外的容疏四目相对,刹那间有一些心虚,但同时又很警觉。
景弦悠哉拉下了车窗,并没有打算下车的意思。
容疏脸色难看,冷冷地看看景弦的腰,又盯着盛明曦冷冷道,“你先下车。”
盛明曦挑眉,原有的一丝惊慌也变成了质疑和不爽,隔着景弦她一时也没控制得住情绪,“你跟踪我?”
在静城的时候,她默认了容疏那些保镖的保护,但是这次匆匆离开静城,她是和容疏打过招呼的,并且甩掉了保镖。
“我没有。”容疏克制着情绪,“你先下来。”
景弦一动未动,垂着头,好似脚底下有钱,根本不管两边人的眼神交流,也丝毫不觉得自己碍眼,只恨不得能赶紧拉上车窗让司机一脚油门赶紧开走。
盛明曦没再犹豫,直接从另一边下了车,然后倚在那门边,背对着容疏和景弦,没再动一步。
景弦笑了笑,挑衅地看了眼自己的好大哥,悠悠关上了车窗。
容疏看着那俏丽的身影,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敌不动我动,他也不再迟疑,三步并两步来到了盛明曦身边。
“我没有想要跟踪你,我以为你走了,就有些着急。”他观察了一下盛明曦的神色,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解释下去。
盛明曦的神情略有松动,微微勾了勾唇,示意他继续。
“徐家的人一直跟着你,我又担心你出事。”
徐家的人一直跟着自己,盛明曦是知道的,并且特意留着,无他,徐老爷子看着精神不错其实已是强弩之末,更何况还喜欢和年轻女孩子一起玩,恐怕完得更快。
但正因如此,徐老爷子格外留恋人间,一直想要请莲盟神医为其续命,上次盛明曦在徐家宴会露面,之后又和徐潋滟有一些纠葛,露出了一些端倪,因此徐老爷子打着给孙女报仇抢男人的噱头一直暗中盯着盛明曦,想要请她出山救治自己。
盛明曦一直任由徐家的人跟着自己,主要是嫌徐家给的不够多……想要多遛一遛她们……
“你,你只是来拿沉绣的吧?”容疏试探着,他在来的路上基本也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只是看到盛明曦和景弦的亲密突然有些气血上头,这会儿冷静下来,他已经不想计较了,他甚至有些担心盛明曦反过来和自己计较。
盛明曦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然呢?或者你以为我要去哪里?”
她活了几百岁,很少做不告而别的事……
至少消失后会提醒一下对方,你好,我走了……这毕竟是告别的礼貌。
容疏不自在地抬眸,“没有以为你要去哪里。”
盛明曦懒得戳吹他,“放心吧,我接下来的行程是将沉绣申遗,不会无故消失的。”
“再接下来呢?”
“度蜜月。”
“度蜜月?”容疏愣了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对,我们还没有度蜜月,度蜜月好。”
他几乎忘了景弦的事儿。
直到坐在飞机上的时候,他才幽幽又想了起来,“我觉得以后你和景弦还是应该要保持距离……”
盛明曦无情打断了他,先发制人道,“那衣服上是沉绣,我只是担心那绣花坏了,影响我申遗的进度,还有问题么?”
“哦,没问题了。”容疏替她盖上了小毯子,看上去很是体贴理解。
盛明曦也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去了,后来晚上躺到了床上,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明明是很快乐的夜晚,但他着实是煞风景。
***
第二天盛明曦郑重其事地来到了二哥的实验室,仔细同二哥聊了聊自己和晚樱的体质报告,也算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之后她同沈晚樱单独约在了咖啡厅聊了聊。
“老大,你忽然这么严肃干嘛啊,我最近跟景弦学得可认真了,我现在能把这条街的摄像头都黑掉。”
盛明曦流露出了一个老母亲的微笑,随后下意识克制住了笑容,努力严肃道,“沈晚樱,沈慧,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多大了?”
“十八啊。”晚樱挺了挺胸,扭了扭腰,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老实我就给你沉——”
“沉海,我知道,切,我可是海的女儿,我还怕沉海?海都要怕我好吧?”
……
隔了半晌,晚樱偷看了下盛明曦的神色,结合盛楷的调查结果,她自知也瞒不下去,只好坦白道,“好了好了,老大别生气嘛,我老实交代,我可能也许大概比你大一点点吧。”
盛明曦面不改色地端起了精致的杯子,“我三百多了,你呢?”
“我,”晚樱摸了摸脖子,“四百多吧,哎呀,差不多差不多。”
她看着盛明曦渐渐变化的神色,忽然紧张地改口,“但是你别问我怎么回事儿啊,我也不知道,我确实都忘了,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一些这些年来的片段,但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记得有接触过你的粉宝石首饰。”
盛明曦动容,即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大喜大悲之中,她仍是许久没有言语。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也不用太担心吧,二哥说我们体内长生不老的微量元素和粉宝石上面的都慢慢消耗掉了,我们以后就和普通人一样的,当然啦,只要我们好好保养,一定可以继续美丽的啦!”
盛明曦只觉得她聒噪得可爱,欠身一把抱住了她。
“老大,额,也没必要这么感动的。”
“别动,给我抱一会儿,给你加工资,三倍。”
“八倍行不行?”
……
“行。”
“那你多抱会儿。”
盛明曦哭笑不得,一颗漂泊数百年的心忽然觉得有了归处。
“但是老大,你知道我性取向的吧?我很尊敬容总的,也很喜欢你二哥的,你知道的吧?”
盛明曦终于还是松开了她,哭笑不得道,“知道得很。”
真是的,这个女人比容疏还煞风景。
她下意识地望了下窗外,今天容疏休假,陪她一起来二哥实验室取的报告,但容疏并没有多问报告的事情。此时人正老实坐在咖啡厅角落里,安静地等着自己。
也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时间和岁月知道,故人和新人都在,风会带走秘密,余下的也许是现世安稳。
我赶上了。。。不知道你们啥时候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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