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羽菲见剪月有些愧疚,劝道,“毕竟你资历如此,往后跟着他们一同学便是,这些孩子,你不过就是教了些汉字而已。”
“剪月愧对先生重托。”剪月还是不敢抬头。
“说了正常。”羽菲摇头,“你跟他们时间长,见谁比较聪明可靠的,叫他来见我。”
“是。”剪月点点头,起身出去,走的时候不忘重新将屋门带上。
不过片刻,剪月带回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孩,不过**岁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羽菲看着他,微微施了威压,声音嘶哑粗粝,更是特意压的低沉。
“奴才,没有名字,剪月姑姑,说,等先生,给,赐名。”那孩子看着羽菲,眼睛里有明显的惧意,却没有退后半步,也没有低下头,吞了口唾沫,虽然紧张,却还是把话说完了。
“便叫你,孟秋吧。”羽菲对这孩子甚是满意,不必天生无惧无畏,有所畏惧,才明晓规则,而知畏惧却不退,是为勇。
“谢先生赐名。”那孩子立时拱手弯腰,高声道谢。
“先不急着谢,”羽菲端起茶杯,审视的看着孟秋,“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办,若你办成了,这名字便是你的,我还会给你配一个搭档,你们共同为我办事,相互扶持,若办不成,你也不必回来了。”
“奴才明白。”孟秋面容严肃地点头。
“将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工部尚书范以成的书桌上,若是被旁人见了这封信,便立时回了,切不能泄露内容。”羽菲从怀里摸出一只信封,在孟秋面前晃。
“奴才知道了,必定不辱使命。”孟秋用力点头。
“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奴才,属下便可。”羽菲淡淡道,然和撤了威压,总是变得亲近些。
“是,属下知道了。”孟秋从善如流的改口。
“去吧,明早开始就办这件事。”羽菲挥挥手,孟秋低头应了一声,将信封塞进怀里,转身退了出去。
“你先去寻个资质能力能配得上他的女孩,就取名,孟楚。”羽菲一边说,一边起身。
“是。”剪月点头应下。
“明天我会亲自为他们解惑,但大多数东西还是要靠他们自学,我不会出现太多次,他们以后接触最多的,还是你,不要让他们觉得你是很好说话的人,否则生出异心,就不好了。”羽菲耐心的交代,抬手拍拍剪月的肩。
“先生的意思是?!”剪月惊疑不定的看着羽菲。
“这几个月里,你已经充分证明了你有能力做好这件事。”羽菲挑一挑眉。
“奴婢只是,有些惶恐。”剪月低头,轻咬着下唇。
“要相信自己,你可是我的人。”羽菲难得的勾起嘴角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羽菲回到楚豪房间的时候,发现屋子比昨晚暖和许多,楚豪穿着一件中衣半躺在床上看书,听见门响转过头来,对着羽菲笑的见牙不见眼
“浴室里已经备好了热水,娘子快去洗,为夫已经把床暖好了。”楚豪笑的开心,一声娘子九转十八弯的绕了出来。
“好。”羽菲微红的面色隐在烛火暗淡的光影中,只剩下匆忙地脚步泄露一二害羞,惹得楚豪笑容愈发温柔,谁说他的阿羽不像女人?只不过像女人的地方,只有他知道而已,多好,她不为人所知的一面,温柔,害羞,娇憨,都只有他一人独享。
楚豪想得出神,只觉得时间一忽就过去了,羽菲出来的时候,就见楚豪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方向。
“你做什么呢?”羽菲骇了一跳,反应过来,便有些埋怨。
“看你。”楚豪只是笑,掀开被子将羽菲卷进去,放在床的内侧,双臂交错就将人锁在怀里。
羽菲无意识恩一声,也不挣扎,柔顺的窝进楚豪怀里,男子体温比女子好高一些,靠得近了,便觉得好像被暖炉围着一般,冬夜里最舒适不过。
楚豪伸手取下羽菲的面具,随意扔到地上,“睡觉不许带着它。”
“恩,忘了摘。”羽菲闭着眼睛轻应一声。
楚豪的手不老实,片刻就松开了羽菲中衣的衣带,轻轻一扯便露出羽菲光洁单薄的肩来,粗糙的手指在细腻的肌肤上缓缓地摩挲。
“痒。”羽菲懒懒的动一动肩,却不阻止。
“还疼么?”楚豪手指停在手臂上一条狭长的伤口上,当初那伤口就不易结痂,后来又崩开好几次,如今好了,伤疤也格外明显。
“这伤都许久了,哪里还会疼。”羽菲转过身面对楚豪,楚豪微微俯视他,于是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被子的间隙里,羽菲衣衫半退,酥胸微隆,半遮半掩的春光最是诱人,于是口干舌燥。
羽菲轻笑,半张精致的面颊颜色迤逦,妖精一般凑上去,唇瓣柔软。
窗外又落了雪,旧雪尚未融尽,又添新寒,而室内,碳火暖暖,春光暧昧。
“人都到燕国歌舞甲天下,这几日本王领略一番,果然是实至名归。”敏王爷落后一步,埋怨的看一眼江彦,这才开口。
“哈哈,二位不虚此行,寡人便放心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两位尽管说便是。”燕王听着两人恭维,很开心的模样。
“归德风物自是没有什么不满的,但是,本王不得不与大王埋怨贵国师几句,贵国师,实在是讨厌本王也不必表现的如此明显,都不与本王说话呢。”语气虽然埋怨,但神色并无怒色,倒是显得和羽菲格外熟悉一般。
“羽某确实不善言辞,怠慢之处,还请敏王爷海涵。”羽菲倒是一脸严肃的请罪,一句话将敏王爷拉近的距离又推了回去。
江彦幸灾乐祸的看着敏王爷,敏王爷却不自知一般没什么不自然的神色。
“哈哈,国师不爱说话,寡人与她闲聊,她也是听得多,说的少,贵使莫怪,莫怪。”燕王笑呵呵的援场。
“臣由归德繁华可窥燕国安定,如此国泰民安,当真令人称羡,不似我闵国,外战正酣,民不聊生。”江彦叹惋,却暗示燕王,贸然动兵,恐惹得民不聊生。
“江大人此言差矣,所谓剑不磨不利,兵不练不强,楚将军甫从沙场归来,势不可挡,便是最好的证明,再者,若果真征战伤民,贵国何不休兵,两国化干戈为玉帛?”敏王爷冷哼一声,你自己打仗打的兴起,凭什么不让旁人掺一脚?
“敏王爷何出此言,在下正是因为闵国国情不容乐观,才以忠良之言劝谏,征战之事,劳民伤财,难道有假?”江彦冷笑。
“两位贵使有话好说,好说嘛。”燕王笑着,却不偏袒任何一方。
“大王,实在是我越国已经求助无门,若能得燕王发兵相助,必能度此难关,本王愿奉上珍宝无数,以章诚意。”敏王爷说到激动之处,便站了起来。
“大王,燕闵两国相邻数百年,一直相安无事,其间贸易往来更是互利互惠,难道燕王想为了一个素无往来的越国坏了两国邦交么?而且,臣也带了奇珍异宝,奉给大王,以显我闵国愿与贵国永结羽晋之好之心。”江彦不甘示弱。
“从前相安无事不代表日后也能相安无事,前不久爆发的燕汉之争就是最好的证明!闵国狼子野心,说不定吞并我越国之后,下一个便是燕国,大王务必三思!”敏王爷躬身拜下,字字诚恳。
“大王误听他危言耸听,汉国有狐宫弟子白渚辅佐,自然野心昭彰,而燕国亦有狐宫弟子辅佐,何惧我小小闵国?想必日后燕汉还要一逐天下,我闵国原为助力。”江彦垂首,言语一片诚恳。
“大王,我越国一样地处沿海,贸易昌盛,也可为您带来利益,况且,本王确实是抱着诚意来的,甚至,带来了我越国国宝,天陨雀尾,请大王过目。”敏王爷抬手轻轻击掌两下,便有下人捧着一只盖着红布的托盘进来了。
所谓天陨雀尾,其实是一块陨石,自古天公陨物都是大吉之兆,而越国的这块天陨雀尾,不但是陨物中的极品,陨铁,更是自然便成孔雀尾之态,形状颜色,极其类似,惊为天人,被越王奉为国宝,受百姓供奉。
众人都是第一次见这所谓的天陨雀尾,十分惊奇,合公公看着那块陨铁更是忍不住眼里的贪婪之色。羽菲眯了眯眼睛,微微侧身凑近楚豪,声音细微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陨铁可是好东西,打造兵器的极品,这块料子大小正好,可以给你铸一只枪头。”
“别闹。”楚豪无奈的摇摇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轻易落入他们手里?
羽菲不再言语,默默坐直了身子。
合公公不停地用目光示意燕王收下这块陨铁,燕王只是假装看不见,之盯着陨铁看。
敏王爷看着燕王一直盯着天陨雀尾看,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江彦手心却已经开始出汗,一国之宝,实在是太大的诱惑。
“大王,此事恐怕还要从长计议。”羽菲沉默了许久,一开口,就让江彦的心沉了下去。
合公公伸手不着痕迹的扯了扯燕王的衣袖,瞥了一个眼神过去,燕王眼见看到,皱了皱眉头。
“越国正处危难之中,我等既有余力,还是……”燕王迟疑的开口,敏王爷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起来。
“还请大王为燕国百姓着想,忍住一时仁慈之心,苍天有感,必不会怪罪。”羽菲颔首说道。
“如今燕国也算得上国泰民安,国库亦不能说不丰厚,这点余力,想必还是有的。”燕王敛了笑意,神色纠结。
“何况若是大王愿与我越国联手,未必不能图谋闵国之地,到时我二国平分沿海之地,贵国也能涉足海外贸易,何必还要求助于人呢?”敏王爷立刻游说。
“可是大王也别忘了,汉国楚国还在虎视眈眈,觊觎燕国鱼米之乡,富饶之地,一旦大王分兵,恐怕四面受敌!”江彦冷着脸说道,心中却着实忐忑,只望着羽菲等多替他说几句话。
“二位贵使所言,都有理有据,寡人……唉,国师,你说!”燕王似乎着实恼怒,一拍桌子,要羽菲回话。
“回大王,臣以为,此时兹事体大,当从长计议,是否分兵闵国,牵连甚广,当召集六部尚书并中书丞相,一同商议,方才稳妥。”羽菲颔首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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