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
薛姨娘被大夫人陡然的厉喝声吓得也是惊了一下,缓了缓脸色,对着大夫人道:“姐姐,松儿这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说什么他也要叫你一声大娘。不知道今天他是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错,竟然使得你要将他抓起来。”
“伤天害理的大错确实没有犯,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荣府的家规更是不可违。丫鬟碧瑶私通侍卫,本就该乱棍打死,但是我念着上天必有好生之德,饶了那丫头的性命。可是没想到你那宝贝儿子却是不听我的话,直接将那碧瑶给放了。你说,你那宝贝儿子犯错没有?”
大夫人指着薛姨娘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薛姨娘心中虽然骂着大夫人的祖宗十八代,但是却是不敢发作,只是笑着脸听着大夫人的怒骂。
说罢,大夫人转头拧眉立言的对着薛姨娘吼道:“你生的这小子平时就是欠管教,今儿要再不好好管管,任他这样无法无天下去,将来荣家的基业都要被他给毁了,快来人,给我吊起来!”
大夫人越看荣锦松越不顺眼,此刻听到荣锦松竟然敢在她的面前狡辩,心中已经是动了真怒,立马朝着大管家刘福说了一声,想要将荣锦松吊起来示众,让荣府的人都看看,胆敢冒犯家规,不管你是谁,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薛姨娘听到大夫人竟然是想要将自己的儿子吊起来示众,这下子是真的急了,拉着大夫人的袖子说道:“就算是松儿放了碧瑶,可是姐姐,看在松儿第一次犯错的份上饶了他吧。”
“第一次犯错?”大夫人讥讽的看了一眼薛姨娘,“他犯的错还少么?”
薛姨娘一下被大夫人说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拉着大夫人的袖子哭泣,“姐姐,就饶了松儿吧,好歹,他也要叫你一声大娘啊!”
“不行!”大夫人一把推开薛姨娘,朝着身后的刘福道:“还愣着干什么,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大管家刘福听到大夫人的厉喝声,暗道大夫人今天可是真的怒了,当下也不敢触大夫人的眉头,吩咐着下人将荣锦松给吊了起来。
此时羽菲正躺在马车里嘤嘤的哭着,刚才发生的刺杀太过惊心动魄,她从鬼门关边转了一圈,如今再次坐在洛安远的身旁,回想起来,恍如隔世,对死亡的恐惧和害怕这才如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旁边的洛安远有些不知所措,咬了咬牙,终于挪动身子坐到了羽菲跟前,将羽菲的身子抱起,把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洛安远闻着羽菲发丝上传来的淡淡的芳香,一时间有些迷醉,忍不住伸出右手握住了羽菲的小手。
“洛公子,不要。”羽菲从洛安远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抿了抿嘴唇,道:“我没事儿,洛公子不用担心了,紫苏现在不能和大公子走得太近,会被人说闲话的。”
说完,就欲起身走出马车。
“谁会说闲话。”洛安远面色一寒,道,“谁敢乱嚼舌根子,我扒了他的舌头。”
“不要怕,我洛安远这条命是你救的,接下来,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公子,仅仅是因为紫苏救了你的命么。”羽菲微微抬起头,看着洛安远。
“不止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因为你的善良,因为你的勇敢,因为你所有,我喜欢你的一切,所以,我想要你,从今天开始,你是我洛安远的,懂了么,紫苏,你不属于你自己。”
“紫苏配不上大公子的。”羽菲低下头,嘴中低低的说着。
虽然羽菲的声音很小,但是洛安远还是听清她的话音,安慰道:“没什么配的上配不上的,我不仅要娶你,而且,还要让你做我的妻子,这辈子,我只娶你一个女人。”
“不要。”羽菲猛地抬起头来,有些着急道,“紫苏只需要能够和大公子在一起就行了,不要什么名分的。”
洛安远摸了摸羽菲那白皙的脸颊,看着一心为自己着想的羽菲,心中也是涌出一阵感动。羽菲啊,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为别人着想呢?什么时候才为你自己想想。
“没事儿的,我说了,只娶你一个就只娶你一个。”洛安远笑了笑,道。
“嗯……”羽菲轻轻的回了一个音节,却是没有了下文。
洛安远低头看了看在自己怀中蜷缩成一团的羽菲,不由得笑了笑,轻轻的将马车上放着的一张毛皮披在了羽菲的肩上。做好这些后,洛安远便是轻轻的靠着马车里,盯着羽菲那露出来的精致的半张脸,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吁——”
随着驾车的侍卫一声低沉而悠远的音调,原本在缓缓的踏着蹄子的黑马便是慢慢的听了下来。
马车之中,洛安远揉了揉额角,苦笑了下,没想到自己也在马车中睡着了。看了看怀中的美人儿,羽菲还在睡梦中。
洛安远轻轻的想要抱起羽菲,却没料羽菲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醒啦?”
洛安远看着睡眼朦胧的羽菲,笑着道。
“恩。”羽菲有些孩子模样的揉了揉眼角,“到了啊。”
“恩,到荣府了。”
两人并排着走进了荣府,看着此刻安静的有些害怕的荣府,都感到一阵疑惑。
怎么了?怎么感觉今天的荣府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喧闹。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走,先进去看看。”
洛安远拉着羽菲的小手,率先朝着荣府之中走去。
当他们来到荣府的正厅的时候,被眼前这密密麻麻围着的人群惊了一下。
“什么情况?”洛安远看了看羽菲,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浓。
等他们穿过人群,进入大厅的时候,正好听见大夫人的喝骂声。
“胆敢违背家规,这就是结果,不管你是谁,都得接受惩罚!”
“大夫人,您要惩罚谁啊。”
洛安远看到发火的大夫人,然后突然看到吊在半空中的荣锦松,很明显的惊了一下,指着被吊得有气无力的荣锦松,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夫人,二弟他怎么了,怎么把他吊起来了?”
“他怎么了?”大夫人冷哼一声,“违反家规!”
“违反家规?”洛安远惊疑了一声,荣锦松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平时虽然胡闹,其实却是小孩子脾气,而且对大夫人一向敬畏如虎,哪会有胆子和本事做出违反家规的事情来,他不由追问了一句道,“二弟他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违反家规了?”
“哼,私自放走私通府中侍卫的碧瑶是不是违反家规?”大夫人冷笑着。
“放走碧瑶?”洛安远低低的念叨了一句,然后看了看羽菲,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大夫人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跟着洛安远走进了大厅的羽菲,缓了缓脸色,摆上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拉着羽菲的手道:“你就是那个紫苏吧,听说今儿就是你救了我的安远。”
大夫人笑着拍了拍羽菲的手,显得很是高兴,“你既然救了安远,是为我们荣家立了一大功,你想要什么奖励都给我说,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都满足你。”
“紫苏不要什么奖励。”羽菲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救大公子,是上紫苏应该做的,实在受不得什么奖励。”
“受得,受得。”大夫人笑着说了一句,“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羽菲还想推脱什么,但是洛安远却是抢先一步说道:“紫苏,既然是大夫人想要赏赐你,你还推脱什么,大夫人一片诚意,你若是有什么想求而求不得的东西,正好趁现在请大夫人为你做主,若是一定不要,便是对大夫人不敬了。”
“没有没有。”羽菲着急的摆着双手,“我只是……只是……”
洛安远是想提醒羽菲趁机要求大夫人为两人的事情做主,但是羽菲没有这些深宅大院生活的经验,她完全领会不到洛安远的暗示,只是觉得洛安远救过自己,自己今天救了洛安远,也只是报恩而已,若是要什么赏赐,那意义就变化了。
大夫人见羽菲坚持推脱,果然有些不太高兴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听说了很多洛安远对这个紫苏姑娘用心很特别的传说,对住进东苑的羽菲也很是关注,只是一来洛安远毕竟只是义子,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对他的情事她不方便像亲生母亲一样管的太多太细,二来自从原先的紫苏死后,洛安远一直郁郁寡欢,对女人也表现的很冷淡,连荣大将军都对他这种状况表示过担忧,所以羽菲出现之后,荣大夫人便认为能有一个女人让洛安远动情也是件好事情,起码大家都不用担心洛安远哪天会去当和尚了,只不过——这个女人要有自知之明,最好能跟薛姨娘一样认清自己在荣家的身份位置,别有什么非分的想法,这可是荣大夫人绝对不能允许的。
“什么?”不仅仅是大夫人吃了一惊,就连一旁的洛安远和围观在大厅外面的众多荣府家仆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洛安远轻轻拉了羽菲一把,心想好好地,羽菲干嘛给荣锦松这小子求情,虽说给荣锦松求情肯定会得到他的好感,但是因此而得罪了大夫人那就得不尝失了。要知道,荣锦松是荣将军的独子,大夫人平时再是看他不顺眼,看在这一脉单传的份上,至少面子上对薛氏母子也是客客气气的,很少训斥管教于他,不然的话荣锦松也不会给惯成今天这种样子。
今天晚上大夫人明显是被荣锦松给气的不轻,这才会做出要严明家法的样子来,其中说不定还牵涉到敲山震虎,震一震薛姨娘的意思在里头。此刻羽菲在众人的面前让大夫人放过荣锦松,不就像是在狮子头上拔毛吗?一不小就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果不其然,大夫人在听到了羽菲的要求后,虽说不至于像对待同样是请求她放过荣锦松的薛姨娘一样发怒,但是很明显的,大夫人的脸色在这一刻垮了下来。
“为什么让我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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