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瑶想,如君无念这般,才是真正有担当的男子吧?
她亦不在纠结,主动招了实情:“其实,是我先招惹的他,他本是个不近七情六欲一心正道的谦谦君子,是我任性胡闹,硬把他留在我身边的。”
君无念却不认为谁先下的手就是谁的责任,他只讲他自己的道理:“以我修为,若我无那般心思,这天下还没有人能强迫我去做任何我不想做之事。所以,说一千道一万,我与阿瑶之间的事情,我是心甘情愿的。”
宫氏闷哼一声,问他:“既然如此明事理,那你说,这个事你要如何给我们交待?我与阿瑶的父亲虽然没把她养好,但女儿也是我们的心头肉,我们得为女儿的人生负责。”
西陵元齐也点点头道:“孩子她娘说得对,上尊大人,我们夫妇都是老实人,真没有恶意强迫嫁女的心思,也绝不是向您逼婚。我们只是心疼孩子,怕今后有个万一,孩子心里该不好受了。所以,您看这个事……”
“请二位放心。”君无念郑重地道,“我本就视阿瑶为我一生唯一之妻,别说我已经与她在一处,就是没有,她也是我这一生认定的妻子,除她之外,我谁都不会要。如今我既占了阿瑶的身子,便会以我问鼎之修的万载人生去补偿与陪伴。我早已做好随时迎娶的准备,但只一个娶字绝不足以表我中意阿瑶的心境。只要二位点头,我君无念愿以天道宗为聘,愿以整个天罡为聘,求她嫁我为妻,宠她一世康乐。”
如此坚决的迎娶之心,如此豪气的迎娶之礼,就算是怒气冲冲要为女儿做主的宫氏也不得不为之动容。宫氏不是不识大体的女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深宅妇人,她幼时也读过私塾,也识文断字,也知凡事不能咄咄相逼该审时度势。她对君无念是很满意的,只是身为一个母亲,爱女之心胜过这世间一切,所以她必须得让女儿好,不能受半点委屈。眼下听得君无念这样说,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连连点头道:“好,好。”
可西陵瑶却有点儿懵懵的,“你什么时候占我之身了?”
君无念提醒她:“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恩?有,有吗?”
他摊手,“我们都那样了,占与不占还有什么区别?”
她更不解,“我们到底哪样了?”
他说:“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脱也脱了,睡了睡了。你若不嫁我,还能嫁给谁?”
西陵瑶一脸懵比,特么的这话怎么如此耳熟?好像曾经是她挤兑君无念时用的台词吧?这感受仿佛昨日重现啊!只不过两相颠倒,如此被挤兑之人是她自己。
面对君无念如此露骨台词,西陵元齐与宫氏二人都选择当没听到,心里却在琢磨起天下人对上尊大人的定义,实在是太不全面了。
西陵瑶不开心:“君无念你抢我台词。”
他笑了开,一脸的宠溺,“阿瑶,你终归是要嫁给我的。”
“不嫁!”她别扭地搓着衣角:“现在不嫁,要再等等。我如今修为太低,就这样嫁给你,会被全天下人都说成是傍大神。”
君无念摇头,“是我傍你。你比我年轻,是我……吃嫩草。”
“可你看着不老啊!不但不老,还好看,比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好看。”西陵瑶无奈叹气,摊摊手说:“这总归是个看脸的世界。”
宫氏有些着急,也有些不服气,她拉着自家女儿说:“阿瑶,若说你修为不如人家这个是实话,可要从长相上论,你不差呀!娘亲是把你生得傻了,但这张脸还是好看的。”
君无念立即附和:“岳母大人说得极是,阿瑶,你是很好看的,且绝对是我这七百多年来所见到过的最好看的女子,这世间任何人都及不上你。恩……”他再想想,又补充道:“除了岳母大人。”
宫氏十分受用,再劝自家女儿:“阿瑶,他说得对,你与他都……都那样了,你肯负这个责任迎娶你,这是好事,你若不嫁会吃亏。”
西陵瑶提醒宫氏:“娘,别闹,我跟他之间……吃亏的是他。”
这话宫氏先是一愣,然后再看女儿正冲她眨眼,遂有些明白。她瞅瞅君无念,再瞅瞅西陵瑶,半晌,点了点头道:“那你要这么说……也对。行了,我与你爹该说的也都说了,你如今也不是小孩子,若按凡人的说法,都过了及笄之龄,是可以嫁人的了。他呢,又是这天罡大陆最最尊贵之人,有他护着你我与你爹也是放心的。那我们就不跟你们凑热闹……”她站了起来,松开西陵瑶的手走到西陵元齐身边,再道:“我们要去虚空子老哥那里,昨日说好的要正式开始修炼,他会亲自传授我们功法,还说要助我们筑基。虽说如此走捷径恐遭人非议,但我记着你们修真界好像不在意这个,甚至谁的造化越多就越令人羡慕,那我回头再问问虚空子老哥,他最大限度能帮到哪一步,要不直接结……结什么来着?”
旁边的西陵元齐赶紧答:“结丹。”
“对。”宫氏道:“直接结丹好了。”
西陵瑶抚额,“娘,你说得跟吃顿饭一样容易,要真那样,人人都是结丹修士了。”
“我就这么一说嘛!”宫氏摆摆手,生活环境的转变让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未嫁到西陵家时的那种心境,也很快地将这么些年一直收敛着的性子给释放出来,俨然就是一个中年版的西陵瑶!她说:“我也要成为修士了,想想就开心。阿瑶,娘亲以前总觉得寿元不多,只要一有机会就想好好陪在你身边,多看你几眼。不过现在好了,以后会有那么多大好时光,能让我们娘俩互相看个够。听话,乖乖地跟着你们家上尊,我与你爹要去修炼了,等来日我们成功筑基再相见。走了!”
宫氏说完,拉着西陵元齐一阵风似地离开。西陵瑶往外追了几步,正看到西陵元齐歪歪扭扭地驾驭着她那纸鸢,带着宫氏一起飞向天空,远远地还能听到宫氏在说:“稳着些,稳着些,我有点儿恐高,你可千万别把我摔下去了。”
君无念感叹:“岳父岳母真乃神仙眷侣啊!”
西陵瑶也感叹:“就我娘这个性子,从前得是被生活磨成什么样,才憋屈成那般?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想把西陵问天给鞭尸。”
他将小丫头揽到怀里,轻轻安慰:“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一切都会是好的。”
她点头,“是啊!我跟我爹娘都成师兄妹了,多好啊!哎不对,我先入的门,按这个辈份排,是不是他俩得跟我叫师姐?”
君无念想了想,说:“不是,虚空子可没说收他们为徒,你没听你娘亲管他叫老哥么?他们有可能……真拜靶子了。”
她抚额,行吧,反正辈份早就乱了套,索性更乱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君无念同她说:“我们在这边再住上几日,你将门内事务打理打理,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先助你结丹。待你成功结了丹并巩固好修为,我们再去将昆仑扇取出来。有了昆仑扇,你的功法会进入一个新的境界,对日后无论是凝婴还是化神都有很大的帮助。”
她问他:“我记得你说过,我这种全五行灵根,在每一个境界突破时,都不会很轻松。”
他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要将你带到那个地方去,借助那地方的特殊性为你结成金丹助势。阿瑶,莫要担忧,所谓困难那也是相对而言,也是这万千年来人们凭借以往经验总结出来的。但是人们却忽略了许多附加条件,比如说,你的身边有我。”
她靠在他身上,笑得极没形象,“君无念,你真是太自恋了。我从前以为你是个挺谦虚的人,怎么如今不但会说些个肉麻的话,还能如此一本正经地夸赞自己呢?”
他依然一本正经地同她说:“近朱者赤。阿瑶,这些都是同你学的。”
她撇嘴,“你怎么不学我点儿好?”
他想了想说:“你哪都好,我学来的都是好的。”
这句奉承她认,又在某人身上缠巴了一会儿,方才绕回正题:“我的纱绫断了两条,刚好李均在专钻炼器,我合计过会儿去看看他,顺带着让他给我先制两条出来,凑合用用,就是可惜了原先那里面融着的蜘蛛丝。”
君无念同她说:“四阶蛛丝实在是没什么好可惜的,不必在意纱绫里面融些什么,随便制出两条即可,在取昆仑扇之前,我自会为你亲手炼制。”
“你会炼器?”她一愣,“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君无念摇头道:“不会炼器,只是活得年月久了,多少也晓得一些。我这里不是为你养着太阳精火呢吗?就先将太阳精火融进去,待昆仑扇取出,绫扇合一,坚韧便无需再靠纱绫本身,而是要靠那扇骨。昆仑扇是以昆仑胎的形式存在着的,以扇骨为绫筋,可是比龙筋还要坚不可催。”
她开始更加期待那昆仑究竟是何模样,可心里也惦记着那藏在君无念体内的太阳精火。直到今日她依然还能记得当日自己被太阳精火焚烧之痛,那种钻心入脑的疼痛好似毁天灭地,此生绝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她将手往他的下丹田处覆盖了去,轻轻揉动几下,担忧地问:“那太阳精火藏在你这处可对你有什么影响吗?你不会感觉到疼痛?需不需要很费力去压制它?会不会……”
君无念无意再去听她后面的话了,因为,有一股燥热正自他下丹田处向全身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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