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驾照么？”张小虎问。
“有，可只是c照。”
“会开车么？”
“会一点。”
张小虎一听放下心来：“那好，我帮你介绍一份工作吧！”
刘华愣了一下，狭小潮湿的出租屋阻隔不住外面的噪音，这本来只是他的栖身之地，一天之中只有七个小时在这里休息而已。
天知道，刘华有多么讨厌这出租屋，它消磨掉了自己的青春时光，见识到了人世的艰难与恶意。
可这一刻，手机屏幕上的这句话，却让这个讨厌的出租屋，充满了温暖与阳光。
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要给他介绍工作。
“真的吗？”刘华激动地问。
张小虎呵呵一笑：“只要你会开车，我会帮你引荐，但是至于工作怎样，能不能谈妥，就得看你自己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没啥问题，你很诚实勇敢，这很棒！”
他的称赞，再一次让小伙子神采飞扬，精神振奋。
“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
张小虎说到做到，当晚就跟余老虎联系，说起这件事。
“哦？送外卖的？虎子，我对司机的要求可很高啊，你知道的，我之前差一点死在司机手里。”
余老虎故意这么说，其实他只是不想答应的太容易。对于张小虎推荐的人，他还是满信任的。
张小虎道：“这个小伙子我也是刚认识，虽说以前是送外卖的，但人看起来还不错，至少勇敢。您可以试试，如果不行，我再想其他办法。”
“好，明天让他来见工吧。”
为此，张小虎特地推迟一天回家，第二天专门带刘华去余老虎的公司面试。
去的路上，两个年轻人聊起许多，张小虎顺便打听了一下刘华的身世。
毕竟是要推荐给亿万富豪做司机，大意不得。
“我今年19岁，是云省人，家里穷，还有妹妹要读书，父亲也不在了，就出来打工赚钱。”
“哦，跑那么远。”张小虎点头，“够辛苦的。”
“只要妈妈和妹妹过的好，我男子汉辛苦一点无所谓。”
张小虎拍拍他肩膀：“我相信你，将来会有出息的。”
他从刘华的眼睛里，仿佛看到昔日的自己。
到了公司，张小虎让刘华淡定一点，自己去面试，他则坐在会客厅玩手机。
余菲语凑巧经过，看到他，十分惊喜。
“大老虎！”
她学倪红雨的方式，亲昵地叫着张小虎。
张小虎恍惚间，还以为女友来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余菲语。
“你别这样叫我啊，只有小雨才能这样叫我。”打完招呼，张小虎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自从犯过一次错误之后，张小虎就再也不喜欢玩暧昧的游戏了。
偏偏暧昧似乎总是找上他。
“切，有什么了不起啊！”余菲语有点不高兴，“她叫得，我就叫不得？你偏心哦。”
“你俩又不一样……”张小虎苦笑。
余菲语凑过来，拉了一张椅子挨着他坐。
她靠近一些，张小虎就远离一些。
这里虽然是单独的会客间，可是玻璃墙壁透光的，人来人往谁都能看得见。
张小虎羞涩至极，赶紧坐开一些，小声提醒道：“这可是你爸爸公司，就不怕被人看见么？”
“怕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
余菲语嘻嘻一笑，甚至伸出手来勾住他脖子，还朝他耳朵眼吹了口气。
香喷喷的气流涌来，刺激着张小虎每一个细胞。
张小虎浑身热血沸腾，脸像是涂了一层猪血。
他赶紧趁事态严重之前站起来，挣脱余菲语的手臂。
“够啦！”
“咯咯咯！瞧你的熊样，我开玩笑啦！”余菲语笑的不行，“说真的，你来干嘛啦？”
“给人介绍工作。”张小虎老老实实回答，“你呢？你不是有自己的咖啡馆么？”
“切，本小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何须跟你报备？”
余菲语也真是小孩子脾气，说翻脸就翻脸。
咖啡馆似乎是提不得的逆鳞，主要是因为，还没装修完就拆迁了，此处大哭脸。
张小虎当然不知道这些，他见余菲语翻脸，索性不说话，独自看着窗外。
余菲语生了一会儿气，发现对方没有来哄劝的意思，便很无聊了，讪讪来搭话。
“我跟你说件事啊！”
“神马？”张小虎问。
“你的人参可不可以卖给我？现在你和我爸爸也认识了，还成了合作伙伴，他的一个实验室需要人参……”
张小虎摇头：“暂时还不行。”
不是他小气，主要是那仙田里的野生人参只长了那么一棵，万一挖掉之后就没有了，岂不是绝后？
他想，这样的好苗子，得多多培育才是。
这段时间，张小虎也是隔三差五进去瞧一眼。
里面的空间越来越灵气，人参也越长越水灵，喜人至极。
余菲语当然不清楚这些，她还当张小虎很小气。
“不理你了！改天给你惊喜！”
她索性拎着包离开。
张小虎也搞不懂，余菲语所谓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没多久，刘华出来了，满脸喜色，见到他就激动地握着手：“张大哥，我被录取了！”
“是么？”张小虎松口气，“工资多少？”
“6000，这是税后，还给我买五险一金，安排住宿呢！”
刘华非常高兴。
虽说他送外卖也能赚那么多，但外卖这个行业，风里来雨里去，朝不保夕，还很危险。偶尔遇到罚单或者被投诉，好几天都白干了。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小小梦想，想要继续深造。
所以他不像其他外卖员一样纯粹，每天只想着接单、跑单，他每天要空出2小时来读书学习。
现在有了固定的工作时间，固定的宿舍，学习起来更方便了。
这一切，也是张小虎过后才知道。
安顿好刘华，张小虎又去跟余老虎打招呼表示感谢，余老虎请他喝茶。
“虎子，你以为我是看你的面子给安排工作的么？”
喝茶时，余老虎慢条斯理地说。
张小虎憨憨一笑：“不太清楚，应该不是吧？余叔叔您可是有主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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