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殿下!”
“陆军医不比多礼,起来说话!”
陆折道:“殿下,我找到了方法解往生蛊,但是那是一个古方,从来没有人用过。”
“是么方法?”羽菲问道,红药还在厢房,玉休也在,难道红药会的方法,就是那个古方吗?
陆折面色凝重道:“以命换命!”
羽菲道:“什么?以命换命?怎么个换法?”
陆折道:“用天山紫云珏和活人的鲜血,将性属阴寒的往生蛊吸引出来,但是往生蛊很聪明,所以,只有从一个人的体内过度到另一个人体内,它们才会出来,否则它们会一直寄宿在宿主体内,本来往生蛊五日毒发,要是运用这个古方,可以救活中蛊的人,但是那个施救的人,会缩短死亡时间,说不定就在施救的时候就会死去,风险很大,所以没有人去尝试,当然了,江湖上也几乎不会出现往生蛊这种东西,所以这个方法,就已经不为人知了,我翻了好多古书才查到。”
听完陆折的话,羽菲立刻起身朝着厢房赶过去。陆折不明所以,只好赶紧跟过去。
羽菲不禁回想起了七年前的往事。
七年之前,南羽之地,各藩国联合反叛,那是羽菲父皇驾崩一年之后,整个南羽王室无人主持大局,羽菲只好一肩挑起重担,更何况,她还是羽王临终之前受了遗命的人,也是南羽唯一的公主,她率领当时的金蔷薇,还有当朝大将军甘甯,一起征战,可是后来甘甯临阵倒戈,害得羽菲一战失利,身受重伤,金蔷薇五人,除了楼青鸾,其他四人就死在羽菲的面前,羽菲当时的感觉,就像现在看着红药用自己的命救玉休一样,明明看得见生命在流逝,明明知道结局是死,可是自己手足无措无法挽回。
后来游学的江辕赶回南羽,协同当时江辕的父亲,也就是南羽前丞相,一起在军中和朝中,重新整顿一番,终于艰难的平息了当时的百越之乱。
其中,江辕的父亲,江老丞相因为操劳日久,最后在战乱平息不久后,便病逝,江辕被任命为南羽新一任的丞相。
叛乱平息之后,楼青鸾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羽菲,她不明白自己昔日的爱人,为什么会不顾自己的生死,临阵倒戈,她自己堕入了痛苦的深渊。
于是她不愿意回到南羽,便去到了东魏,在忘忧阁成为花魁,当上了南羽的暗探。
南羽元气大伤,但是,当时晋国还是前晋王司马渊当政,北燕是商陌,东魏依旧是现在的拓拔音,各国并没有趁机攻伐南羽。南羽才得以休养生息。
“嗖——”
风中,羽菲听到了箭飞行而过的声音,她立刻闪身,只见一支箭直直的射在了刚才自己站过那地方的柱子上。
羽菲站稳身形,只见百步之外,已经打成了一片,厢房之外吵闹喧嚣。
羽菲直接足尖轻点,身形如同矫健的燕子,掠过厢房的院墙,准备直接出去查看,还没有落地,突然一支箭射过来,羽菲在空中一个旋身,同时落雁鞭已经出手,将那支已经和自己错过去的箭带了回来,随即朝着箭射来的方向,用落雁鞭将那支箭又送了回去,随即羽菲看到对面一棵树上一个人影掉落,羽菲手执落雁鞭,身形一晃,立即到了那人面前,黑衣蒙面,原来是见不得光的啊!
羽菲听了一下,厢房周围都是打斗的声音,看来她这个公主府今晚很是热闹呢!
那人将将准备自刎,羽菲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捏住他的下颌,随即手中用力,使得他的下颌立马脱臼,同时扯了他的面纱。
那人中了一箭,羽菲点了他几处大穴,要留作活口,加以审讯,弄清羽到底是什么人。
羽菲才起身,便不断有人来攻击她,同时还要杀了那个被羽菲制服的黑衣人,羽菲落雁鞭毫不留情,直接杀了来袭击的她的黑衣人,羽菲心道“这些人的主子是有多着急要她的命,公然派人入府行刺,这是羽菲的人府邸,不是什么人都来了还可以走的,真是够蠢的。”
不过羽菲还是想知道谁居然这么迫切,直接派人行刺。
不一会儿,偷袭的刺客都被杀了,一队侍卫来到羽菲身边,为首的道“殿下没事吧!是属下失职了!”
羽菲道“不关你们的事,对了,把这个人带下去,好好看管,问问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本宫的府上行刺。”看着羽菲威严的表情,侍卫有感于羽菲明事理,没有责怪他们,其实也是羽菲下令周围百步不许有人,于是整个公主府,厢房这边就成了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侍卫领命,把那个刺客架了下去。
羽菲突然想到,她居然忽略了,房里还有红药和玉休,羽菲心道不好,赶紧挽起落雁鞭,迅速的身形掠过院墙,赶到厢房。
羽菲进门那一刻,她愤怒了。
两个黑衣人正在房里,但是却靠近不得红药半分,红药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她身上不着寸缕,正在和玉休在浴桶里,全神贯注的替玉休引出往生蛊,突然有人破门而入,红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手臂里的往生蛊因为受惊,突然不动了,她心下一紧。
要是这个关键时刻,被人打断,往生蛊引不出来不说,她和玉休会当场暴毙,反正她已经不要命了,可是玉休不能死,红药缓缓抬起血水里的手,捏碎了右边耳朵上的珍珠耳坠。
随着红药的动作,那珍珠里的粉末慢慢的在红药手里长大,慢慢的,变成了会动的白色小虫子,红药将它们浸没在浴桶的血水里,不久之后,那么小虫子似乎会发光一样,全身都是红色的,红药将它们朝着来人的人那个方向随手的抛出去。
落到地上的立刻化为了血水,可是沾到了那两个刺客身上的,迅速进入了他们的皮肤,那一片皮肤立刻腐烂,那两个黑衣人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准备要上前去杀了红药。
就在那一刻,羽菲赶到了,看着满地的血迹,她以为红药和玉休已经遇害,羽菲很是愤怒,落雁鞭卷过去,将那两个人带了过去,羽菲看到他们,一惊,面纱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满身血污,恶心的不得了。
红药无力道“杀了他们,快!”
羽菲受伤用力,那两人便一命呜呼了,随后,他们的身体快速腐烂,不一会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地血污。
羽菲走过去,看着浴桶里已经一片血红,红药无力扯出一抹笑,道“殿下,还好你来了,大功告成!”
羽菲心下一片凄凉,原以为红药有独特的解蛊之法,但是在听了陆折的话之后,羽菲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可敬可佩,只是她一开始还希冀,要是她和玉休在一起,那多好啊!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羽菲将血快流干的红药扶出来,看着她血红的身体,羽菲眼角处的泪水无声落下,她轻轻替她擦了身体,扶着她来到另一个浴桶边,替她清洗好,将她的衣服整理好。
玉休一直在血色的浴桶里泡着,红药告诉羽菲,明天一早,玉休就会没事了。
她看着玉休,眉目含情,嘴角溢出笑意,她和他的缘分就是这么深了,不能相伴一世,只能让自己的血流在他的身体里。
羽菲陪着红药,两人安静的待着,各自无言。
“殿下,你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吗?”红药悠悠的说着。
羽菲一愣,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脸——商陌,羽菲道“应该是牵挂和盼望吧!”
红药一笑,道“殿下说的真好,是啊,牵肠挂肚,盼望君安!”
羽菲道“红药,你后悔吗?”
红药温婉道“不会后悔,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为了他,我害死了自己的母后,最后,要我用自己的命来给母后赔罪,很公平!”
羽菲听着,暗自问道“公平吗?爱一个,这样,算是公平吗?”
羽菲觉得红药的身体又重了些,于是看了看她,她眼眸微阖,羽菲道“别睡,他还没有醒,你不能睡,明天你就会看到他,就会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他,知道吗?别睡!”
红药已经无力回答,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似乎是在期盼着明天他的完好无损。
最后,红药彻底的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羽菲一滴清泪,正好落在了她的眉心。
红药用自己的命,自己的血,救了自己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她认为值得,她认为上天是公平的,羽菲再一次震撼了,这样的女子,这样一眼万年的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
第二天,陆折早早就来到了公主府,羽菲一直让人看着玉休,昨夜,发生了太多事,一夜之间,红药没了,羽菲觉得自己很无力,她既救不了人,也阻止不了别人救人,还救不了救人的人。
“殿下,他醒了!”羽菲站在门的一边,陆折在照顾玉休,见玉休醒过来了,陆折便禀告羽菲。
羽菲叹了口气,回头,她知道玉休会醒,她答应过红药不告诉他,可是羽菲觉得,这样付出生命的情意,不该被埋没,如今,斯人成殇,但是,玉休也有权知道,也该知道,是谁救了他。
“殿下,我这么快就好了,你是不是要挟了不少神医来救我,还真是有劳殿下了,在下很是感动。”
陆折摇摇头,玉休看的不明所以。
羽菲对陆折道”陆军医,你先回去吧!”
“是,殿下!”
看着陆折离开,羽菲道“玉休,你知道吗?有的人为了自己所爱,愿意牺牲自己的命,可是她却不愿意让那个知道,你说,那个被保护的人,应该知道吗?”
玉休一愣,若有所思,随后道“殿下什么意思?”
羽菲道“你那日受伤,没有人可以接近你,可是红药公主不过一切,因为她天生体质特殊,是纯阴之人,往生蛊性属阴,不会主动蚕食她,于是她奋不顾身的救你。”
玉休看了看房里,没见到红药,于是问道“红药呢?”
羽菲片刻之后才回答道“你先准备准备,准备好了到前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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