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姐姐看到弟弟下蹲艰难，眼泪更是哗哗流。
刚好姐夫赶过来，本想劝解，姐姐一转身，扑进丈夫怀里，低声呜咽着。
家里气氛极其凝重。
李恒利捡起地上的包裹，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张张汇款单，都没取出来过。
“这些都是你多年来寄给我的钱，帮你存着呢！这房子，真是你姐夫和我，一手一脚打拼的。”
“姐……”李恒利惊讶地看着他们。
姐姐姐夫都算不得文化人，在蓉城这地方混口饭本来就不容易，何况还拖家带口。
李恒利记得，早年他刚到N国的时候，姐姐还经常从牙缝里挤出一些钱来接济他，直到他大学毕业为止。
再想到小外甥读书、立业，将来成家，再看看这装修的还算漂亮的次新房，李恒利才真正明白姐姐姐夫的辛苦。
他不由一阵心疼，看着姐夫说：“姐夫，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误会你了。”
“嗨呀，都是自己人，瞎客气啥？你瞧你姐姐，这小心眼的。”
姐夫笑呵呵的样子，原本在李恒利看来是窝囊，现在却是暖心。
“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姐姐姐夫不是没出息的人。想让他知道，咱们国家比以前强多了，咱们靠自己努力也能过好日子。我想让他回来，成家立业，老在外头飘着算啥？”
姐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好好，别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姐夫轻轻拍着姐姐肩膀，“我看，还是先去蓉西医院看看腿再说。”
李恒利的腿有旧疾，每到变天都会酸疼不已，随着年纪日长，他的这个毛病也越来越严重。
这些年在N国，他没少看医生，但都是让他养着，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好吧，我去，不过咱们别生气了，先做饭、吃饭吧。”
……
叮咚！
电梯到了一楼。
张小虎走出去，到酒店外散心。
本来是满心期冀，想来谈一笔生意。
谁想到，能遇到那么一个龟毛的人。
偏偏这时候，凌灵又忙起来，刘紫函也跟着忙，他只好一个人呆着。
张小虎本打算早点回去，可刘紫函却央求他多呆两天。
“反正家里你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不如在这里呆两天。等我忙完这几天，和你好好游玩蓉城啊！”
女友哀求的口吻，让张小虎压根无法拒绝。
到旁边的超市买了包烟，张小虎走到广场找个地方坐下抽烟休息。
嗡嗡嗡！
手机一震，有消息进来。
他拿出一看，是徐珊珊发来的消息。
“张小虎，你现在在蓉城嘛？”
张小虎愣了一下。
徐珊珊是徐老的孙女，练国术，在尚京体育大学读书。
徐老可是如今张小虎一个很重要的客户，他每个月要的菜几乎是凌灵、袁美丽加起来的总和。
这一次，张小虎还准备今天抽时间去拜会徐老，没想到先收到徐珊珊的消息。
不过他挺惊讶的，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来了蓉城？
“对啊？我在，你怎么知道？”张小虎老老实实承认。
“我看见你了！”
张小虎很惊讶，四处探望。
果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女孩，正冲他挥手。
人来人往的街道，成了女孩的背景板。
在这背景板衬托下，她是那么亭亭玉立，独树一帜。
他赶紧起身走过去，徐珊珊拎着保温桶，旁边还有一瓶鲜牛奶。
“徐珊珊，你好，好久不见。”张小虎笑着打招呼。
徐珊珊笑道：“我从附近路过，远远看到背影，还以为瞧错了呢，特地发消息给你确认。”
“嗯，我来蓉城办点事。你这是去哪？”张小虎问。
“去看爷爷，他身体不太舒服，住院了。”
张小虎吃一惊：“徐老住院了？我和你一起去。”
“好的呀！”
俩人一起赶往医院，路途中，张小虎执意买了些伴手礼。
来到医院，在门诊大楼外，张小虎很意外地看到个人。
那人他可一点都不喜欢——李恒利。
李恒利手里拿着一张单子，似乎是在等待问诊。
“走吧，住院部在这里。”徐珊珊道。
张小虎点头，收回目光，和徐珊珊一起去往住院部。
徐守坤住单间病房。
敲开门进去，老人正戴着老花镜，躺在床上看书。
“爷爷！”
“徐老！”
张小虎和徐珊珊不约而同开口。
徐守坤很惊讶地颔首抬眼，目光从镜片上方透出。
“啊，这不是小张嘛？”徐老哈哈一笑，非常高兴的样子，“来，快过来坐，陪我聊聊天。这阵子，我都快闲的发霉了。”
徐珊珊将保温桶放下，从里面倒出一碗汤放在旁边桌上。
“爷爷，您可真够可以的，我俩一起进门，难道您眼睛里就只看得见他？”
“你还吃醋呢？爷爷平时最疼谁啊？”
“是了是了……”
祖孙俩逗趣儿。
张小虎憨厚一笑，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奶。
以前他也有很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可惜，他两老没等自己长大成人，可以赚钱孝顺他们，便撒手人寰。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张小虎下意识地说。
徐老祖孙俩齐刷刷看着他，目光充满探究。
徐老赞许地点头：“你看，还是小张懂事，珊珊你得多学点。”
“是，老爷子，喝汤吧。”
“好，我自己来。”
“别，还是我喂你，免得你说我不如别人孝顺。”
徐珊珊拉了张凳子坐在床前，开始喂徐老喝汤。
祖孙俩相处十分融洽，在金色阳光下，仿佛一张精美的油画。
张小虎禁不住好奇地问：“徐老，你们平时吃的是哪里的蔬菜？”
“哦，都是从店里拿些回家，你家种的菜啊！我呀，认识你可算是有口福。”
徐老萧呵呵道。
张小虎点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徐老，您这是生了什么病？”
“哎，大夫也说不清，就是时常头晕眼花，偶尔拉肚子，别的倒也没什么。”
张小虎眉头紧锁，暗道：“这不对啊，徐老一家如果真是吃的我的蔬菜，那就算不是百病不侵，至少也能益寿延年，生病应该是极少的事。现在，怎么还搞到住院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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