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是庄严且繁杂的,宫漓歌结束的时候腿站得僵硬无比,脸上更是笑得麻木。
就在今天她以另外一个身份享誉全球,彻底将那些质疑声踩在脚下。
宫漓歌却无瑕估计这些,好不容易有喘口气的机会,她直接朝着容蚀奔去。
容蚀戴着面具和各国的使者在一起,她不敢上前相认,只好在一旁等啊等,终于等到他结束了。
萧燃在容蚀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容蚀心里咯噔一声。
毫无疑问他是爱着宫漓歌的,也期盼着见她。
然而却不是顶着容宴的身份,让他觉得别扭和愧疚。
一路忐忑不安的到达了约定地点,宫漓歌从他后面拍了他的肩膀,“宴哥哥,我在这呢。”
她明媚的小脸上洋溢着笑容,容蚀看到这抹没有被任何东西染脏的笑容,嘴角弥漫着一丝丝苦笑。
“嗯。”
宫漓歌已经扑入他的怀中,“宴哥哥,我好想你啊,前两天工作室的设计师已经将我设计的婚纱样衣拍给我看了,还让我们尽快回去试一试,好接下来的制作。”
“对了我告诉你哦,我以为这些年我遗落在外面,一定不会被皇室的人认可,但你知道吗?那些老人都很和善,他们对我很好。”
“还有还有,妈妈说我以后想在哪就在哪生活,她不会干涉我的,而且还想要结束了和你见一面呢……”
宫漓歌在容蚀耳边絮絮叨叨,恨不得将一切分享给他。
说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宫漓歌这才抬起头,他戴着面具,只能看到那一双特别的紫色瞳孔。
里面的情绪很复杂,有心疼,有愧疚。
“宴哥哥……你怎么了?”
宫漓歌怎么会觉得他的眼睛这么陌生呢?
明明是相爱的人,抱着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容蚀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他伸手轻抚着宫漓歌的头,“我只是太想你了。”
“我也想你,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饿了吧,我先带你去吃饭。”
宫漓歌快乐得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就连脚步都是欢快的。
这一幕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可是真的当他经历这一天,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她的手是那么小,好似一捏就要碎,只想好好保护她。
宫漓歌早就让人准备了容宴喜欢的菜,“主菜还有一会儿,宴哥哥先吃点小蛋糕吧,这是我早上烤的。”
容蚀看着那琳琅满目精美的蛋糕,伸手拿了一个抹茶口味的。
宫漓歌有些错愣,容宴最喜欢吃的是蓝莓蛋糕,以前自己也给他做过很多次,至于抹茶的从未见他吃过。
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说不定是他吃腻了呢。
宫漓歌无奈的笑笑,自己真是疑神疑鬼惯了。
容蚀看着面前的少女,比起过去她活泼开朗了很多,一直在不停的碎碎念。
很可爱也很真实。
他深知今天这样美好的宫漓歌是那人精心浇灌的结果,和自己毫无关系。
“阿漓,其实……”容蚀话已经到了嘴边。
这些天的折磨让他明白了一个现实,他不想欺骗这样的宫漓歌。
宫漓歌茫然的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道:“怎么了宴哥哥,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宫漓歌手指不安的蜷起,从她和容蚀见面的这一刻,她心里就有种不安的感觉。
“我……没什么。”容蚀嘴唇嗫嚅,终究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
他的脑海满是容宴对他说过的话:“永远不要告诉她我死了的事情,让她开心,毫无负担的活着,我不希望任何事情牵绊住她。”
容蚀闭上眼睛,他心知肚明宫漓歌知道了结果是什么。
悲伤、痛苦。
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年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可以陪她一辈子,可是……有必要让她这一生都生活在愧疚之中吗?
容宴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个后果,他宁愿背负起一切,只为让宫漓歌无忧无虑,毫无牵挂的到老。
自己告诉宫漓歌真相不仅违背了容宴的心意,而且还会增添烦恼。
“宴哥哥,你究竟怎么了?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容蚀重新睁开了双眼,脸上的情绪尽数消失,“没什么,我只是想回去了,有些事要处理。”
“那好啊,反正妈妈这边已经安定了,我也不用担心,等见过我爸爸妈妈,咱们将婚期定下来就回去筹备婚礼好不好?”
宫漓歌满眼希望的看着他,容蚀喉结滚动:“好。”
他根本就没有拒绝宫漓歌的勇气。
宫漓歌的心情并没有太开心,她发现容宴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吃的所有东西都和以前不同。
再怎么一样的孪生兄弟也是会有细枝末节的不同,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两片相似的树叶。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几天不见宴哥哥变了一些,不过没关系,不管宴哥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容蚀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怎样都喜欢是么?”
宫漓歌轻笑道:“当然了,这世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爱着你。”
“包括生死吗?”容蚀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宫漓歌,宫漓歌被他盯得毛毛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宴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回答我,哪怕是容宴已经死了,你也会一直爱着他吗?”
宫漓歌奇怪他的提问,但还是温柔的回答:“宴哥哥跨越生死来爱我,而我亦然,此生不管宴哥哥变成什么样子,一直到死的那天,我这颗心脏都只为你跳动。”
容蚀苦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如果告诉宫漓歌实情,此一生她都会在痛苦之中。
“宴哥哥,你是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吗?以前我不能帮你,但现在我可以替你分担了。”
“没事……吃饭吧。”容蚀再度低下了头,没有让宫漓歌看到自己脸上的落寞。
无人看见的梵山上,漫天大雪之中,一位紫色瞳孔的女人跪在山脚,“求老祖宗见我。”
她一遍又一遍的磕头,额头早已经磕破,她却不知疼痛的坚持着。
任由鲜血洒落在白雪上,犹如盛开的红梅。
头顶传来一道男女难辨的声音:“回去吧,这是他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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