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你与龙公子一道离开天都?明儿上午的戏……”
她很爱她的戏,难道明日下午的戏真的作罢?她做不到,离开北域再回南梁,或许就没有再上戏台的希望,这是她准备为元泽做出的牺牲,她要全心全意地爱一次,抛开喜欢的戏。
“答应了铁老爷。”这些日子他对自己很照顾,所以她不能不上台,尽管她很希望早日离开这里。
“本王一定去捧场!”
“谢谢!”
她努力说服了元泽,同意她在天都的最后一场戏,还将他带入梨园楼。
舞台上,她忘情的歌舞,只有在戏台上,她才可以放开自己的心,沉浸在戏里。
台下是潮水般的呼声:“秦月心!秦月心!”
铁尔敦站在换妆间的外面:“真的要离开?”
离开,她必须要离开。
正如她最初所想:天都只是她的客栈,而她像一个旅行者,小住几日,观赏了沿途的风景后,就会有离开的时候。
负上包袱,没有过多的言语,甚至没有换铁老板支付最后的工钱,出了梨园楼,坐上元泽的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马蹄“嗒!嗒!”的声音。
城墙之上,红袍飞舞,男子腰佩弯刀,目送远去的马车:她走了,还是走了。走得那么洒脱,走得丝毫不拖泥带水。她怎么可以这么洒脱,他们的相逢就像从来不曾有过。
月心轻轻撩开车帘,望见城墙上熟悉的身影。
“看什么?”元泽凝望着城墙,“今晨告诉他离开的事。”
右武王的身影,给了她一种感觉:孤独得仿佛世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站在高高的城墙,像一具雕塑久久的凝望。
从北域到南梁,待他们回到京城,正是阳春三月,和风煦煦。
“王爷,王爷……”是秀喜熟悉的声音。
半年多没有听到,仿佛过了很久,她快速地揭开车帘:容颜颓废的薛德庆,手抱酒坛,一路摇摇晃晃地穿过人群。衣着青褂的秀喜一路狂追,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的家奴。
“月心,月心……本王要去北域找月心……”
他举起酒坛,酒像瀑布般从他的头上倾泄而下。
剧烈的心痛,她的心仿佛是玻璃做成,在顷刻之间粉碎,化成了碎片,她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月,你先回皇甫府。待禀报父皇、母后之后,我便亲自接你回宫。”
已经决定了,不可以再回头,因为倘若回头,未来的路将会很艰难。
“嗯……我在皇甫府等你。”
看门的家奴一眼认出了月心,高声大叫起来:“老夫人!老夫人,是大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
几乎在同时,偌大的皇甫府,四面八方涌出无数家奴侍婢。
一个身怀重孕的妇人搀扶着皇甫瑾之妻。
“月心……”
“娘——”
她一个满怀落在夫人的怀中,微闭着双眼。
皇甫夫人在这儿,那父亲呢?他在哪儿?用眼睛四处寻觅,周围没有他的身影,大娘不是跟父亲回江南老家隐退了吗?
“爹呢?”
皇甫夫人低垂着头,眼睛湿润了,是无尽的痛苦,更是对女儿的爱怜:“月心,你爹他……已经过世了!”
“过……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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