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确不及江山来的重要。”
“楚王殿下并非常人，他对羽菲郡主的感情，是真的！”有女子不甘心道。
“的确，楚王殿下或许是深爱着羽菲郡主的，但若是得到了江山，羽菲郡主迟早也会是他的囊中之物，孰重孰轻，还不好选择吗？”
整个金陵的百姓，众说纷纭，甚至有一些达官显贵，开了赌场，押注楚王殿下选择江山还是选择美人。
选择江山的赔率只有一倍，而美人的赔率却有十倍。
这个消息传出来后，不仅整个金陵的百姓都高潮了，便是整个朝堂都惊呆了，纷纷劝皇上三思而后行。
周成冶大袖一挥，一脸深情道：“朕已经三思过了，若不能与羽菲在一起，这万里江山得来也索然无味。”
楚国公是反对最激烈的：“皇上，江山社稷岂能如此儿戏，为了一个女人，皇上就不怕惹太后生气吗？”
“母后看到朕找到真爱，定然会祝福朕的。”
面对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皇上，整个朝堂都懵逼了：你说你见过这样的皇上吗？巴巴地要将万里江山送出去，送给完全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异姓王。若说是异姓王谋反，他们还能接受，但他喵这位异姓王根本连谋反都觉得浪费时间吧？
“说来奇怪，我们看来，楚王殿下是不可能会答应这种滑稽的请求，但为何事到如今，还没有任何动作和回应？”
“难道楚王殿下不在金陵？”
“就算不在金陵，你们看楚王殿下对羽菲郡主的宠溺，只怕有人打羽菲郡主的注意，就会被楚王殿下给杀了吧？”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或许，我们试着同意皇帝这个要求，然后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何况就算是楚王殿下登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众大臣议论纷纷，最后上奏：支持皇帝陛下退位让贤的想法。
太后看到密信，狠狠地将密信仍在地上：“胡闹，简直胡闹，周成冶这孩子胡闹也就罢了，文武百官竟然也跟着胡闹。去把皇上给哀家喊过来，哀家倒要问问，皇上为何要做这种事。”
“是。”
没过多久，周成冶便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满脸怒容的太后道：“母后可是为儿臣退位让贤之事生气，其实儿臣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己，哀家倒要听听，你是如何的迫不得己。”太后怒气冲冲道。
“母后应该知道，楚王殿下如今已经是整个大周至高无上的存在，只是名义上还只是个楚王，从前在楚王还没有实力之前，儿臣自问还能掌控他，但是后来呢？与其让楚王殿下亲自逼宫，不如朕交出这个皇位，让楚王殿下登基。”周成冶无奈道。
“豪儿不是那样的人。”
周成冶苦笑一声道：“儿臣知道，母后信任楚王殿下，儿臣同楚王殿下一起长大，又岂会不了解他的为人，但是楚王殿下对皇位没有兴趣，并不代表他的后代也没有兴趣。楚王与羽菲的后代，绝对差不到哪里去，与其让楚王的后代残杀朕的后辈，倒不如朕提前隐居，虽说未必大富大贵，却能保全子孙后代绵延生息。”
周成冶说着，苦涩一笑：“儿臣同楚豪，只是表兄弟，彼此之间一直在互相提防，只是到如今，朕连提防的资格都没有了。”
太后沉默了，她挥了挥手，对周成冶道：“哀家要好好想想，你先退下吧。”
太后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深深看着先帝的画像，喃喃自语道：“冤孽啊，一切都是冤孽！”
也曾叱咤天地风云，一言即出，便是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曾经那些触怒他的圣神，都被他震杀殆尽，顺天者昌，逆天者亡，然而这一切，都因为眼前这个女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明知道她是奈落布下的棋子，却不由自主地陷入这情感漩涡，天是无情的，可他却动了情，动了情也就罢了，竟然不放心她，总是忍不住想看看她。
林明轩幽幽的叹息，惹得羽菲心神不宁，她急忙转身：“表哥，是你吗？”
只是背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微微低垂下眸子，自顾自道：“表哥，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成身边最亲近的人，连爹爹母亲都不敢告诉的事，我告诉了你，我一位，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从小到大，再到我们蹒跚走路，头发花白的时候，虽然不能结为夫妇，但能够这样一直走下去，又何曾不是一种相守？”
“可是天意弄人，你是天，而我爱上的人，却命中注定，与天只能活一个，你知道我心里的痛苦和为难吗？”羽菲说着，眼泪滴答滴答溅落在地上，“人前，我可以放肆地笑，只有你明白人后的我，是多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表哥，我想你了，我不信我们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了，你在哪里？”
看着羽菲如此痛苦的模样，那隐藏在虚空之中的天，轻轻捂着心口，差点便要走出去，安慰她。
恰时，他看到楚王殿下，出现在了柳府，眨眼便出现在了羽菲的身后。
羽菲啜泣着，耸着肩，背后有一双手，温柔地替她披上了披风：“下雨了，天气寒，切莫伤了身子。”正是楚豪。
羽菲猛地扑到他的怀里，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轻柔道：“哭吧，哭过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在为另一个男人哭泣，你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呢？”羽菲忽然抬头，深深地看着他，道。
楚豪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道:“若说一点也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本王知道你的心意，林明轩对你来说，也是不同的。若在你这么痛苦的时候，本王还责备与你，岂不是会将你推向了别人的怀抱，本王可还记得，皇宫里那位，可是打算用万里江山还你。”
“殿下……”羽菲破涕为笑，仅仅依偎在他怀里，“幸好，还有你。”
将羽菲安抚罢，楚豪出了柳府，仰头看着雨滴之中，模模糊糊的虚空，冷冷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肯让她见你？”
虚空中，一袭白衣的林明轩仍是那样的风华绝代，此时他只是轻轻一叹，道：“如今的我，并不是我，与其让她见了难过，不如不见。”
“本王很诧异，究竟是天主宰了你的身体，还是你主宰了天？”楚豪蹙着眉头，疑惑道。
“有区别吗？”林明轩淡淡道，“你我之间，注定一战，这是宿命。”
“本王从不信命，也绝不会将命运交给虚无缥缈的宿命，无论你我将来如何，羽菲都是无辜的。倘若真有你我相争的一天，本王希望，羽菲永远都不会知情。”楚豪冷冷地看着虚空，看似看向了虚无，实则却是眸光实实在在地落在了林明轩身上。
林明轩不假思索道：“这也是吾来此的意义。若你胜，吾只希望你能善待羽菲，若吾胜，哪怕逆转轮回，吾也会改变她的前世命运，与她永远在一起。”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楚豪眸光凌厉地瞪着林明轩，林明轩也不甘示弱地盯着他，空气中也隐隐似有刀光剑影闪过，转瞬，便消弭于无形。
“但愿如此。”林明轩冷冷说罢，转身便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天是无处不在了，他可以随时随刻出现，也能随时随地消失。
楚豪看着天消散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看来神海的行程，必须提前了。”
就在楚豪筹备神海猎杀行动之时，皇宫中忽然传出了消息，太后要请他入宫，与他一齐被邀请入宫的，还有楚国公和羽菲等人。
原本并不打算入宫的楚豪，想起羽菲这些日子的忙活，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想看看，羽菲究竟能将那个女人逼到何种程度。
慈宁宫在整个深宫之中，似乎是最安静的地方，因为太后喜静，这里没有吵吵嚷嚷的声音，有的只是安安静静的佛钟，悠远渺渺，还有寥寥几位伺候太后的丫鬟婆子。
羽菲曾经扮作千面妖盗，潜入过皇宫，对皇宫的安保工作极为不认同，但今天，当她再次来到慈宁宫的时候，却发现了明显的不同。
整个慈宁宫看似安静，却在那树影婆娑之处，潜伏着数十位真神，甚至天神，他们屏息凝神，似乎与整个环境融为一体，若不是她恰好掌握了王者规则，只怕还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羽菲心中暗暗揣测：这么恐怖的力量，会是谁布下的呢？
因为好奇，羽菲直接落在其中一位实力最强的圣神背后，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以规则之力将他禁锢住。
那人烟了烟唾沫，呆呆地看着羽菲：“圣神？不，王者……”
“本郡主没有恶意，只不过想问你几个问题。”羽菲淡淡地开口道。
那人自知不是王者的对手，只能颓然道:“郡主请问吧。”
“是谁派你们守在这里的？”
那人迟疑了半晌道：“我是近两年刚刚来此，在我来之前，这里还潜伏着许多傀儡，应该是先皇布下的。”
羽菲嘴角抽了抽：“真神傀儡？”
“或许可以说是有独立意识的偃甲，他们似乎是整个大周的真正的王牌，听闻是大周开国皇帝以满城血煞之气，请鲁氏最后一位偃师打造而成的，常年埋藏在地下，只在亡国之危时，可庇护大周百年。”那人详细解释道。
那人一脸凛然道：“纵便郡主要了小神的性命，小神也绝不会背叛主人。”
看着那毅然决然要以死相护主人的天神，羽菲忽然莞尔一笑：“本郡主只是跟您开个玩笑。”
说罢，羽菲便往慈宁宫佛殿走去，半道上，恰好撞上了被侍从推上台阶的楚国公，楚国公微微怔了怔，便朝她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原本按照楚国公的辈分，倒是不需要向羽菲拱手，只不过一想到羽菲的实力，却让楚国公不得不低三下气。
羽菲微微一笑：“楚国公从前的恩德，羽菲铭记于心。”
从前，为了躲避冷血无情的楚王殿下，羽菲特意请了楚国公来帮忙，结果却没想到，楚豪直接刺伤了楚国公的右腿，冷血狠辣让羽菲为之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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