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佳宁这么上道，周校长脸上都笑起了褶子：“哎哟，这位同学很懂事嘛，这研究费嘛也不贵，也就五十来块就够了。”
差不多是一般职工两个月的工资了，这货居然还说不贵，陈佳宁心里撇嘴，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冲周校长点点头：“好的，周校长，那我过两天过来，麻烦你了。”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陈佳宁想了想便转去了马婆婆家里。
再有两天是马建国的婚期，陈佳宁想过去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其实说帮忙也不对，马建国虽然是她的小舅舅，但他的事陈佳宁可没想过插手帮忙，她去的主要目的，是给马婆婆送点营养品。
这些日子马婆婆为了马建国的婚事，忙得整个人团团转，上次陈佳宁去的时候发现马婆婆在她家养出来的那点肉都不见了，虽说气色不算差，可她也过六十岁的人了，再不补充点营养身体根本受不住。
所以陈佳宁就从空间超市里，拿了老年牛奶钙粉和藕粉或是和黑芝麻粉拌在一起，隔几天就给马婆婆送一些，尽量让她的营养跟得上。
当然吃到她这个奇怪配方的人还有好几个，也幸好她超市里的库存够多，不然还真不够陈佳宁这样消耗。
陈佳宁一路往马婆婆家走，可她刚走到马婆婆住的那个大杂院，竟然发现马婆婆站在院子里，春未的天气还有些寒冷，马婆婆冷得直搓手，可人却不进家，这简直太奇怪了！
三两步窜到马婆婆跟前，陈佳宁木着小脸问她：“婆婆，这么冷的天你站在外面干嘛？干嘛不在家里？”
马婆婆看是陈佳宁，脸上的表情有点儿一言难尽，迟疑了一小会儿，马婆婆才小声地说道：“你舅妈请人来家里打扫，我就出来守着，怕有人过来看到。”
打扫？什么样的打扫会怕有人来看到？
陈佳宁不解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刚想再问，马婆婆就又更小声地叮嘱道：“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这下陈佳宁的好奇心更重了，她点头闭嘴，却放出意念进到屋里。
结果她看到屋里有个穿了道袍的老太婆，正用几根柳树条对着家具或墙四处抽打，嘴里还念念有词，陈佳宁仔细听了一下，却一个字也没听懂。
原来所谓的“打扫”，其实就是在搞封建迷信。
陈佳宁对这种把戏没兴趣，就收回意念陪着马婆婆，一直等了半个多小时，屋里的人才将门打开。
开门的人是梁如意，在她身边还有个妇女，陈佳宁不认识那位妇女，就问马婆婆那是什么人。
马婆婆说那是梁如意的二姐，今天特意陪“师傅”过来“打扫”的，让陈佳宁一会儿记得叫人。
陈佳宁“哦”了一声，没有言语。
这时梁如意的二姐已经在叫马婆婆过去：“大娘，你过来一下，有点事要给你说。”
马婆婆依言过去，陈佳宁自然也陪着。
那位二姐瞟了陈佳宁一眼，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大娘，师傅说了，这几天你不要进新房里面去。”
说着她又看着陈佳宁补充：“不止是你哈，还有其他人也不要进去，不然这番功夫就白做了！”
陈佳宁对她这不客气的话感到很不舒服，只是她不想给马婆婆惹麻烦，就抿紧了嘴不说话，不过目光还是扫向了梁如意。
梁如意似乎没有感觉到陈佳宁看她，端着个笑脸顺着她二姐的话往下说：“其实我倒是没那么在意，只是我二姐她们有点紧张，就是希望我和建国和和睦睦，所以你别多心哈。”
她对着马婆婆说话，却连个称呼都没有，陈佳宁心里更不舒服了。可这种情况她作为小辈，确实没有她说话的份，所以陈佳宁只皱了皱眉毛，并没有说话。
倒是马婆婆接过了梁如意的话头：“诶，我晓得，只要是为你们好，让我做啥都行。”
她们说话的功夫，那位老太婆已经脱下道袍出来了，她看到门外的马婆婆和陈佳宁，一脸的不高兴：“这咋又多了个人？我给你们说，你们可别走漏风声哈，要是出了事我可不会承认！还有，记住我说过的话，三个月之内新房不要让生人进屋，特别是寡妇和单身，不然以后你们不顺可不关我的事，我也不会再来打扫哈！”
说完老太婆就垮着个脸走了，她前脚刚跨出门，后脚梁如意二姐就将大门堵了个严实。
“大娘，刚才师傅的话你也听到了，要不我看这样，新房那边干脆锁上吧，免得有的人不晓得，误闯进去就麻烦了！”
梁如意二姐虽然是对着马婆婆说话，可目光却落在陈佳宁身上，陈佳宁再傻也知道这是在针对她，她倒是想立马就给怼回去，可看到身边的马婆婆，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陈佳宁松开挎着马婆婆胳膊的手：“婆婆，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哈。”
说完陈佳宁就麻利地走人，也没和梁如意她们打招呼，她又不是受虐狂，被人家针对了还要讲礼貌，刚才没怼回去就已经是她的修养好了。
气呼呼地回到家，陈佳宁越想越生气，同时也为马婆婆以后的日子担忧，现在梁如意还没进门就这样嚣张，只怕将来还会越来越猖狂。
可这种事，摆明了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马婆婆都没有说什么，就更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了。
但她思来想去，终是对马婆婆的担忧占了上风，陈佳宁算着时间，等马春秀下班，就把马春秀拦了下来。
陈佳宁把今天文化巷的事告诉了马春秀，未了提醒她：“……妈，我晓得我一个晚辈不应该多管长辈的事，我也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让你提醒一下婆婆，该硬气的时候要硬气，不要被人欺负到头上。撇开别的不说，她还有我这个外孙女呢，不要为了某些名声，就让自己受气。”
马春秀明白陈佳宁的意思，她板着脸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这事我晓得了，我会找机会给你婆婆说。以后……你也少去你婆婆那边吧。”
陈佳宁：……她感觉她说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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