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菲笑着俯身施礼,太后笑笑,让羽菲坐下,让南湘在外面候着,羽菲笑着说道:“太后娘娘,臣妾来的有些晚了,还望太后娘娘不要见怪。”东方临鸢冷笑一声,说道:“姐姐现在是陛下眼中的心肝宝贝,自然很忙,太后娘娘心疼陛下,自然不会见怪,只是妹妹就不得不说两句了,这姐姐也不能只管着陛下的宠爱,就不管太后娘娘了啊。”
看东方临鸢有意嘲讽,羽菲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在太后面前,笑着说:“上次臣妾泡的茶太后娘娘要是喜欢,臣妾那儿还有。”东方临鸢皱眉,两人原来已经见过了。太后笑笑说道:“不必了,哀家这儿现在多的放不下,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若是你忙,就回去吧,哀家也要歇息了。”羽菲笑着点点头,这逐客令下的不走都不行,只好下次再说了。
和东方临鸢一起走出大殿,羽菲正欲离去,却不料东方临鸢叫住,说道:“姐姐和我家哥哥好像很熟的样子,只是妹妹有一句忠告,作为陛下的妃子,姐姐还是检点一些的好。”南湘一听就不高兴了,公主才不会看上她哥哥呢,羽菲笑笑,说道:“东方公子性情温和,侠义心肠,姐姐本想好好谢过,只可惜没有机会,那就麻烦妹妹下次帮忙转告一声了。”
见羽菲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东方临鸢气得直跺脚,这个女人不但抢了自己的夫君,现在还想抢走自己唯一的哥哥,休想!东方临鸢噘着嘴,气愤的回了寝宫。
南湘低着头,跟在羽菲身后,连羽菲什么时候停下了都不知道,一头撞在羽菲背上。“傻丫头,想什么呢,这么专心。”南湘揉揉额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公主,奴婢只是替公主感到不平,她们凭什么都这么说公主,公主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主子,但是她们都针对公主,公主为什么都不生气呢,要是奴婢啊,肯定跟她大吵一架。”
看南湘噘着嘴的样子,可爱极了,羽菲拉起南湘的手,劝说道:“傻丫头,这个宫里都是我的敌人,要是每个人都这样吵过去,那我可要累坏了。不怪她们,只是我们身处在这个皇宫里,就只能这样。再说了,你觉得我好,别人不一定啊,以后别为这种事生气了。”
南湘点点头,想想自己做的事,愈发抬不起头来了。羽菲唯一的孩子就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失去了,而羽菲也将不能在拥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南湘不开心的模样,羽菲柔声的安慰道:“傻丫头,别伤心了,你这样我也要哭了,走吧,回去吧,我有些饿了。”
两个人就这样慢慢走回了星沉阁,南湘一路上都低着头,内心无比纠结,家人和主子之间的选择还是太难以抉择了,羽菲可以感觉到南湘不对劲,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翌日一早,楚豪早早起身,今日,皇长子将被正式过继给四王爷,如同预料的那般,朝臣一致反对,但是楚豪还是坚持要将孩子过继,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后宫的人却已经将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谈论,这个孩子不是陛下亲生的。
太后只是坐在寝宫里,仿佛这事儿与她毫无关联似的,羽菲也十分佩服太后的大度,对于那些流言蜚语,要想禁止本来也是不可能之事,羽菲也没打算去管,倒是十分担心自己写的那封信,不知道北辰最后的命运会怎么样,羽菲按耐不住,直接去了囚牢。
牢门口的狱卒却说,牢里没有一位叫北辰的姑娘,羽菲很纳闷,不可能啊,楚豪分明说将北辰收押的,怎么会不在?不管羽菲问了几遍,答案却都是一样的,羽菲转身走向御书房,得找楚豪问个清楚才行。御书房门口除了两个侍卫以外,别无他人,羽菲一问才知道楚豪去了四王爷府邸,要晚膳十分才会回来。
太后殿里来了一位客人,太后居然在休息时间见了这个客人,足见这位客人身份非凡。太后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笑着说道:“老朋友,好久不见了。”老人家捋了捋胡子,也笑着说道:“你也是,倒是更加雍容华贵了。”太后支开了所有人,亲自为老者沏了杯茶,笑着说道:“当初,您断言我不会失去所有身外之物,但是会失去所有至亲。虽然当时我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信了,只是我想问,陛下的未来是怎么样的,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出现了?”
老者喝下了茶,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后娘娘,一切都已经晚了,正如娘娘所说,那个人已经出现了,娘娘的至亲也已经与那个人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切都回不去了。”太后一拍桌子,说道:“不可能,只要哀家将羽菲赶出宫去,或是杀了她,那么陛下就不会再与她有所关联了。”老者起身,看着太后眼中的锐气,不禁连连摇头。
“人是斗不过天的,也赢不过命运,这一点,我想太后娘娘应该很清楚。陛下的命运已经注定,娘娘做的不过是无用功。不过,娘娘为何只关心陛下,您的另一位至亲也身受这个诅咒,难道娘娘就如此不闻不问吗?”另一位至亲?太后皱眉,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谁。
“你这话什么意思,哀家早已经是孤身一人,除了陛下,哀家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老者闭上眼,沉思片刻,才笑着说道:“若是时机到了,娘娘自然会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娘娘说的那位姑娘,娘娘大可不必过分担忧,或许福祸早已注定,娘娘不必挂心。”
太后直勾勾的看着老者,问道:“羽菲,是不是?”老者坐下,摇摇头,说道:“这些事,我不能告诉你。”太后冷哼一声,说道:“当初我救你一命,你不是说要全力帮我的吗,现在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帮我了?”老者无奈的说道:“娘娘说的那位羽菲姑娘可是云都的公主?”太后点点头,说道:“是她,倒是个十分聪慧的孩子,只是命不好。”
老者算了一会儿,长大双眼,起身走到窗边,指着窗外的一株桃树,对太后说道:“娘娘,您看那儿,那一株桃树原本不该种在这里的,若是一开始能把它种的远一些,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太后看着那一株桃树,不解的说道:“古语嫣已经死了,难道她并不是?”
老者看着太后,说道:“我曾经说过,那是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已经死去的那个不过是替身罢了,若是她没死的话,陛下的命运便可以改写了,只可惜,现在您的两个至亲都已经被牵连。那位羽菲姑娘确实是陛下的命运转折所在,不仅如此,她还是帝国存亡的关键,不论娘娘做什么决定,都希望娘娘可以慎重,我也只能帮娘娘到这里了。”
笑着送走了老者,太后坐在寝宫,仔细想着老者的话,两位至亲,除了陛下还会有谁呢?不过,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那就不能撒手不管,羽菲这个人,无论如何都要从陛下的生命中消失才行,太后在宫中多年,见惯了明争暗斗,手段也是一绝,只要太后想要做到,就没有做不到的。扬起嘴角,太后突然觉得安心了,只要敌人变得明朗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羽菲一直坐在御书房门口等着楚豪回来,一直等到日落,等到天黑,但是都不见楚豪人影,困意渐渐袭来,羽菲忍不住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南湘丫头已经回星沉阁去了,羽菲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沉沉睡去。
楚豪原本一回宫就想回御书房,但是太后派人前来,楚豪便马不停蹄的前往太后殿。太后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看见楚豪出现,立马高兴的上前将楚豪拉到桌前,献宝似的说道:“陛下看看,这些可都是陛下小时候最爱吃的,也不知道母后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楚豪一听,立马高兴极了,说道:“这一桌子菜都是母后亲手做的?”太后点点头,楚豪一把搂住太后,激动的说道:“母后真好,儿臣已经十几年没有吃到母后准备的饭菜了,一定很好吃,母后也坐下来吃点儿吧。”太后点点头,与楚豪一起用膳。
太后一直往楚豪碗里夹菜,生怕把楚豪给饿着,楚豪也很享受这种温情,毕竟在帝王家,这种感情就是奢侈品,无法轻易拥有,楚豪自小尝遍了人情冷暖,世事无常,很久没有享受过母爱了。“陛下,今夜若是没什么大事,便在母后这儿歇下吧,母后老了,不知道还能陪陛下多久,陛下可否抽些时间陪陪我这个老人家?”
太后这么说了,楚豪自然义不容辞,立马满口答应,太后笑了,下午便有人来禀报,羽菲在御书房门口等着楚豪,太后也是有意挽留,不让两人相见。楚豪卧在榻上,只觉得无比幸福,却不知羽菲正在等着自己。已经是夜半时分,南湘见羽菲还是没回来,想着或许是和陛下同寝了,不由得打心底里为羽菲高兴,满足的躺下休息了。
翌日一早,楚豪便起身,向太后问安之后才赶回御书房处理事务,走到门口,楚豪一愣,羽菲歪着头,坐在台阶上,双眸紧闭,似乎十分不舒服的样子。楚豪快步上前,俯下身轻轻喊着羽菲的名字,但是却不见羽菲有任何反应,楚豪不由得焦急,伸手探了探羽菲的额头,她咋发烧!楚豪赶紧将羽菲打横抱起回了寝宫,派人宣了太医。
楚豪不上早朝可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散朝的时候满朝文武都在讨论。羽菲吹了一夜的冷风,身子虚弱,楚豪心疼的握着羽菲的手,悔恨自己昨夜没有先回来一趟,这样,羽菲也不用受这个苦了。太医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便匆匆离去,楚豪的表情可不怎么好。
楚豪陪了羽菲一个上午,到了午膳十分才离去,此事太后也得到了消息,不由得皱眉,即使这样也挡不住这个祸害吗?羽菲这个丫头,自己还是小看了她了。太后亲自摆驾到了御书房,楚豪正在批阅奏章,万万没想到太后会驾到,立马起身迎接。“母后怎么来了,快些坐下吧。”楚豪使了个眼色,将屋子里的人都支开了,亲自为太后倒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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