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家啦!
她美滋滋地锁好车,走进别墅,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三楼,进到自己的房间,好好地泡了一下泡泡浴,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贪婪地吸吮着香甜的泡泡。
洗完澡,她边用吹风筒吹干头发,边听着音乐。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异常欢乐的星期五!
她伸了伸腰,困倦袭来。她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过了许久,也许,只过了一会。
她忽然觉得浑身一阵风吹过,是盖在身上的被,被人忽然掀开。桑蚕丝的吊带睡裙贴在身上,更显万分凉意。她微微抬起眼皮,昏黄的壁灯将眼前这个人影显得异常高大、诡异。
“给我起来!”
是怒不可遏的语气。
“雷总,明天再批评吧!我要睡觉!太困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使劲一抻,苏米龇着牙,“唉!我胳膊快要脱臼了!”
她无力地坐起来,一脸迷茫地看着怒气冲天的雷震,“你到底要干嘛?”
他紧绷着脸,沉默不语,直接拉起她走出卧室,走下楼梯,走过大厅,推开别墅大门,把胳膊一甩,将她朝外面一扔。
她迷茫地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低头才看见,自己还打着赤脚,踩在地上,冷空气全方位地朝她袭来。
“诶?……”还未等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刚转过身之际,大门已经关上!
她被忽然吹过的一阵寒风冻得浑身一激灵,睡意全无,衣不遮体的苏米,一时没了主意。她缩手缩脚地慢慢蹲在门口,团在一起,可浑身还是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上下牙不停打架。
她不住地打着阿嚏,心里暗骂雷震,够狠!
有本事,看谁比谁更狠!
冰姨从厨房走出来,见雷震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觉得有异常,忙走到门前,疑惑地悄然打开房门,除了昏黄的路灯下,风吹树动的鬼魅姿态,并没有看见有什么异常。
她正要关门,忽然听到从脚下传来的,不住的“阿嚏”声。
她吓了一跳,低头才看见蜷缩成一团的……那个人,那人垂头并不去看她。她忙蹲下,用温热的手拍了拍那个人裸露的肩膀,才认出是苏米。
苏米赌气不理,仍旧蹲在地上……非常执着。
冰姨忙把身上披着的一件睡衣取下,盖在她的身上,也不硬生生地去惊扰她此刻的……状态。
苏米的脚底已经彻底冻得麻木,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像尊雕像。冰姨陪着她蹲了一会,蓦然才发现睡裙遮盖下的一双惨白的……赤脚!
女人的脚,是最怕寒凉的。何况是午夜时分,湿气、寒气最重的时候,她打着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之上?
冰姨无法说话,只能干着急,见她冻得已经走不了路,又开始咳嗽不止,忙脱下自己的便鞋,让她先穿上。她用沉默,固执地拒绝冰姨的好意。
再这么下去,她可怎么受得了!
冰姨不能再等了,于是伸出胳膊,轻轻地架着她,刚要起身,却发现她完全不想站起来,就像是在和冰姨赌气似的。
她一愣,心里顿然明白几分。冰姨平生从未如此生气,此刻,她对那个小小年纪就受她照顾的雷总,简直气愤之极!
两个人之间有纷争,谁都逃不了干系。这个在寒夜里打着赤脚受着冷风吹,那个怎么就忍下心在屋里舒服地睡着?
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站起身来走进别墅里,脚步匆匆却还是尽力保持平稳的姿态,沿着楼梯走了上去,还没等走到他的房间,就看见书房亮着灯。
她忙循着那灯光,在半开的书房门前顿了顿,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轻轻推开。
雷震放下手中的工作,抬眼看了看冰姨,大为惊讶,凝神看着她神色有些严厉地朝他走过来,从笔筒里取出一支笔,在纸上写道,“快去救人!”
写完,冰姨就把笔“啪”地放在那张纸上,才抬眼拘谨地看了看雷震。
他表情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忍着没有去指责她的自以为是。她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忙转身主动走了出去。
雷震拿起那张纸,看了看那四个字,沉思片刻,才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苏米忽然觉得小腿肚子抽筋了,她“啊!”地接连不止的数声惨叫过后,忙艰难地伸出冻僵的手指,使劲按着脚趾头来自救。
他听到她的惊呼,虽心里万分心急,脚步却仍旧是不急不缓的。冰姨焦急地站在楼梯下面,等着他去搭救那个蹲在门口的倔强丫头。
苏米早就冻得浑身麻木不已,却还固执地蹲在地面上。
雷震从门口走了出来,轻咳了一声,“回去。”
她浑身发冷,昏昏沉沉,意识渐渐有点模糊,仍艰难地嘴角一扬,下定决心,故意不去理会他的命令。
他早已对她的态度忍无可忍,猝不及防,一把拉起了她的胳膊,她猛地站起身,差点摔个趔趄,他一把抱起她,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冰姨赶忙在她身上盖上一层薄毯。
她觉得自己像倒挂在树上的小熊一样,无力地随着他的走动而轻微晃动,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因为缺氧而更加眩晕,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雷震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熟睡时乖巧、可人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冰姨取来温度计为她测体温,竟然39.4度!
她哼哼唧唧了几声,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了,“喝水……”
冰姨递过水杯,雷震连忙接过,试了试水温,才用勺子喂给她喝。她拉着他,迷迷糊糊道,“别走。”
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低声哄道,“好好睡觉。”表情温和而清俊。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安心地睡了过去,心想,这件事,总算过去了!发一回烧,也值了!
第二天。
她一睁开眼,顿觉浑身轻松了许多。烧已经退了,只是脚一直冰冰凉,像有千万只小虫撕咬着一样痒而麻。
她微微活动了一下脚,还好,有直觉,还好还好,没有被冻掉。
这傻孩子,要求真的不是很高啊!
苏米忽然想起去为金允安助威的事,忙一个骨碌从床上起身坐起来,看了看时间,要迟到了!手机有不下十个金允安打的未接电话。
坏了坏了……
她忙给他回复短信道,“马上到,马上到!”
她一步三晃地进洗手间洗漱了起来。今天的气色,真是差得底儿掉!粉底、遮瑕,怎么补都无济于事。她叹了口气,把粉饼盒仍到化妆间桌子上,忙挑起了衣服……
运动,休闲,随意。她挑了一件枚红色运动装套穿上,逮上一副小众品牌的墨镜,背起一个白色双肩包,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下到一楼,正要穿过客厅走出去,不想还是被人叫住。
“哪都不许去!”
态度冷酷、语气严肃。
她转过去看坐在沙发上的他,那人正在低头看文件。
“我、有、事!”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有、病!”他不露声色地回敬她。
“你才……”她忽然顿住,发现他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的是今天的早报。她心生好奇,忙走过去,从茶几上拿起那份早报,翻了起来。
那个IPH新品发布的新闻报道,赫然在目,她快速地看了一遍,对文字内容,很满意!
他抬头看她得意洋洋的表情,皱眉道,“拿来。”
哦?苏米愣了一下,朝他故意甩了过去!
他嘴角微并,斜睨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报纸,低头看了看那篇稿子,点了点头,“不比你差。”
当然!那是本姑娘写的好吗?
她神秘地笑了笑,“是呀!阮冰冰,长进不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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