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直冲向了人群,长枪朝着那乞丐胯下冲刺而去,却在半空陡然停滞,一个苍老的声音陡然在她耳畔响起:“年轻人何必冲动?”
龙板斧面露喜色:“老祖宗,您怎么出来了?”
“在我的地盘杀我的徒子徒孙,我怎能睡得安稳?”幽幽一叹,苍老佝偻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踩在众人心上,人群自发地替他让道。
羽菲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是谁?”
“易阶巅峰,接近神阶的存在?”南宫月笙俊眉紧蹙,他的“业火红莲”已经突破第八重初阶,接近神阶,竟然试探不出这老者的实力。
老者走到中央,看着羽菲几人:“便是你们几人伤了我的徒子徒孙,今天便留在这里吧。”老者周身骤然爆发出强横的力量,巷道里瞬间狂风大作,沙尘遮天蔽日,可怕的真气汇聚成苍狼形状,高声呼啸着,朝羽菲几人扑去……
然而,这遮天蔽日的奇景不过一瞬,便停滞半空,一点一点碎成流沙滑落在地面,老者莫名其妙地口吐鲜血,目露惊恐之色:“是谁?”
沙尘谢幕,一袭墨色长袍,尊贵若神邸的男子,冷冷地走在街道上,他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的心弦之上,拨弄着每个人心中的恐惧。
楚豪理也不理旁人,而是走到羽菲面前,看着她衣衫上沾染的血迹,眉心一蹙,空气陡然转冷:“你受伤了?”
羽菲抬手,指着最初那个乞丐,笑的甜极了:“殿下,是他,就是他说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本王的女人你们都敢动?”
楚豪将目光转移到那人身上,冰冷嗜血的眸子连天地都为之一颤,那乞丐更是吓得大小便失禁,抖如筛糠:“大…大侠,饶命……”
强大的威压笼在众人身上,唯有羽菲和杜秭归能行动自如。老者的威压被楚豪一招碾碎,杜秭归凶悍地冲了上去,一枪刺穿了那乞丐的双腿,嫣红的鲜血滴答滴答溅在地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众人只觉得双腿一寒,杜秭归嫌恶地看着枪头:“脏死了……”
“本宫出来已久,先告辞了。”南宫月笙僵了疆身子,使出十二分的气力来抵抗来自楚豪的压力,故作一派潇洒地踏空而去……
他心中惊诧不已:不过几个月不见,楚王殿下的实力,竟强大到这种程度了吗?与魔宫的老祖宗相比也不遑多让,若是让他继续成长下去,只怕……
楚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一双眸子阴鹜地盯着那乞丐,右手轻抬,轻描淡写地一捏,那疼的嗷嗷直叫的乞丐瞬间被捏成血肉,溅落了一地……
丐帮众人脸色白的吓人,那是怎样可怕的男子?在强大的老帮主面前,竟然不动声色地捏死了乞丐,断肢残液溅落了一地,这样的视觉冲击才最可怕!
杜秭归站在最前面,那血肉溅了一些在她身上,她忍不住狂吐:“楚王殿下,你太凶残了!”
“楚王殿下?”老者一愣,“你是半面阎罗楚王殿下!”
楚豪冰冷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他浑身一寒,往日凶狠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听楚豪冷漠道:“是你要将本王的女人留在这里?”
“不…不敢……”老者东方破乃是丐帮祖宗级别的人物,又是九州门的客卿尊者,活了一百多岁,在龙城一直横着走,却没想到今天会踢到铁板,“老朽是九州门的客卿尊者,无意掺和小辈的恩怨,这便离开。”
他陪着笑脸,强行冲击着楚豪的束缚,奈何无论他如何拼尽全力,却始终无法动弹分毫,他心中惊惧万分,近神阶与神阶的差距竟如此之大?
他回头,就看见那个冷俊如神邸的男子冷冷的开口:“得罪了本王的女人,你走得了吗?”
又是轻轻地抬手,东方破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肉都要挤压撑爆,也不知拿来的力气,他扑通一声朝着楚豪跪下:“楚王殿下饶命,小人整个丐帮都愿意听您调遣。”
羽菲双眸一亮,丐帮打听情报却比青楼还要便利的多,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一脸怜悯道:“殿下,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怪可怜的,不如就留下他为您效劳吧?”
“本王身边不留九州门人。”
楚豪下手更重了,东方破连忙道:“我可以叛出九州门,为殿下奉上丐帮至宝打狗棒!”
丐帮的打狗棒,是帮主传承之物,谁拿到了打狗棒,谁就是丐帮帮主。
楚豪轻轻松开那老者的束缚,老者急忙将打狗棒拿了出来,双手呈上。楚豪随手将打狗棒丢给羽菲:“给你玩。”
势力遍布五湖四海,帮众过百万的江湖第一人口大帮丐帮的圣物,竟然被楚王殿下随手丢给了一个小姑娘,丐帮众人俱都敢怒不敢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不满都只能化为悲愤一声高呼:“棒打狗头,横扫天下,帮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一场风波,就在羽菲拿到打狗棒,成为丐帮新一任帮主的情况下落幕。但丐帮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因为东方破下了死命令:丐帮上下,不得触怒新帮主,否则亲友连坐死无葬身之地。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海战术不过是个笑话。”龙易泽由衷地感慨,“想不到东西龙城三年之争,竟然在一个人的威慑下落幕……”
连绵不绝的轩峻长廊,蓝色俊秀的身影,在树荫下仰望着落日的余晖。他的身边,羽菲、杜秭归几人坐在檀木椅上,一口一口尝着小吃。
杜秭归横了他一眼:“这会你该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十年前,我因天资聪颖,拜入九州门,二哥却进了丐帮,丐帮的风气你们也是知道的,二哥仗着武功高强,为非作歹。三年前,城主也就是我父亲过世后,二哥更是想要将龙城当作丐帮总部,号令天下乞丐齐聚龙城。龙城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暴乱,暴乱之后,双方死伤惨重。”那是一场自相残杀的悲剧,龙易泽想起从前的场景,都觉得悲壮凄然。
“为了避免大规模厮杀,龙城被分割成东西两座城池,东城是城主府势力,西城则是丐帮势力,我们彼此约定不轻易开战,除非对方势力混入,否则决不能开杀戒。”龙易泽耐心解释着,一脸愤怒道,“但我终究不能将乞丐统统杀死,还是会有乞丐混入东城,为非作歹,那日向你乞讨的,便是我在东城通缉的惯犯。”
“原来如此。”杜秭归吐了吐舌头,“若不是因为我,只怕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
羽菲甜甜一笑,用筷子夹起精致的青瓷碟里,形如石榴,圆如盘,腰收细,晶莹油亮,洁白如玉,顶端蓬松束折,层次分明,犹如一朵绽开的雪梅的龙城特色小吃百花稍梅:“杜姐姐,不要自责了,若非你误打误撞,我又岂会得到一件珍贵百倍的东西?吃口百花稍梅压压惊!”
“丐帮于你而言,只怕是个累赘吧?”杜秭归咽了一口百花稍梅,只觉清香四溢,软绵爽滑,让人回味无穷,心情也好上许多。
“丐帮价值固然大,又怎么比得上她呢?”羽菲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女孩冷冷地睁开眼,看到是她才松了一口气,松开她的手腕,沙哑着声音:“对不起……”
“‘业火红莲’练到你这个样子,连嗓子都被烧毁了,也是挺有意思的。”
羽菲笑得很甜,那眼底的挪揄之色却令女孩舒展的眉头再次凝紧:“你怎么知道?”
“业火红莲是魔宫不二功法,我背着你的时候发现,只要南宫月笙出招,你的体温便会骤然滚烫,这足以证明你们师出同门。”羽菲红唇轻启,脆音出唇,犹如春溪奔泻,珠撤玉盘,直叩人心扉,“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你应该不希望我说出来。”
“我腹部有一道业火红莲的伤疤。”女孩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你看过了!”
羽菲尴尬极了:“只是好奇瞧了瞧,我来教你腹语吧,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好?”
女孩犹豫了半晌,点了点头。如今她已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自三年前败给冷容,我便闭关苦修,终于在一个月前开始冲击业火红莲第九重,却没料到北冥娇竟然往我的凝神香里添加了传说中的尸香魔芋……”女孩娓娓道来。
她正是叱咤风云的魔宫宫主姬如月,因修炼“业火红莲”第九重涅槃成十岁孩童,内功也随之下降到了十岁时候的模样,没想到会被自己最亲近的婢女下了灭绝千年之久的尸香魔芋,传说中尸香魔芋是一种生长在用昆仑神木做的棺材里死尸上的诡异花草,它能乱人心智,使人产生幻觉。
尸香魔芋色泽妖艳,却散发着诡异的清香。为活着之人编织一个又一个幻相陷阱,引诱着人们走向死亡……
姬如月察觉到不妙,早早便溜出魔宫,随着乞丐辗转流落到大周,很不幸遇上了卑鄙无耻的浪子剑,她耗尽全身功力,杀了浪子剑,逃到了龙城西城,没想到会被乞丐们盯上,后来遇上了羽菲。
“尸香魔芋我猜的没错的话,只有阴阳门才有。”羽菲肯定道,“你打算怎么对付阴阳门?”
姬如月面色阴冷:“若我恢复了实力,定要屠尽天下阴阳门人。”
“还有一个问题。”羽菲心中有几分不安,“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三年前混进魔宫,给你添了不小麻烦的小姑娘呢?”
若非姬如月认得她,又怎么可能拼了命带着她逃走?而她与姬如月唯一的交集,就是三年前那一场七天七夜的主仆情分。
“我身边的丫鬟,跟了我十年,她们对我身上所有的诡异都能视而不见,而你的目光出卖了你,你太好奇了,以致于露出了破绽……”
“既然你知道我是冒牌的,为何当时不揭穿我?”羽菲当年还是太年轻了,忽略了很多细节。
“为何要揭穿你?”姬如月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从你身上感觉不到杀气。”何况,若是揭穿了你,长夜漫漫岂非只能与寂寞孤独为伴?
姬如月还是没有说实话,业火红莲第八重可开天眼,能感应方圆十里的场景,她忘不了孤独的长夜,打开天眼后,那清辉月色下,一抹羽色罗裙,蹑手蹑脚走进她的宫殿,不知将她的婢女收去了哪里,而后她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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