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两居室,狭窄充斥着油烟味。
张小虎和杨明伟相对而坐,很快店老板就端上一大份火锅,菜品也比普通的食客丰富许多。
“小杨,这是你朋友啊?”
郭老板在充满油渍的白围裙上擦手,笑呵呵地看着张小虎,眼神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嗯,算是吧,郭叔,你给我弄这么多干嘛呀!”杨明伟可一点都不想介绍张小虎。
“哎,孩子难得来一趟,又带了朋友,我当然得帮你好好招待了。”郭叔道。
“郭叔你好,我叫张小虎。”张小虎主动自我介绍。
“哎,好,好,小伙子长得真好,精神、正气!那你们吃吧,我先下去招呼客人了,今天真忙!”
郭叔很瘦小,大概只有一米六几,身形有些佝偻,让张小虎想起自己老爸。
“您去吧!”
张小虎和杨明伟起身相送,郭叔还很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好。
两人落座,开始吃喝。
虽然没有啤酒,可话匣子打开,又换了个地方,人心都融在火锅里,他们对彼此的不满都消融许多。
俩人越说越热络,也就逐渐没了边界感。
“我就是想不通,你哪点比我强?”杨明伟苦笑。
张小虎正想回答,忽然楼下传来嘈杂吵闹声。
他很熟悉这种声音,必定是有人借酒撒疯。
“啊!”还有个女孩子在尖叫。
杨明伟腾地起身:“糟了,是小兰!”
小兰是郭叔的女儿,郭阳的妹妹,这个家庭目前唯一的精神支柱和希望。
张小虎拍拍他肩膀:“安心,我去看看!”
他起身下楼,打开门就闻到股浓浓的酒精味。
这里是火锅店,后厨都是明火,浓郁的酒精味,让人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暗自翻手,掌心一挥,哗,洒出一片灵雨。
灵雨所过之处,酒精消弭于无形,将隐患消除。
闹事的是一桌客人,五大三粗四个男人,正把另一桌客人往角落里逼。
那浓浓的酒精味,是几个男人砸碎酒瓶所致。
“臭娘们,再看老子一巴掌抽死你!”
男人暴跳如雷,赤着膀子,浑身精肉晃眼,手里拿着一只碎瓶颈,锯齿的边缘锋利无比。
要不是有两个同桌的人拉着他,估计早打起来了。
另一桌的女人也不甘示弱,拿起啤酒瓶咔嚓,在桌角磕碎,指着男人道:“来啊,有本事你就来啊,老娘倒是想看看,你这个老爷们儿怎么好意思跟女人打架!”
她披头散发,明显是被抓过的,可毫不示弱。
山城妹子脾气火辣,今天张小虎算见识了。
郭叔一脸无奈,在旁边劝说:“都别说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苦呢?”
“给老子闭嘴!”那男人吼。
郭叔叹口气,这里是他的店,他倒是想闭嘴来着,可出了事还不得他兜着?
杨明伟在楼梯上看到,准备掏手机报警。
张小虎却走上前去,拍拍那个暴躁男子的肩膀。
“干嘛!”
暴躁男子一挥手,恶狠狠看着张小虎。
可看到张小虎的那一瞬,他肚子里的火气全没了。
张小虎呵呵一笑:“都干嘛呢这是,来给我!”
他从暴躁男子手里接过破酒瓶,又走到女人跟前,拿下她手里的酒瓶,丢到旁边垃圾桶里。
女人和暴躁男子的火气都奇迹般的消失。
火锅店内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种氛围上的变化,大家不约而同地松口气。
张小虎如沐春风的口气,明亮的眼神,让人不由自主能产生信任感。
杨明伟站在楼梯上,禁不住愕然地看着他。
“我、我好像明白,为什么会被他比下去了。这跟钱没关系,完全是个人魅力啊!”
他喃喃自语。
殊不知,张小虎为了维持这份‘个人魅力’,几乎把三天的能量都用光了。此刻浑身冒虚汗,心跳加速,恨不得一口吞下一头牛。
而意识世界里,那口泉眼更是汩汩涌动,整个空间渐渐被雾气笼罩。
此刻的他,完全是强撑着,并且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情绪稳定下来,酒也顺带清醒了,两边人本来就没啥大矛盾,只不过是你看我一眼,我问你瞅我干啥之类的小事,自然也就握手言和。
郭叔见此情景,大大地松口气,忙屁颠屁颠去打扫,顺便给两桌各送一盘肚丝。
做买卖的,都图个安生顺利。
张小虎长吁一口气,回身上楼。
杨明伟冲他友善地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跟着一起上楼。
吃饭、喝可乐,接下来两人相处的时光就融洽多了。
一顿饭吃到2点多,期间郭叔端来冒尖的牛肉几大盘,张小虎空荡荡的肚皮渐渐填满,也不再冒虚汗了。
饭后,张小虎把杨明伟送回家,自己则是开车直接回镇上出租屋。
时间已经是凌晨,即便是张小虎也疲倦不堪。
回到住处,简单洗漱,他倒头就睡。
刚刚梦周公,突然一阵恼人的电话铃声响起。
张小虎迷瞪瞪接听电话:“哪位……”
“是阿宝哥哥嘛?”
电话那头是个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嗲嗲的,带着几分醉意。
旁人若是听到这么好听的女孩声音,肯定会精神一振,就算是诈骗电话,也要拼了命聊一会儿。
可张小虎已经有了个美貌如仙的女朋友,身边又一直不乏漂亮的女孩,对此早已有一定的免疫力。
他甚至都没从睡梦中醒来,含混着道:“你打错了。”
遂挂断。
那电话却再一次打来,彻底将他吵醒。
“嘻嘻,你不是阿宝哥哥嘛?我是小梅啊!”
电话里的女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令人担忧。
张小虎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听到这儿,也禁不住好奇和担心起来。
“姑娘,你打错了。不过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比如报警啥的。”
他老实巴交地说。
“不要!谁要你报警!”
女孩疯了似的大喊一声,突然挂断电话。
张小虎彻底愣住,呆呆地看了一眼手机,凌晨四点23分。
得,这一下彻底睡不着了。
“怪事!”他挠挠后脑勺,想不通怎么会在这个点儿接到这样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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