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族的议事堂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建筑,而是蚩尤宫的一部份。
蚩尤宫是在九黎族当初退进盘龙谷之后,修建的一个祭祀蚩尤的宫殿式建筑群落,占地极为广大,和中国古代的绝大部份宫殿式建筑群落一样,蚩尤宫也是呈中轴线左右对称布局,并且分为前中后三层院落。举行对韩腾问责的议事堂,位于中庭院落的左侧,这里也是风伯雨师和议事堂九长老商议处理全族大事的地方,右侧的配殿叫风雨堂,则是风伯雨师两人单独理事和休息的所在。而位于正中的正殿叫就做蚩尤殿,里面供奉蚩尤的神像,也是九黎族平时举行祭奠礼拜的地方。
在这三座殿堂的中间,是一个长宽都接近三十步的广场,可以容纳数千人,地面是用青石砖块铺成,在中轴通道的左右两侧,各树立着九根高大的石柱,雕刻着无数精美的图案,从蚩尤殿的入口一直通向中庭的大门,到是显得气势非凡。
风伯雨师等一行人从议事堂出来,这时在广场上己经站立着近千余人,分为两队,分别站在议事堂和风雨堂前。显然表示风伯雨师己经结集好了足够的人手。
闾修弘道:“一千名士兵己经集结完毕,只请两位大长老下令。随时都可以出战。”
风伯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这时只听“咚咚” 的声音,撞击在中庭院落的大门上。风伯皱了皱头,道:“谁把他们进前院来的。”
闾修弘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前庭的大门外,现在己经进到前院,一定是他们硬闯进来的。”
风伯“哼” 了一声,道:“夸父族的胆子到不小,竟敢闯进蚩尤宫里来了,看来这九黎族也到了该好好的整顿一下的时候了,把大门打开。”
闾修弘怔了一怔,有些迟疑道:“大长老,这……”
风伯冷冷一笑, 道:“怕什么?把门打开,我到是要看看,他们能够闹出什么来。”
闾修弘听了之后,也不敢再说什么,带领着几个人过去,将中庭的大门打开。
虽然是中庭院落,但因为这里是蚩尤宫的主要区域,因此大门仍然十分高大宽阔,高度超过了三丈,而宽度也达到了一丈八尺,厚度竟有一尺八寸,平时要用十几个人一起推拉,才能将大门开关,不过这时开门都是非常之人,只用四个人就可以将大门打开。
随着一连串“吱吱嘎嘎”的难听声音响起,中庭的大门打开,本来这时有人正在在外面拼命的砸门,在大门突然打开之后,一时收不住,有几个人顿时扑面跌倒进来。
而从门口看去,这时在门外果然己经站满了人,全部都是身高在一丈左右的彪形大汉,而且其中居然还有不少女人,当然也都是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原来夸父族的人口并不多,全族的青壮年男孑只有七八千人,不过夸父族的青壮年妇女也同样是高大壮实,力大过人,可以上阵打仗,于是也有不少妇女也跟着一起来了,到也并不完全是凑人数,壮声威的。
不过大门打开,夸父族的众反到是安静下来,一时谁也不说话,刚才因为大门突然打开,而跌进门内的几个人爬起来之后,也都退出了门外,虽然刚才众人气势汹汹,大喊大叫,但毕竟风伯雨师两人执掌九黎族的大权数十年,在族中威信素著,因此见两人站在门內,还有韩腾、闾修弘、火烈阳、金昌斗等人站成一排,让夸父族的众人也不禁有些怯场。
双方对持了一会儿,风伯才厉声道:“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蚩尤宫,是九黎族的圣地,你们敢跑到这里来搅闹,难道是要造反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夸父族的人群当中挤出来一个人,道:“两位大长老,我们不敢冒犯圣地,只想问一问两位大长老,我们的族长在那里?”
说话的人叫做方震,是方砺的亲兄弟,也是方砺的助手,夸父族的二把手,也是这一次闯入蚩尤宫的夸父族人的领头者,不过他对风伯雨师也有很深的殚忌,因此见到两人之后,不由自主的挫了半截,就连向风伯雨师质问起来,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了。
风伯冷笑了一声,道:“我们难道沒有公布吗?方砺对蚩尤大人出言不逊,巳经犯了九黎族的大忌,而且又拒不认错,因此我们两人才联手将他擒下,现在就关押在议事堂里,等候处理,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闾修弘忙道:“两位大长老,弟子己经奉两位大长老之命,将方族长的罪责公布,传送到各部族,而且也将公示牌挂在蚩尤宫前。”
风伯点了点头,又转向风震道:“你们胡乱闯进蚩尤宫,难道没有看见吗?”
虽然心里在不断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在风伯面前表现示弱,但被风伯凌厉的眼光一扫,方震心里仍然还是觉得一阵心虚,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低下了头,道:“看是看见了,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风伯就打断了他的话头,厉声道:“既然看见了,为什么还要带人闯进宫里来,你可知道擅闯蚩尤宫是什么罪行吗?”
方震也知道自己不能在一味的示弱下去,毕竟他这一次被夸父族的众人推举出来,是向风伯雨师两人要回方砺、方烈父孑,如果自己被风伯压下去了,没有办法向族人交待,而且以后在族里也将威信大跌,因此方震免强的鼓起了勇气,抬起头道:“我们这一次来到蚩尤宫,就是为了我们的族长而来,两位大长老必须放了族长,否则我们决不会离开。”说着回头道:“你们说是不是?”
夸父族的众人听了,立刻鼓噪了起来,纷纷乱叫,而方震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和风伯对视了一会儿,顿觉压力巨大,难以支持,因此只能借着回头鼓动夸父族的众人机会,避免和风伯对视,同时也是借众人的势力来对抗风伯,分散自己的压力。
风伯当然也知道,仅仅靠气势的压迫,很难压制住方震,毕竟方震也是夸父族的二号人物,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压服得了的,不过从大门打开的一刻,自己就抓住了主动,一直都占着上风,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如果能够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能够避免內乱发生。
因此风伯冷笑了一声,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虽然在众人的纷纷乱叫中,但仍然压制不住风伯的话,毎一个人都听得清淸楚楚,因此顿时也都停止了喊叫声,而风伯接着又道:“你们的族长就关在政事堂里,我们绝对不会放他,我到是要看一看,你们那一个敢跨进中庭一歩,格杀匆论。”
风伯说完之后,一时满场寂静,无人应答,同时也没有一个人敢再向前进,而站在前排的人则都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见风伯压制住了全场,韩腾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风伯雨师两人在九黎族里确实还是镇得住场子,而这个时候如果雨师再出面,帮风伯一把,到是真有可能把这一场内乱暂时压下去,局面也大有挽回的余地。
果然,雨师也上前几步,和风伯并肩站立,正要出言声援风伯,但就在这时,只听在夸父族众人的后方有人大声道:“两位大长老,且慢动手,我们有话要说。”
夸父族的众人立刻分开了一条道路,只见桑族的族长桑见田,渊献族的族长卻仲黎 三苗族的族长仪行父等三人并肩而来,在三人的身后,各自跟随着十余人,全部都是其族中的好手。
风伯雨师,还有韩腾的心里都不禁一沉,如果这三族再晚来片刻,就差不多能把夸父族给压下去了,但这个时候三族到来,立刻就让局面变得复杂而难控了。
原来从议事堂离开之后,桑见田的心里就在盘算应该如何行事,他打算将其他八族的族长都约到桑家来聚议,最好是组成一个同盟,九族联手向风伯雨师施压,逼迫风伯雨师释放方砺、桑载驰等人,严惩韩腾,并向九族让出更多的权力来。
不过桑见田也知,每个部族都不是省油的灯,要说服其他八族联手组成同盟,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可以先和几个和桑族关系较好的部族通气,先组成一个小同盟,然后再说服其他部族。
在九族当中,渊献族和三苗族一向和桑族的关系不错,平时也多半同气共声,桑见田完全有把握把渊献族、三苗族先拉陇过来,而桑族和夸父族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夸父族的族长、少族长都被监押起来,因此说动夸父族也加入这个小同盟估计不难。这样一来,自己组成的这个小同盟就有了四个部族,差不多占了近一半,剩下的五个部族,就算不能全拉陇近来,只要再拉入二三个部族,也就完全足够向风伯雨师施压了,而剩下的几个部族到时候也会自动的投靠过来。
因此桑见田回到家里之后,立刻命人去请渊献族的族长卻仲黎、三苗族的族长仪行父,同时又派人到夸父族去陈明利害,表示桑族愿意支持夸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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