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余是二婶的亲生儿子,难道他也是二婶安插的“一根针”?如果当初他们的计划得以实现,一旦岩余接任了族长之位,再加上对白家、贺家的掌控,那他们还真的就握住了景族的半条命脉.
“我这‘二婶’的心机也太重了。▃www.feisuzw.com ( ˇ?ˇ )飞速中文网▃”王凡心中暗想。
岩余所打的武功,其实并不深奥,基本都是些武术的基本功夫,一招一式间体现的都是传统的傣家一派的**。不过岩余明显还只是初窥门道,只是照着书本在比划,根本还不能称为“会功夫”。
王凡想起上次在藏书阁里遇见岩余时,他手上拿着的正是一本功夫基本入门的书。“难道他是在自己偷练武功?如果他的角色只是一个‘傀儡’,那他又何苦要自己来偷练武功呢?这又是为什么?”王凡百思不得其解。
屋里的岩余照着书本上的招式打了一会,已是大汗淋漓,累得气喘吁吁。一个冲拳,脚步已经不稳的岩余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岩余负气的坐在地上,拍了一下木质的楼板,楼板被拍的“咚”的一声响。“我怎么就这么不中用?怎么就这么没用?”岩余趴伏在地,掩声暗自抽泣。
“娘亲,孩儿无用呀,孩儿无用……孩儿不能为您报仇哇。”岩余自顾的自责着。
“报仇?还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处心积虑算计的仇恨呐?灭族?杀父之仇?”屋外的王凡在心里应着。
“吴艳,你这老妖婆,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岩余近似癫狂的怒吼着,对着空气胡乱的狂抓、狂打。
“吴艳?吴艳是谁?”这名字看似熟悉,可王凡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看来着藏书阁是要被岩余独占了,王凡正想抽身走开,楼下传来走动的声音。王凡用五感查探了一下,原来过来的是阿泰。王凡连忙又屏住呼吸,继续龟隐起来。阿泰虽然身上也没多少功夫,可他的身体素质比上岩余好很多,在这关键时期,王凡不敢有任何的疏漏。
“咿呀”楼下操练厅的大门被推开。“铃铃铃”楼上岩余身边的墙上,一个小铃铛跟着响了起来。岩余马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整个人恢复到痴痴呆呆的样子。
“哦,原来岩余在这里装了个报警系统,只要已有人进来,他就能马上知道。怪不得上次上来见到他时还是疯疯癫癫的,没看出什么异象来。这小子还挺聪明的,一点都不傻。”王凡心想。
“公子,公子…该回家吃饭了。公子…公子”阿泰一路喊着,一路寻上楼来。
岩余不为所动,依旧是痴呆的样子。
“公子,该回家吃饭了。你今天的药还没吃呢。”阿泰上到楼,看到傻呆呆坐在地上的岩余。
“吃饭,吃饭,吃饭…”岩余不断的重复着。
“嗨,你这傻子还看什么武功修炼呐,你看得懂吗?走,回家吃饭,别每次都要我来找你。”阿泰不客气的嘟囔着。
王凡眉头一皱,“阿泰怎么对岩余这么说话?难道他们不是一伙的?还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有意说些话来迷惑自己?”
“走吧,傻子。”阿泰拉着岩余往楼下走去。
王凡暗自检查了一遍,不可能呀,自己隐藏得很好,以阿泰和岩余的功力,不可能能发现自己呀。
王凡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还不时放出五感窥探,连着几次,确认两人并没有发现被人跟踪着。
阿泰拉着岩余进了南楼,直接到了饭厅。饭厅里已经坐着王凡的五婶玉泉,五婶已经在吃着。艳艳去了学校,二叔又卧病在床,家里吃饭的人只有五婶、岩余和阿泰三个。
“来,公子吃饭吧。”在五婶面前,阿泰没有造次,恭敬的为岩余盛了碗饭端到岩余面前。
趴在屋外房檐上窥视的王凡一阵的恶心,这阿泰前后的表现反差太大了,明显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岩余匆匆的扒了两口饭,阿泰端上碗药汤。“公子,你是你的药,吃完饭再吃。”
“嗯,嗯,”岩余鼓着腮帮应着。
“那我就先回房吃饭了,等下我再来收拾。”阿泰向五婶道了一声,退出了饭厅。按照景族的规矩,仆人是不能和主人同桌吃饭的。
“嗖”岩余一改痴呆的模样,灵活的跳了起来,麻利的抓起旁边盛着药汤的碗,把药汤倒进了水沟里,空碗就放回在饭桌上。
“你的药在那边的竹篮子里。”五婶指了指挂在墙边上的一个被一块花布遮盖着的竹篓子。
岩余掀起遮盖竹篓子的花布,拿起里面的汤碗一饮而尽。然后从新把花布盖好,才回到饭桌上,依然痴呆呆的吃着饭。看这样子,岩余和五婶间的默契已经时来已久。
王凡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五婶和岩余这是在唱哪出呀?
不一会阿泰回来,看看饭桌上装药的空碗,满意的暗笑了一下。
“行了,余儿,你就去玩你的去吧。阿泰,你收拾饭桌吧,我们都吃完了。老爷的药就由我自己来煎。”五婶淡淡的说。
“好的。”阿泰默默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煎药这么小的事情五婶都不愿意假手于人,明显五婶这是在提防着阿泰。难道五婶已经发现了阿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凡从房檐上下来,回到主宅这边。都是饭点了,五婶他们都已经吃完,王凡可还没吃呢。
饭厅里正好义父岩玉良和安澜正在吃饭呢。“哎呀,正好,我还饿着呢。”王凡凑上去呵呵的笑着。
“你这小鬼头,一天到晚都不着家,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呐,今天没做你的,要吃你自己做去。”安澜师姑忿忿地说。
“师姑,你怎么能这样呢?吃饭还要分两次来做,那多烦呐,要不下顿,下顿我让玉罕给你‘顺便’给你做多点好吃的?”
“你就知道欺负玉罕她们,知道别人宠着你,惯着你,你就越来越过分是吧。”安澜讪笑着。“都不知道你前世修的是什么福。”
其实安澜对待王凡何尝不也是惯着呢,王凡是师哥的唯一弟子,爱屋及乌,安澜早把王凡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你等着吧,我给你下点面条。”安澜起身进了厨房。
王凡和安澜耍了一阵子嘴皮子,心情好了不少,看到边上眯眯笑着的义父,王凡凑上去,“义父,现在回到景族了,傣家的女人可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有没想过给我续个继母呀?你看上了哪家女人就跟我说,我帮你说媒去。”
“你小子还管到义父头上了?”岩玉良只是呛了王凡一句,不过并没再说什么。
“哼哼,义父,你有秘密,你心里有秘密。是不是已经有目标了?”王凡哂笑。
“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到时候再说吧。”岩玉良老脸微红。
王凡坏笑着指了指岩玉良,不过岩玉良为了王凡一家,可说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还被害得家破人亡,自己也吃了十几年的囚禁之苦。现在就是续弦,王凡也真心替他高兴。
“对了,义父,我还有个问题要请教你,你知道吴艳是谁呀?”王凡问道。虽然岩伯不再身边,可义父岩玉良同样是族里的老人,问问义父也不会有错。
“吴艳?吴艳就是你四婶的本名呀。”
四婶是吴艳,吴艳是四婶?岩余和吴艳有仇,岩余还要杀了吴艳?岩余既是二婶的亲生儿子,可又和阿泰不是一伙的,阿泰和二婶是内奸,而四婶吴艳又被二婶禁锢在地道里,岩余又和五婶联合有事隐瞒着阿泰……
王凡已经被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给搞晕乎了。
“五婶,我五婶又是什么来头?”王凡问义父岩玉良。
“你五婶玉泉?你五婶出身于梁家,和你岩伯、玉罕都是本家,以前也是个杏林高手。我听说她最早喜欢上的还是你的父亲,只不过她的两个好姐妹都一前一后的嫁给了你父亲,她才死心嫁给了你二叔。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样也能够常陪伴在你父亲身边’,唉也是个痴情的女人。可自从你父亲去世后,她已经还少参与到族事中来了,我们也难得见上她几面。”
“这怎么越整越复杂了。”王凡无奈的按着发胀的脑袋,刚才才好点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怎么了龙儿,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岩玉良关切的问。
王凡本来是不想在打扰义父安静的晚年了,毕竟义父已经为他付出的太多。不过宗族里的事情还是这些老人家知道得最多,他们本身就是景族的百科全书。
王凡把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岩玉良,同时也说了监视得到的一些收获,以及对事件的一些猜测。
“龙儿,你真没把义父当成自己人了,族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都不和我说一下,就算我没你岩伯的功夫,我也可以帮你们找找资料、打打下手。你真当我只会晒太阳等死了?”岩玉良听完震惊之余,却是数落了王凡一通。
“还有我,真把我老太婆,当成废人了?把我老太婆山长水远的找过来,为的就是帮你看家护院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知道自己忙乎,反而是把我老太婆晾在一边终日无所事事,你是不是要我闲出病来?”从厨房里端着面条出来的安澜重重把碗摔到了王凡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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