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能怪王妃,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有多难,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她实在太不容易了,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以后她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她还天天梦想着,有一天和王爷再生两个孩子……”
苏娅压住内心的悲痛,将昭祯离都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详尽的道出。
“王爷,回府了,你千万别提孩子的事。王妃以后不能有孩子的事,也不能说,奴婢怕……怕她承受不住。再则,在右武王府里,如果其他的侧妃、夫人知道了,指不定心里有多高兴呢。”
“出了这么多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
他的心好痛,他日夜兼程不远千里从边关赶回来,原本三个月的路程,他却只用了半个月,就是想赶回来,看他们的孩子出生。
“奴婢也要告诉王爷,可是王妃不允。她说,怕你难过分心,还说这种痛苦让她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她不想让你痛苦……”
无数次的憧憬在顷刻间倒塌,换来的是无尽的痛苦与自责。
他没有保护好她,尽管他最大努力地赶走了许多侍妾夫人和女奴,她最终被他身边的女人所伤。这一次,伤得那么重。
萧静儿,她怎么可以这样,指使少楷对月心做出这种事。
她那么善良、单纯,从来不曾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不,这次回来,他要带走她,再也不要把她一个人留在天都。他要弥补她,疼惜她,不给任何人伤她的机会。
王府。
月心令家奴们备下了丰盛的酒宴。
“三丹姨,不要忘了王爷爱吃的手抓羊肉。快去帮我催催!”
自打上次三丹临危相救后,月心与三丹祖孙两的关系更好了,时常在一块吃饭、用餐。
“母妃,父王真的要回来了?”
少棠围着桌子不肯离去,月心早让他改口叫自己母妃了。
“是呀,待你父王回来,再离开天都的时候,你就可以随你父王征战沙场了。”
少棠已年满十三岁,按照北域贵族的风俗,他是可以与父亲一起征战沙场。北渔的后裔们早已经与北边的蒙人相融,即有了北渔的风俗习惯,又汲取了蒙人的长处。男子会跑路就会骑马,会用小刀割牛羊肉吃,就会射箭。
少棠长得很像他的父亲,体形健壮魁梧,一样有双咄咄逼人的目光,五官轮廓分明,黢黑的皮肤,洪亮的嗓音。
“王爷回府喽!”
一声高喊,王府四周的家奴、夫人纷沓而出,奔向善武堂。
他回来了,突然之间,她却不能知道如何面对,怎样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
少棠奔出萱轩,站在院门口,左右张望:“母妃!”
月心竟然奔回内房,传来沉闷的关门声。
“少棠,把酒宴移到善武堂去……”
她不是一直盼望父王早日出回府吗?他真回来了,她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再出来,女人的心真是奇怪,盼望相见,到了跟前却又回避。
昭祯扫过左右的女人、孩子、奴婢,却不见月心的影子。
王府的五位夫人,分别以吉祥如意悦来命名,悦夫人便是其间最年轻的,年初昭祯离开的时候,怀里的孩子学不到半岁,可现在会走会跑,还会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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