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钧靠在门上,有些无力的滑下,垂坐在地板上,由于用手猛烈砸门的缘故,何钧的右手指节已经磕破了皮,甚至血迹斑斑,但他却像是不知晓疼痛一般,用伤口在地板上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一滴液体落在伤口处,何钧置若罔闻,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默默的坐在地上。
他之所以答应父亲,是因为想到菲儿最怕黑了,最怕一个人处在陌生的环境中,即使那个女人在别人眼中一无是处,又笨又善妒,但是菲儿在他心中却有着别样的魅力。
尽管自己并不优秀,处处让表哥压了自己一头,菲儿也只是口中说着嫌弃,但是从未变过心,就算她嘴硬脾气大,但是一心满是自己,即使有更加优秀更加光芒万丈的人站在身边,两人都能坚定的选择彼此。
只是通过这次的事情,何钧才明白自己有多无能,在关键时刻也只能靠表哥,表哥选择置之不理后,自己也无法插手,说出的话无人理会,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拿捏得死死的,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傅府。
顾晴对着镜子给自己戴上项链时,想起了昨日小包子的生日宴上,白奶奶的脖子上戴着的一条淡水珍珠项链,盈盈的光泽让本就优雅从容的她显得更加高贵。
只是昨日宴会上人多,顾晴也没来得及去为白奶奶仔细查看她的恢复状况,但是隔得远些也能看到白奶奶细白修长的天鹅颈,上面恐怖的疤痕已经看不出了痕迹,取下丝巾的她看上去更加自信。
隔了一段距离,白奶奶举起酒杯,同顾晴隔空碰了个杯,正当顾晴想要走过去同白奶奶说说话时,刚好遇上了菲儿那个扫兴的女人。
即使知道白奶奶的伤口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毕竟她对爱美如此执着,若是没有恢复好定然不会露出脖颈,只是秉持着对待病人认真负责的原则,顾晴还是决定下班后亲自去白府看看白奶奶的伤口是否已经完全恢复。
刚到公司,就发现许多人聚在自己座位旁,是一片难得的热闹,顾晴加快了步子走了过去,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何延回来上班了,他正靠在自己的座位旁,和同事们闲聊着,他平日里人缘十分不错,大家对他阵阵嘘寒问暖,很是关切。
“嗯,在家修养了几日,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何延含着笑意和身旁的同事们解释着,面色不再是病重的苍白,显得很有生气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
顾晴逆着光走来,淡淡的阳光洒在她身后,就连她的发丝也在发着光,仅仅是这样简单的走过来,也仿佛带来了一阵清甜和芬芳。
何延突然对上了顾晴的眸子,一双清澈坚定的眼眸中仿佛有无限的魔力,将他的目光全然卷了进去,一时舍不得脱离。
“咳咳。”许是何延目光中感情一时忘记了隐藏,顾晴脸上洋溢出的笑脸变得些许凝固,忍不住清咳两声提醒着,她的心中虽然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硬着头皮对上目光,想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
何延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上闪过一分不易察觉的懊恼,转瞬即逝,转眼就恢复了如常的礼貌友好,“顾部长,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你的身体好些了吧!”即使早已听到有人问过这个问题,有些尴尬的顾晴开始选择了这种礼貌疏离的客套话。
“好多了,谢谢顾部长派人送来的药,用过之后见效很快。”
听到何延轻声开口道谢,众人才知道原来顾晴还特意派人去给何延送药这回事,望向顾晴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感动,顾晴一向对他们都很照顾,对她人美心善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不用客气,同事之间都是应该的,再说我是部长也该多关照些你们。”顾晴微微笑着回应,她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何延没有爆出中药馆是她开的,她可不想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晴姐,你真好,能遇到你这么好的部长是我的福气!”小雅的眼睛闪着光,一眨一眨的望着顾晴。
“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晴姐,晴姐的好我们都有目共睹,你若是真的感动不如去把策划案早些交了,别让晴姐催。”
身旁的肖智间小雅一副狗腿的模样,忍不住开怼。
众人也是笑望着她们一人一句的斗着嘴,直到吴秘书过来给众人分发资料,才慢慢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小何总,你回来啦!快去办公室和徐总打个招呼吧,她那边给你准备了几个任务。”
吴秘书将资料发放到众人手中,递给何延时开口关切了几句,吩咐着。
“嗯,好的。”何延接过资料,在自己的桌面上整理整齐,便迈开长腿,往徐总办公室走去。
顾晴望着这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内心不禁浮现了几分担忧,刚刚何延怔住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太多的东西,更何况他能在一秒内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若不是自己向来观察敏锐,差点就忽略了。
想起他的目光瞬时就变得无比正常,几乎看不出任何不该泄露的情绪,顾晴叹了口气,心中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防备。
以前只是觉得何延并不简单,如今才发现,他或许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想起傅琛说的话,顾晴的纤眉皱得更深了。
邮件声将顾晴拉出了思绪,望着屏幕上闪烁的邮件,顾晴摇了摇头,摒弃了这些杂念,开始投身于工作。
医院。
病房外,白远呼出了一口气,推开了病房走了进去,望见躺在病床上连睡颜也尽显憔悴的父亲,咽了口口水,心中怔了一怔,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将果篮放在了病床旁的桌上,不忍吵醒那个眉头紧皱,深受病魔所扰的男人。
即使声音十分细小,或许是受到了不停息的病痛折磨,导致白父睡眠极浅,仍然被惊醒,白总睁开了眼望见病床旁的白远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
望着自己父亲艰难挤出的笑容,白远内心觉得有几分心酸,父亲早好久前就生病了,只是一直瞒着不许任何人告诉自己。
甚至他住院时,白远也只以为是什么小手术,因为父亲将他强行绑了回来,他一直有些记恨,因此也未曾来探望过他。
直至今日,白远才得知自己父亲得了脑瘤,也是他第一次踏入这个病房,望到病床上父亲憔悴的模样,白远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一向说一不二在商业领域混得风生水起的父亲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幅虚弱无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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