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萧至蒙起身已经许久,坐在饭桌前却迟迟等不到夜曼珠,不由得纳闷。便起身走到卧房,见夜曼珠闭着眼,难道是还在熟睡吗?萧至蒙上前,轻轻的摇了摇夜曼珠,却没有任何反应,加大了力度,夜曼珠还是没有反应,萧至蒙慌了,夜曼珠这是怎么了,萧至蒙抱起夜曼珠,不论怎么喊,怎么摇晃,怀中的人儿却一直没有任何反应。急忙派人进宫去请御医,萧至蒙一刻也不离开榻边,一直紧紧地握着夜曼珠的手,生怕眼前的人会消失。
御医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萧至蒙急忙拉着御医走到榻边。“快,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御医把了把脉,眉头紧皱,这么奇怪的脉象还是第一次碰到,御医为难的说道:“萧将军,请恕老臣无能为力,这种病重在下也是第一次见到。夫人的脉象十分虚弱,昏迷不醒,既不是内脏受损,也不像是外力所致,将军可以问问夜宫主,或许他会知道的更多一些。”
御医的话倒是提醒了萧至蒙,急忙让人修书一封送往殷崖宫,夜曼珠就这样静静的睡着,萧至蒙也没了办事的心情,楚豪没说什么,只是派了一个御医一直住在将军府,放了萧至蒙几天假期。御医也没有应对的方法,只能每日给夜曼珠开一些补气养血的补药。
到了晚膳十分,御医又到了太后殿为太后把脉,御医笑着说:“太后娘娘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的,娘娘大可以放心。”太后点点头,看着御医,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沉贵妃娘娘的身子一直是你照料的吧。”御医点点头承认,太后又问道:“上次,沉贵妃失了孩子,你看了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再要孩子?”御医为难的躲开太后的眼神,太后追问道:“哀家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你要是敢欺骗哀家的话,后果你可知晓?”
御医结结巴巴的说道:“娘娘身子十分虚弱,加上上次失子的时候大量出血,元气大伤,今后怕是都不能要孩子了,陛下吩咐过,这件事不可以外传,贵妃娘娘也还不知。”太后摆摆手,让御医出去,不由得冷哼一声,还真是个祸害,不能为陛下留下血脉,却还一直占着陛下的宠爱,太后是愈发不喜欢羽菲了,这个女子或许还会使得楚豪一生无后!
吩咐身旁的侍女去准备一壶特别的酒,再让人将东方临鸢和楚豪一起请到自己宫里,太后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楚豪因为羽菲而绝后,虽然东方临鸢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但是至少对帝国的稳固和强大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楚豪丝毫没有戒心开心的赴宴了。
看见东方临鸢也在,楚豪一愣,太后急忙招呼楚豪坐下,说道:“陛下近日可有什么烦心事吗,哀家看着陛下近日忙得很啊。”楚豪坐下,说道:“母后不必担心,就是一些不安分的人想要挑起战事,让母后费心了,是儿臣不孝。”见楚豪这么说,太后顺势说道:“既然如此,哀家可要罚陛下喝三杯了。”楚豪也不推辞,拿起杯子连饮三杯。
东方临鸢看着楚豪爽快的喝了酒,不由得开心极了,太后笑着说:“哀家的孩子长大了,想当初,陛下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整日缠着母后,现在啊,陛下长大了,也讨厌母后了,总是不来看望母后,再这样下去,母后可要生气了。”楚豪拉起太后的手,说道:“母后是朕唯一的亲人,朕怎么会不爱母后呢,以后,儿臣还要多多尽孝,让母后活的更舒心。”
看着楚豪迷离涣散的眼神,太后知道是这酒起了作用,急忙说道:“陛下醉了,快些扶着去后殿歇息吧。”两旁的人一听,急忙扶着楚豪进了后殿,东方临鸢笑着说:“多谢母后,臣妾一定不会辜负母后的良苦用心。”太后摆摆手,说道:“快去吧,别让陛下等着。”这一夜的月亮很圆,太后站在窗前,一夜无眠,当年,也是这样一个夜晚,那个男子在自己的围边轻声细语,无尽痴缠,可是现在,他却已经不在人世,自己也回到了这个金丝笼。
楚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总是看到羽菲的脸庞,这一夜的云雨如梦似幻,让楚豪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东方临鸢原本高高兴兴的进了后殿,却总是听见楚豪的嘴巴里喊出别的女人的名字,羽菲,都是羽菲,东方临鸢不甘心,即使醉了,楚豪的心里,眼里还是只有羽菲,东方临鸢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会赢过羽菲,成为帝国唯一的皇后!
等到楚豪清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楚豪揉揉疼痛的额角,却感觉身旁有人,转头一看却是意外的脸庞,楚豪仔细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便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区区三杯酒居然可以让自己失去神智,做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楚豪苦笑,母后啊,母后,你煞费苦心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吗,还是说,母后有别的用意呢?
楚豪快速起身,这动静也弄醒了东方临鸢,看着楚豪穿衣的背影,东方临鸢哑着嗓子说道:“陛下这就醒了?是要去上朝吗?”楚豪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做回答。东方临鸢想要起身,却牵动了痛处,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皱着眉看着无动于衷的楚豪。楚豪穿戴整齐,转过身看着衣衫不整的东方临鸢,冷冷的说道:“昨夜的事情你我的心知肚明,当然,还有母后,朕不希望你拿着这件事到处招摇,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昨夜的话题,朕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什么时候走随你,但是朕不想再见到你,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
楚豪头也不回的离去,东方临鸢气愤的狠狠锤了床榻,自己一个女子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却只换来楚豪的不想再见,为什么,楚豪不能用一点点温柔对待自己呢?东方临鸢坐在榻上嚎啕大哭,一直哭到没有离去,看着窗外的大雨,心一点一点冷却。
楚豪走到正厅,看见太后正站在桌案前,楚豪有些不悦,怨恨太后自作主张,强迫自己和别的女子发生了关系。“母后。”楚豪喊道,太后转身,看着楚豪皱起的眉头,也知道楚豪不高兴。“陛下不要这样看着母后,母后也是为了陛下好,难道陛下想要守着那个不能为你开枝散叶的女子过一辈子吗?那么你的江山呢,以后谁来继承,谁来为你分担?”
楚豪一愣,原来太后已经知道了。“母后,瑶儿是朕的妃子,也是朕唯一的爱人,朕不想再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失去了孩子,瑶儿也很痛心,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母后也是身为人母,不会不知道这种痛苦。瑶儿现在还不知道,希望母后可要替朕保守秘密。”太后一听,却十分生气,说道:“笑话!哀家不管陛下怎么想,帝国都不可以没有后,如果不喜爱执意要为了那个女人毁了帝国和自己的一世英名,那么哀家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太后十分坚定,楚豪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着太后生气的模样,楚豪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母后,瑶儿确实很难怀孕,但是御医这话的意思也不是完全否定,瑶儿还是可以……”楚豪话还没说完,太后便直接拦住,说道:“这件事,陛下和哀家都是心知肚明,陛下不必解释了,哀家没有要求过陛下什么,但是帝国必须有后,陛下要知道,作为一个帝王,陛下的肩上扛着什么。”
楚豪摇头,无奈的说道:“母后,儿臣这辈子只爱瑶儿一个人,她是您儿子这辈子最后一个会爱的人了,儿臣希望母后可以对瑶儿好一些。在朕的心里,母后和瑶儿都很重要,儿臣无法做出选择,所以希望母后可以看在儿臣的份上接受瑶儿,也和瑶儿好好相处。”太后转头,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母后会就这样看着你走错路吗,你是母后唯一的孩子,母后这么多年对你的亏欠,母后想要补回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但是作为你的母后,哀家不可能不考虑,母后是你的生母,母后不会害你的,陛下,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楚豪看着太后伤心的模样,也十分为难,只能抱住太后,轻轻拍着太后的后背,柔声说道:“母后,儿臣知道母后是为了儿臣好,可是儿臣也是人,儿臣喜欢她并没有什么错,瑶儿无法再生孩子也是儿臣的错,儿很不能做无情无义的人,儿臣许诺了瑶儿一生一世就不能反悔,母后若是现在还不能接受瑶儿,那么母后可是把一切交给时间,时间会给出答案的。”
楚豪低着头走了,太后看着楚豪落寞的背影,不禁感叹世事无常。楚豪和羽菲若是这一生都没有相见,那么他们可以各自安好,过着幸福安宁的生活,可是现在,他们随着命运的转轮相遇,走进命运安排好的故事里,相爱的两个人却成了对方的死穴,就像自己和那个他,当初那份爱,自己义无反顾,而他却不能,两个人的爱情会摧毁一个国家,他不能这么自私,但是自己却恨,恨他的无私和地位,帝王的身份注定是一个华贵的囚牢。
楚豪走到星沉阁前,却不敢进去,楚豪害怕,害怕看清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害怕看到羽菲和太后之间的芥蒂,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这样破碎。楚豪的眼中满是忧伤,屋子里的羽菲却站在窗前看着踌躇不前的楚豪心伤,终究还是输了,输给了命运,羽菲紧紧握着手中的杯盏不敢松手,两个人就这样遥遥相望,却不敢靠近。
楚豪伤心离去,南湘走到窗边,担忧的说道:“公主,你怎么了?别站在窗边,好歹也要披件衣裳啊,身子这么弱的人还敢这么折腾。”羽菲笑着关上窗,看着南湘,说道:“南湘,你是个好姑娘,我想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样我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事情了。”南湘皱眉,不安的说道:“公主,你别这样说,我害怕,公主是不是不要我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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