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出现,便被眼前浅滩上的肥美鲜草吸引力,完全就是脱缰而去,人根本拉不住。
马蜂蛹的冲了出去,一边吃草一边时不时扬蹄嘶鸣。
对面,柔然军队越来越乱了,马开始踩踏乱跑,很多柔然士兵居然被掀下马背。
随即柔然的马匹便朝着两军之间的浅滩飞奔而去,遇到母马,耳鬓厮磨,竟然开始交合起来。
柔然人一脸茫然,后来才知道,燕军为什么用马匹,还是母马,几千匹母马,引来了无数的柔然马匹,横隔在两军之间。
柔然军队无妨进攻,阵型大乱,燕军不用防守,竟然真的开始做饭。
就这样,用上千匹母马,燕军赢了这场战役。
原来,夏穆和商陌之前探讨的破敌之策,就是母马战。
商陌暗中派人在漠北一代游牧人家买刚生过小马驹的母马,或者正在发情期的母马,全部买回来。
因为离开了小马驹,母马会不时发出嘶鸣之声,处在发情期的母马则会吸引公马,而且,柔然的马匹,多数是公的。
于是,三日之后,蓝山矶一战,商陌用母马便赢了柔然
襄珩不战而败,有些愤怒,回去之后立刻召集个部将商量对策。
“蔷薇,苦了你了!”女子开口道。
羽菲顿时眼泪便流了下来,这一辈子,羽菲没有流过多少泪,这回,她真的觉得自己极其的无力渺小,无力挽回南羽,无力救活羽轩,无力杀了司马睿。
“姑姑!蔷薇错了,蔷薇不该离开南羽,要是我不走,轩儿现在还好,南羽现在还在!蔷薇错了!”羽菲扑倒羽南筝怀里,终于放声的哭了出来。
孟庭和妹妹孟歆看着,也是一阵心酸,毕竟当初羽轩和他们也都有过交集,算是相识,孟庭更是在他身边待了一年。
要不是羽轩执意要他回来保护好羽南筝,孟庭没想到羽轩抱着必死的决心,否则的话,孟庭怎么也不会离开他的。
“蔷薇,这都不是你的错,南羽积弱已久,腐败不堪,你父皇都已经无力回天了,你们姐弟可以撑过这些年,已经极其不容易了!”羽南筝一边安抚羽菲,一边说道。
羽菲心里又何尝不清羽呢!南羽的境况,没有人比她了解,但是她还是亲手把羽轩推上来那个注定要毁灭的位子。
如果她不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羽轩继位,羽轩说不定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浪迹天涯,从此快活一生,但是,一切的如果,都不会从头来过。
“姑姑,我要杀了司马睿,一定要亲手杀了他!”羽菲流着泪,嘴里一直重复这句话。
羽菲哀伤过度,再加上连日来的颠簸疲劳,不眠不休,睡了三日醒来,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就连她要下床,都觉得全身的肉,一寸一寸的疼。
羽南筝按住激动的羽菲,道:“要杀他,有的是机会,但是却不是牺牲了你为代价,听我的!”
羽菲一听可以杀了司马睿,别说听羽南筝的,就是什么条件,她都会答应的!
羽菲终于平静了,羽南筝这才抹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南羽没了,她伤心,但是不能在羽菲面前,要是此时她也崩溃了,羽菲就彻底的毁了。
羽菲再一次深深的睡过去,梦里,又见到了羽轩,他活泼可爱,天真调皮,每天叽叽喳喳的叫着自己“姐姐”。
羽菲一睡,又是三日,怎么也醒不过来,梦里全是羽轩,还有羽南笙,羽南笙殷切的眼神,语重心长的嘱咐她,要照顾好羽轩。
突然,羽南笙面目狰狞的扑向羽轩菲儿,质问她,为什么自己离开,留下羽轩独自在南羽,留他独自面对晋国的铁蹄,羽菲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慢慢的,看到羽南笙双目留着血,一步步靠近羽菲,羽菲害怕极了,但是就是躲不了,跑不掉。
羽菲吓得大叫起来,羽南筝在一旁看着她,握着她的手,羽南筝的手都被她抓的青紫了。
终于,羽菲在梦境里面,被逼到一处悬崖边,她毫不顾忌的跳了下去,以为自己就此便死了,但是,下一刻,她醒来了。
眼前出现的人是羽南筝,看着羽南筝脸上豆大的汗珠,羽菲才意识到,自己死死握住她的手,只怕是已经抓伤她了。
“姑姑,对不起!”羽菲赶紧拿起羽南筝的手看了看。
羽南筝一笑,道:“傻丫头,没事!”
羽菲一怔,“傻丫头!呵!自己是傻,但是丫头,似乎自己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女人看过,更别说丫头了!”
羽南筝一听,满是心酸。
隐隐约约,羽菲听到一阵熟悉的琴音,便下了床,孟庭和孟歆还有羽南筝这会儿也听到了,孟庭立刻便出去查探!
孟歆留下照看羽南筝,孟庭出了院子便飞身而起,越过了宫墙。
这紫竹苑是离宫外最近的地方,外面的动静,里面经常听得到,相反,里面的动静,外面也听得到。
羽南筝不在乎和别人争什么好地方,最后便落到了这里。
姹沄起身,琴也不要,便跟着孟庭走了。
孟庭好奇,道:“你怎么琴也不要了?”
姹沄面无表情,但是依旧回答道:“琴曲自在心中,有琴无琴有什么分别呢?”
孟庭这觉得这话有些苍凉,但是也欣赏这个小丫头的洒脱,忍不住又看了她几眼。
“殿下!”孟庭领着姹沄进门,姹沄见到羽菲的那一刻,顿时刚才的一切高冷,都崩溃了,散落一地。
“殿下,沄儿想你!”姹沄说着便朝着羽菲扑了过去。
羽菲猝不及防,道:“沄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日你离开,我骑马去追,却没有追到你,你究竟去了哪里?”
姹沄道:“殿下,其实那日沄儿没有离开晋国都城,而且,我看到殿下骑马出去了,我不想成为殿下的累赘,所以离开了,但是如今,沄儿觉得殿下需要沄儿,所以,我便回来了!”
“傻丫头,又说胡话,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孟庭不解,道:“沄儿,你怎么知道殿下在这里的,就还独自一人来到紫竹苑外弹琴?”
姹沄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谁准你叫的?”
羽菲一时间哭笑不得,道:“你自己说了这么多遍,孟庭当然听到了!”
羽南筝松了口气,这丫头来的是时候,终于看到羽菲脸上意思其他的表情了。
姹沄听了羽菲的话,有些尴尬,随即道:“还不是你蠢,就在晋国宫门前打晕了殿下,多少人看见了,正好我经过,看到了殿下的正脸!”
孟庭一听,早知道自己就不问了,他可是打了羽菲,要是羽菲报复,自己五个怕才够她打吧!
羽菲一笑,这个姹沄,感觉找到了不少,但是脑子还是简单,依旧是个小丫头。
羽南筝道:“既然是自己人,那么便在这里住下吧,紫竹苑没什么外人会来,你们放心住着就好!”
羽菲道:“沄儿,我在这里有正事,你赶紧离开吧!”羽菲有些严肃,她是要报仇的,伺机杀了司马睿,姹沄还小,不能让她跟着一起。
羽南筝本意觉得这个小丫头可以让羽菲开心,没想到羽菲不答应。
“殿下,要是我出去被老鸨抓到窑子里去了,殿下,你说沄儿下次还有这么好的命跑出来吗?”
羽菲一听,一把拉过她,道:“什么,沄儿,你从窑子里逃出来的?”
姹沄可怜巴巴的道:“没事,殿下,我还是走吧!留在这里,只会给你添麻烦!”
说着,姹沄就一副要走的样子,羽菲道:“沄儿,别走了,留下来吧!我不放心你!”
姹沄一听,立马笑了,道:“好好好,殿下,沄儿不走了,嗯……”
羽菲道:“你有话要说?”
姹沄一咬嘴唇,道:“其实吧,我刚才骗了殿下你,我没有被抓去窑子里,我在一个乐坊里面当琴师!”
羽菲一听,随即阴着脸道:“沄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骗人了?”
姹沄吐吐舌头,羽南筝道:“好了,别说了,准备准备吃饭吧!”
羽南筝这个紫竹苑,只有三个人,就是孟庭兄妹,还有羽南筝,孟歆每天操持家务事,孟庭不在时,还要负责羽南筝的安全。
不过羽南筝一向没什么仇家,一直以来,也都风平浪静,紫竹苑,是一个被整个晋国,或者说,是被整个天下人忘了的存在。
人们已经不记得曾经南羽有一位美丽卓绝、才能卓著的公主了,他们后来记住了羽菲,但是,羽菲现在已经死了,大家心里或许还会惦记一点,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羽菲也会像羽南筝一样,被世人遗忘。
姹沄眼神里闪过一丝凄凉,看着羽菲,心里除了听痛,还有关爱和宽慰,但是她却不能说。
直到有一天,姹沄出去之后,又回来了,正好遇到羽菲出门,羽菲问她怎么走了又回来了,姹沄顿时慌了,随即道:“没什么,回来取一下手帕!”
羽菲看了一眼她手上确实拿着一块手帕,也便没有再问。
只是,姹沄她还是比较了解的,姹沄不会撒谎,她撒谎的时候就会慌神,不敢正视别人的眼睛,那么,姹沄刚才的表现,说明,她——撒谎了!
羽菲想了想,随即便跟了姹沄出去。
来到一处门庭若市的地方,羽菲抬头一看,“七星乐坊”,羽菲觉得有意思,乐坊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像道观的名字一样。
羽菲看着姹沄进去,随即到了对面的布庄,换了一身男装,又到小摊上买了一把折扇。
羽菲挡着脸进去了,走进“七星乐坊”,羽菲一看脚下,居然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只有石头堆砌而成的连线可以通过,其他地方,全部是一丈见深的水池,里面还有白色睡莲。配着北斗七星彩色的宝石,很是华丽。
羽菲挡着脸,沿着北斗七星的连线,走到了里间。
轻纱薄幔间,羽菲听出了姹沄的琴声,便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了。
来到一个案几旁,羽菲随意坐下,看着姹沄蒙了面纱,也就放心了,这丫头,学会保护自己了。
姹沄长大不少,行事也沉稳了些,羽菲随便吃了一块点心,刚好拿起了茶准备喝一口,突然来了一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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