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菲心里早就卧槽了,如此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强压下心底那种怪异,她扮作一副洒脱大气的模样:“看不出,殿下竟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或许,外表愈冷淡的人,往往心如烈火。林明轩看起来温润如菲,令人如沐春风,似乎对谁都温声细语,对感情却是固执执着的。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多多少少会有些感情,”楚豪自幼一直长在鬼谷寻身边,对玄灵儿的感情,要比自己的亲妹妹更深厚些。
“青梅竹马,我懂的。”羽菲淡淡一笑,仿佛对此事漠不关心。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不能直接吃醋吧?未免太没肚量了,不吃醋吧,这个男人恐怕又会觉得自己不在乎她,真想上网求助,在线等。
“本王曾发下血誓,娶她为妃,若有违背,众叛亲离,不得好死。”楚豪望着天边残月,忍不住自嘲一笑,“原以为,此生再不会有人令本王心动。”
秀恩爱,死的快,或许便是说的他们。在丁沫然面前秀恩爱秀的过了,所以上天才用血誓来惩罚他们吗?
明明说好此生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何偏偏陷入了他的圈套,连人带鞋都没了水,越陷越深。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羽菲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淡淡的疏离,便如完好无损的菲石,一旦镶入了杂志,便不再晶莹剔透。
“多则半年,少则一月。”
“祝福你们。”羽菲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能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转身一步步走下高台,那一节一节台阶,仿佛千钧,吸附在她脚底。
并非没有想过,会离别,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她不想知道他太多的秘密,因为知道的太多,便离他越远。
楚豪并没有拦着她,因为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让她永远守着自己。原本就是一段捆绑的感情,早晚会有摊牌的一天。
从前,他原以为可以心安理得地将她纳入楚王府做妾,只是以她的高傲,必定是不肯的。
月缺月圆,本就是寻常。那漆黑的夜,静如止水,也冷到人的心底。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楚王府的,羽菲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十分难受。
月照青楼,不知谁人琴独奏。那凄凉幽怨的琴声,听得羽菲愈发烦闷的。难道这青芙楼中,也有人如她一般,被情人抛弃,不得救赎?
羽菲索性易了容,走进青芙楼买醉。循着琴声踏上青芙楼顶楼,一袭白衣翩跹的少年,背对着她,似乎在弹奏着如泣如诉的相思如愁。
“好。”羽菲接下一坛,笑道,“此处赏月,倒一点也不比楚王府差。”
“差定然是会差上一些的,整个金陵,赏月的最佳去处,唯有楚王府。”幽兰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你方才说,你被赶出来了?谁赶你出来的?”羽菲十分好奇,究竟是哪位神人竟敢将神医扫地出门?
“你说呢?”幽兰一脸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表情。
“那我比你幸运些,我是自己出走的。”羽菲从他身上找到了安慰,笑眯眯道。
“他对你还是挺在意的,你为何要出走?”幽兰不解。
“情敌上门,不得不走。”羽菲仰头,将女儿红一饮而尽。
幽兰啧啧称奇:“凭你能将慕容瑾睿耍的团团转的手段,竟然会怕情敌?我以为你的性子就算是面对圣神,也不会退缩的。”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羽菲又饮了一杯,长叹一声,“若非慕容瑾睿刻意示弱,我又怎么可能赢得了他?”
“你能看出他在刻意示弱,也足以说明你的能力了。”幽兰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笑道,“这么久了,你的酒量还是这般浅。”
“酒不醉人人自醉。”羽菲十分苦恼道。
“你若肯为妾,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原来这件事,你也知道了。”羽菲苦涩一笑,“他不能娶我一人,我也不愿同另一个女人分享他,分离是迟早的事。”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的事情。整个金陵贵女,没有一个不想嫁给楚王殿下做妾的,也只有你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不愿意。”幽兰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正妻还是妾侍,对我来说无关痛痒,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爱的男人,还要分心去宠爱另一个女人。”羽菲猛地灌下一杯酒,头有几分昏昏沉沉的,似乎隐约看到残月下,一抹漆黑华贵的身影,正一脸阴郁的看着她。
“看来我是真的醉了,竟出现幻觉了。”羽菲微微一笑,提起那坛女儿红,便往嘴里灌。
只是刚饮了一口,女儿红便被夺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模模糊糊的黑影,歪着头一脸天真:“你为何要夺我的东西?”
酒坛被随手丢在地上,透明的液体便侵染了白菲铺陈的地面。
羽菲的眼皮支撑不住,醉了过去。
楚豪将她打横抱起,冷冷地瞥了幽兰一眼:“这是第二次了。”
幽兰脸色一白:“我会去迷雾森林的。”
楚豪冷冷地立在梁柱之上,正欲离开,却别幽兰唤住:“你既然这么喜欢着丫头,为何不强行将她留在身边?”
“本王的事,你无需多问。”
“作为你的忠犬,自然得时时刻刻为你着想。”幽兰满头青丝虽风翩跹,一脸忠诚道,“恕我直言,这丫头早已被国师定下了龙凰命格,但凡九州稍微有点野心的人,都想将她据为己有。”
楚豪面色阴郁,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也包括你?”
“我对江山可没兴趣,闲云野鹤才是我的追求。”幽兰摆弄着手边的杯盏,“从迷雾森林回来,在途中,我也听闻安澜太子被魔宫原宫主夺权,他带着魔宫残余势力逃回了安澜皇城,代持国政。”
魔宫的那个女人的确厉害,竟然孤身一人潜入魔宫,推翻了南宫月笙的统治,不过好在她也知道如今九州内忧外患严重,便同南宫月笙达成了协议,互不干涉,一致对外。
“那又如何?”
“我的楚王殿下。”幽兰焦急道,“难道你不知道南宫月笙对羽菲窥趣已久吗?东瀛新任天皇也暗中派遣了忍者抢夺羽菲,便是你的大仇人慕容瑾睿也在伺机而动,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得,当我什么也没说。”幽兰一脸颓然,“本来被神仙姐姐扫地出门已经够倒霉的,我还管你作甚?”
“你见到她了?”
“你明明在金陵,却不让她住在楚王府,莫不是为了羽菲?”幽兰本来在楚王别院修身养性,却被那个脾气古怪的,灵气逼人的神女给轰出了别院,美其名曰:这是楚豪哥哥的院子,男人不得入内。
“楚王府是众矢之的。”楚豪冷冷说罢,便抱着羽菲离开了青芙楼。
看着楚豪远去的背影,幽兰唇角微扬:“面对这两个女人,你究竟会如何选择呢?”
空灵的鸟啼,唤醒了沉睡中的羽菲,羽菲捂着头,晃了晃仍有些发沉的脑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秋月急忙凑近了道:“回小姐,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羽菲揉了揉脑袋,语气加重,“实话实说。”
秋月怔了怔,回道:“是楚王殿下送您回来的。”
羽菲淡淡地哦了一声:“我就知道会这样。”她昨天究竟是哪根筋抽了,竟然会做出那种弱女子才会有的举动?青楼买醉?楚豪没当场杀了她就已经是对她的仁慈了。
幽兰说的没错,不就是个神女吗?不就是血誓么?但凡是誓言或咒语,总有漏洞可以利用。何况,她虽然标榜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凡事都有例外的,只要这个神女不太难相处,其实也不是特别不能忍。
血誓只说了必须娶神女为妃,但并没说娶了之后必须独宠啊。
“小姐,您没事吧?”见着羽菲变幻莫测的脸,秋月有些担忧道。
“没事,一会你备上……”羽菲侧耳在秋月耳边道,“明白了吗?”
秋月俏脸通红:“明白了,小姐。”
一只乳白的鸽子,落在羽菲窗前,羽菲轻轻取下它身上特殊的羽毛,用自制的放大镜看了一眼,唇角微扬:“果然她已经到金陵了,难怪这些魑魅魍魉都坐不住了。”
轻车熟路地摸进帝豪院,便见枯木堆里,爬出一位衣着朴素的侍女,侍女见到她,微微一笑:“姑娘是来找楚王殿下的吗?”
那侍女乌云般青丝披肩,挽着简单的水蓝锦罗蝴蝶结,柔亮润泽,皮肤白皙若瓷,不施粉黛清丽脱俗,顾盼间流光溢彩,那通身灵气令人忍不住想亲近,声音若黄鹂鸣啼,十分悦耳动听。羽菲莞尔一笑:“昨夜不辞而别,想来楚王殿下定然是生气了,所以我亲自煮了药膳送来。”
“是什么药膳?”侍女大大咧咧地凑过来,闻着一股中药味,猛地捂住口鼻,五官皱到了一处。
“自然是调养殿下身子的。”羽菲小脸红扑扑的,娇俏可人道,“这药膳可贵了,什么鹿肾、牛肾、海狗肾……配上阳起石、附片、菟丝子,整整一百零一味药材,也不知能不能起作用。”
羽菲叹气一声,小脸上满是惋惜。
那侍女紧张兮兮道:“楚豪……楚王殿下,可是生了什么病?竟然须得一百零一味药材调理?”
“这病说起来也并不严重……”羽菲悄悄凑在她耳边道,“只是若是不救治,只怕同宫里的太监也没什么差别了。”
“啊~”侍女紧张极了,“有这么严重?”
羽菲点了点头,一脸唏嘘:“可惜如此天姿绝色的容貌,却是个……唉!”
侍女愁眉不展:“没想到楚…王殿下病的如此严重。”难怪他不肯将自己接到楚王府里来,也是怕自己担心吧。
一袭墨色华袍,始终冷冷坐在书房里的楚豪,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小丫头竟敢诬陷自己不举,还弄了这么一碗稀奇古怪壮阳的汤药来,当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你将药膳呈上来,我亲自为殿下端过去。”侍女直接道,一派楚王府女主人的姿态。
侍女原以为羽菲还会挣扎几下,结果羽菲很顺从地将药膳放到侍女手中,笑靥如花不甘示弱道:“正好本郡主拿的累了,便由你来吧。”
说罢,羽菲脚步轻盈地朝着书房走去,从林家回来后,她早已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释放而出的气息,除非他刻意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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