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陵瑶怒火点燃,李均也沉着脸祭出飞剑,直对着庄妙洞府的入口,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结丹长老从前在宗门里是绝不可忤逆的存在,可对于李均西陵瑶二人来说却没有多可怕。李均是李万年之子,从小在飘渺宗长大,接触的都是跟他父亲平辈之人,早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而西陵瑶就更不用说了,她本身对于害怕这个感慨就不是很清晰,更何况如今是在飘渺宗内,她是虚空子的入室弟子,跟大长老南门世平辈,庄妙见了她还要尊一声师叔,她怕什么?
两人在外叫阵,庄妙洞府里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没过多久,就见庄妙带着风杰常寒开阵出来,都不等庄妙开口,那常寒一见西陵瑶完好无损地站在半空中,站在她的面前,她立即面色一变,失声惊道:“西陵瑶!你回来了?”
啪!
就见一条赤红纱绫当空甩了来,常寒惊慌之下躲闪不及,被那纱绫一下就扫到脸颊上。纱绫就像人的巴掌一般,啪地一下扇了上去,扇得常寒站立不稳,要靠风杰扶着才能定住身形。她瞪大眼睛看向西陵瑶,愤怒呼之欲出,却听西陵瑶冷冷地道:“我是你师叔祖辈,竟敢直呼我姓名,是谁教你的规矩?”
这话一出,最先哆嗦的人是庄妙。她是常寒的师父,规矩自然是她教的。庄妙是清楚西陵瑶真正背景后台的人,她修行时日比之常寒要久上太多,心机也深沉太多,她深知得罪西陵瑶是个什么下场,怎敢造次?于是二话不说,又是猛地一个巴掌甩向常寒,这一次风杰都扶不住了,跟着常寒一起被甩到山体上,砰地一下撞得吐血。
“师尊!”常寒挣扎着跪下来,冲着庄妙大声地喊:“师尊为何一味护着她?她给咱们受了多少气?如今那人不在,又是她主动找上门来,咱们不如杀了这个小贱人,一雪前耻!”
啪!
庄妙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这一次打得更重,直接抽进常寒的神识,抽得她修为都不稳,险些崩溃。
“孽畜!你要找死别拉上本座为你陪葬!”庄妙此番真是下定了决心,即便今日之事常寒还能侥幸活下来,这个徒弟她也不能再要了。人有仇恨不怕,怕的就是没脑子,再留常寒在身边,怕早晚有一天会把她也牵连进去。她抬头,看向西陵瑶,心中虽也有气,可她不敢发,只能强压着心火开口问道:“敢问师叔,究竟出了什么事?”
西陵瑶闷哼一声,怒目直瞪常寒,冷冷地道:“出了什么事,你的宝贝徒弟心里最清楚。今日我不做别的,只取常寒性命,庄妙师侄,你可有意见?”
庄妙心火又往上烧了烧,真是世道变迁,风水轮转啊!想当初西陵瑶还是个凝气小辈,被她手到擒来。可这才几月光景,竟颠倒成这般模样。筑基小儿而已,竟称她为师侄,她的脸真是快要被踩到脚底下了。
“师叔。”庄妙深吸了一口气,再道:“请师叔息怒,师叔惩罚小辈这没错,但请师叔给个理由,她毕竟是我座下弟子,若师叔就这样无缘无故取她性命,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庄妙其实一点都不想为常寒出头,这么愚蠢的徒弟死了才干净。可这关乎到她自己的脸面,若是日后传出去,人人皆知她在强权面前不敢为徒弟说一句话,那谁还愿入她门下?一个结丹长老门下若是没有几个徒弟撑门面,走到哪里都没有气场。所以,庄妙是硬着头皮跟西陵瑶讨个理由,同时心里也在不停地思索着常寒究竟是做了什么,居然能把西陵瑶给惹成这样?
“想要理由吗?可以。”西陵瑶一拍储物袋,梨花伞立即取出拿在手中,然后手轻轻一抖,一片花瓣从里面飘了出来。那花瓣飘在半空也不升也不落,就原地打着晃,就见西陵瑶一道法诀打上去,花瓣立即起了变化,竟恍恍惚惚的化成了一个虚影人形。
虚影渐实,终于能看出头脸,这时,就听常寒又惊叫了一声:“是你?你居然死在了这贱人手里?你个废物!”
庄妙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开口问道:“你认识这人?”
半空中的李均听不下去了,大声道:“庄长老,你那宝贝徒弟何止认识,她跟这生魂是一伙的!”说罢,又冲着那凝实的魂魄大喊:“说话!别在那儿装傻,我们带你回来不是让你看热闹的!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你送的命,始作俑者在哪里,你自己认!”
被放出来的正是那六尺修士的魂魄,此时听到李均的话,那生魂总算是有了几分清醒。这一醒来,前尘往事立即在脑中闪过,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当初常寒找上自己,说是要跟他谈一笔生意……
他盯着常寒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一边回忆着一边说:“你找上门来,说是为我找到了一具全五行灵根的好尸体,不但全五行灵根,而且还是位女修,足以做我的尸侣。你还将那女修身带六阶白虎的事告知于我,还有她和她的同伙手里都握有什么样的法器,让我提前做好准备对敌。我觊觎那全五行灵根的尸身,这才答应帮你除掉她,可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骗我!那女修根本不是你们飘渺宗的,她虽然也会使飘渺绫,但却是万剑门的人。因为她手中握有万剑门的至宝碧月剑!我死在碧月剑下,常寒,你要为我偿命!”
他终于想起死前的那些事情,气得哇哇大叫。可是一缕被西陵瑶强收回来的残魂已经没有半点攻击力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常寒,却什么都做不了。
六尺修士难平怒火,竟回过头来对西陵瑶道:“你若能为我杀死这常寒,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西陵瑶挑唇一笑,“当真?”
六尺修士用力点头:“当真。”
“好!”她手中长绫一抖,“你没资格欺骗我,炼尸宗的修士,且看我来讨这笔血债!”
她说完,长绫突然向常寒所在的方向直射了去,死死地缠到常寒的脖子上。
常寒两手抓着脖子上的纱绫尽可能地让自己能喘些气来,然后急声向身边风杰求助:“还愣着干什么?救我!”
边上的风杰下意识地就想帮常寒,可手都伸出去了却又缩了回来,他胆子小,平日里没少受常寒的欺负,潜意识里早就生了希望常寒有一天突然死去的念头。如今希望就在眼前,他为何要帮?
风杰起身,后退了几步,没再看常寒一眼,只是对着庄妙道:“弟子但听师尊吩咐。”
庄妙此时已然明白事情的究竟,她恨常寒恨得牙都痒。别说西陵瑶有上尊那么个大靠山,就单单是冲着她是老祖的入室弟子,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常寒这是有多大的胆子居然在外面找人向西陵瑶下手,她疯了不成?
还有,刚刚西陵瑶说什么?炼尸宗的修士?庄妙思绪一凛,再不多想,冲口就道:“串通外门弟子加害同门,罪当斩!”
有了庄妙这话,风杰直接远离现场,飞回到庄妙身边,低着头,再不多说一句。
庄妙心里却反复地琢磨着有着于炼尸宗的事,没想到常寒竟跟炼尸宗勾结一处,这让她也不禁有几分心惊胆颤。常寒一定要死!这个徒弟居然有如此狠毒心思,保不齐哪一日就算计到她的头上。她可是听说过太多有关于炼尸宗的传闻,如今想想自己竟经常会喝由常寒所泡的茶,不由得心头升起阵阵恐惧。
西陵瑶的纱绫越收越紧,常寒已经被她提起离开地面。李均亦用飞剑控制在四周,以防止常寒脱逃。
可实际上,常寒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本事,且不说她已经被庄妙打成重伤,单单是凭修为,她也不过就是筑基初期而已。如今西陵瑶也是筑基初期,再加上个同等修为的李均,一个常寒怎么可能是他二人的对手。
此时被吊着脖子提起来,常寒就觉得有一种来自于神识深入的窒息阵阵来袭,她想挣扎,甚至法器已经从储物袋里调出来握在手里。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不管是用飞剑去砍那纱绫,还是用其它法宝试图弄断,都没有任何效果。那纱绫坚韧无比,她手中也是上了品阶的飞剑砍上去竟然对其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常寒这回真害怕了,她已经猜到西陵瑶的纱绫一定与她们的有所不同,肯定是里面掺了东西的。也对,老祖的入室弟子,怎么可能用平常之物。
常寒面上露出绝望,可心中对西陵瑶的仇恨却起得更加汹涌。那样的目光瞪过去,就好像要从这辈子瞪到下辈子,西陵瑶一点都不怀疑,若这常寒也像她一样还有一世生命,若这常寒的下一世生命依然是在天罡大陆,对方一定会穷极一生向她展开追杀。
她绝不能给自己留下这样的后患!
她绝不能给常寒留下来世的希望!
赤红纱绫再度收紧,融到里面的蛛丝就像活了一般,渐渐织成一张网,将常寒死死困住,又逐渐收拢。
终于,常寒没了声息,西陵瑶却祭出梨花伞,将她的元神直接收入伞中,融进这伞内的化神池里,成为梨花瓣雨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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